一行人在客栈歇了几日,很快就又上路了。经过一些村庄和城镇,一路上卖掉一些运送的货物,但大部分还是要直接运到了位于皇城的贾府。哈尔灿没能到皇城,而是在边陲的一个城镇停了下来。
“你知道中原权力最大的人是谁吗?”贾生在吃饭的时候问哈尔灿。
“皇上。”哈尔灿凭借鲁西讲给他的东西回答着。
“你知道皇上是怎么选出来的吗?”
“和草原的长老一样,祖上传下来的。”这句也是鲁西的原话。
“那皇上那么多孩子,哪个能当皇上?”贾生一步步问着,嘴上笑了起来。
“我记得是年龄最大的吧。”哈尔灿不确定地说。
贾生笑呵呵地说:“这么说也不完全对,是皇后生的孩子里年龄最大的那个,这叫嫡长子。“
贾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你是皇上第几个孩子吗?“
这一下把哈尔灿说蒙了,他怎么会和皇上扯上关系?
看着他吃惊的表情,贾生笑得更开心了:“我给你说过,关于你的身世我会让你满意的。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也还不能带你去皇城的贾府。我给你在这安排个事情干,你慢慢适应这边的生活,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哈尔灿不了解中原的情况,只能答应着。
不几日,贾生果然为哈尔灿某了一个差事。
他把哈尔灿带到了太守府上,太守在大厅里接见了他们。
“这是掌管这个镇的孙太守,“贾生相互介绍道,“这个是我表弟,贾灿。他一只在贸易区那边,前不久刚回来。”
孙太守年岁已高,额下留着雪白的山羊胡,头上带着官帽,鬓角处也漏出几根白发。孙太守颤颤巍巍地抬了抬手打了招呼,哈尔灿和贾生也就入了座。
大厅装饰倒也质朴无华,茶具也不是高档瓷器,想来是边陲之地,即使是一城之太守也捞不到太多油水。贾生这样的富商大贾来见他,自然是十分欢迎。
贾生说了许多场面话,而后不着痕迹地提了一句:“我这表弟初回中原,还仰仗孙太守多多照顾,能给个一官半职更好。”
孙太守乐乐呵呵的,也不多言,只道:“就让这位兄弟留在我府上吧!”
一切说定后不几日贾生就随着队伍离开了这个边陲之地,朝皇城走去。哈尔灿留在了太守府里。
孙太守也并没有给哈尔灿一官半职,因为看重了他了解草原形势,留他在身边做了一个谋士。边陲之地多有重兵把守,以防外族入侵。太守一职和平年代是城镇的长官,战时就是领兵作战的将军,所以能有一个了解草原的人在身边出谋划策,让孙太守安心了很多。
哈尔灿整日伴在孙太守身边一同出入,不多时日便人人皆知太守身边多出了一个红人。
这天哈尔灿走在大街上,隐约听见不远处有人闲谈,是两个巡逻的官兵。
“你听说了吗?最近太守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一个又高又瘦尖嘴猴腮的官兵说。
“怎么没听说,我还见过呢。”另一个长得正相反,又矮又肥,说话声音又粗又低,“不过和太守走再近能怎么样?咱们这地方穷得太守手里也没闲钱啊!”
瘦子装作吃惊的样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城镇没钱太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平白无故养一个闲人?我看这人来头不简单,太守要有动静。”
哈尔灿听到胖子见过自己就赶忙走开了,他这次出来主要想再找些吃的。
这次进了饭馆他没点大鱼大肉,只看着别人桌子上的饭菜要了一盘炒猪肝和一壶酒。
他先喝了一口酒,觉得中原的酒像白水一样,不比中原的饭菜有味道,顿时失望不少;又看向桌子上那盘炒猪肝。方方正正的猪肝堆在盘子里,显露出红棕色,旁边衬托的葱花、蒜苔和红辣椒相映成趣,盘子边上晶莹剔透的油勾起了他的食欲。
哈尔灿筷子用得越来越娴熟,伸手就夹起了一块猪肝和一片葱花,迫不及待地伸进了嘴里,打了味蕾一个措手不及,起先嚼了两口没尝出味道,咽到嗓子眼才觉得嘴里的味蕾都躁动了起来。哈尔灿再也停不下来,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整盘的炒猪肝,葱花和红辣椒都没有剩下。最后又端起酒壶直接灌进嘴里,权当白水喝掉了。
哈尔灿酒足饭饱,付了钱就回去了,谁知孙太守已经在等他了。
“贾灿,你在这里这些日子对咱们这个镇的状况大概也有点了解,”孙太守语重心长地说,但贾灿刚从草原到中原没多久,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所以根本不清楚这个镇的情况算是怎样,他只觉得比草原好很多,可是孙太守只是继续说着,“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咱们威远镇地处边疆,和草原民族的势力接壤。皇上担心有敌军来犯,所以给了这里很大的兵权。但是这么许多年没有战乱发生,皇上也担心内乱,所以拨给这边的银子很少。现在财政压力越来越大,你看能不能……”
贾灿没听明白孙太守的意思,没有说话。
孙太守看他没有反映,只好继续说:“能不能想想办法让草原的一小股力量扰一下边。我们消灭他们,向皇上邀功,一定会有赏。”
这下孙太守说得够清楚,贾灿也听得明白,但是他印象中草原并没有在边境这里设置严密的防守,根本无从挑起争端;况且私自挑起战争也说不过去。但是太守也不是白白让他住在这里的,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
孙太守见贾灿答应了下来,顿时喜笑颜开,他觉得贾生交给他的人一定有一些手段,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喝茶都觉得舒畅了很多。贾灿却犯了难,一方面他在中原人生地不熟的,该去哪里找草原军队来打自己呢?另一方面他还在考虑,真的挑起战争,是否对得起鲁西和草原上一起生活过的那些人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