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临安
除天陆皇朝的京城之外,神煌大陆极北地区最为繁盛的地方当属这临安城为最。百姓安居乐业,大街上人声鼎沸,前来观赏游玩的才子佳人络绎不绝。
嬉闹的人群中缓缓的走出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黄油纸伞下那女子一头如墨般的秀发散落在泛着白的青衣上,悠然飘仙的身姿犹如一抹来自远古森林的精灵。而她的身侧,则紧紧的跟着一个长相颇为精致漂亮,衣着不凡的的小娃娃。
这大的气质出众,小的漂亮如仙。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路人的视线,面对着众人的指指点点,那女子似乎并未看见听见一般,朝着前方不紧不慢的走着。
视线不经意的一瞥,便见那陈旧泛青的墙角处歪歪斜斜的刻着一朵形状奇怪的花纹。
楚青将视线收回来,衣角被扯了扯,她低下头,小孩子漂亮的大眼睛里泛着丝委屈:“娘亲,我饿了。”
女子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小娃娃的头:“墨墨想吃什么?”
胖呼呼的小手一指,女子抬起头,望着临安城中最大的酒馆的牌匾,视线扫过坐在角落的身影时闪过一丝异样,面纱下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那今天,咱们就在这儿吃吧。”
寻到一处,离那人不近不远,楚青撩开衣袍便坐了下来。
她身后角落里的酒桌旁,坐的不是旁人,正是五年前将她逼死的前夫。
就是那位与她成亲,后来找人将她玷污并让她蒙受不白之冤的当朝官从二品的才子凌子寒。
确切的说,死的是真正的楚青,而非是她。
至于她,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一缕幽魂,医学门的异才,性格孤僻,为人冷漠。与同门师兄妹一起上雪山的时候,被同门师妹推入山崖而死。
她穿过来的时候,腹处巨痛难忍,一名不曾见过的老妪一边抵着门一边喊着什么。
她细听,是生下来!
情况紧急,她是医生,自然知道分娩的时候是有多危险,根本就来不及细想,拼尽了全力将那孩子给生了下来!
之后便从那老妪的嘴里得知这具身体的身份是天陆皇朝三品官员楚建成的嫡女,是状元郎凌子寒的未拜堂的媳妇,是天陆皇朝第一个红杏出墙怀着孽种还敢回夫家的溅人!
所以她的存在便是污点,是天下人见之就要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
而她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凌子寒,则是因两年前她曾经去过天陆皇朝一次路上偶遇到后史嬷嬷告诉她的,不过当时墨墨的身体很不好,她当时没有逗留太久便离开了。
她倒是没有想要刻意的去复仇,毕竟受尽折磨的不是她。
但是史嬷嬷却是有一天留下一句话便突然消失了,她寻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在这儿得到了史嬷嬷的一点消息。
可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小小的临安倒是让她碰见了凌子寒。
相逢即是缘分,怎么着,也得送点儿见面礼是吧。
酒馆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凌子寒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心中沉闷,自然没有在意自己的周围坐了些什么人。
他将酒猛的一口灌下,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坐在他身边的人立即又满上了酒,凌子寒眼睛泛红,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是抵制不住的低沉:“还是没有找到!”
李越微一沉眸:“有可能是消息有误,神医向来行踪诡异,想要得到准确的消息,怕是不易!”
凌子寒捏紧了杯子,面上一片阴寒,眼角含了一丝的泪光:“消息是刘员给的,不可能有误!燕儿她......我与燕儿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孩子,不论花多大的代价,我都是要保住她们母子的!”
“可是大人,”李越面上带着一丝的迟疑:“我们在临安呆的太久了!属下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凌子寒握着拳在桌子上捶了一下:“出了事自然有本官担着,有你什么事儿?”
“是....”
“对了,”凌子寒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声音里带着丝欣喜:“本官记得刘员的附属好象就是这里的富商吧!”
那下属想了想,道:“回大人,是柳下知柳富商。”
凌子寒嚯的站起身来:“消息断然是没错的,错的可能就是我们本身没有来过这临安城!那柳氏是这一方富甲,阴阳两面的事儿他最是清楚!”
“大人明鉴。”
凌子寒起身,李越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紧随凌子寒步伐而去。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两人出了酒馆大门,楚青立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顺势放在了前来上菜的店管家的手上,转过头对着自己家的儿子道:“墨墨,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娘亲去去就来。”
楚千墨正处在啃鸡腿的幸福感中,小大人似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如果你不想让你家可爱的亲爱的孩子变的孤苦无依,记得早点儿回来啊!”
过来上菜的店管家满脸黑线,楚青点了点头,将面纱别紧之后起身便追了出去。
她追到门口的时候,恰巧看见凌子寒坐进了一辆马车中。那李越很是警惕,她隐在暗处。直到他们走远,她才走了出来。
她四处看了看,无奈的发现四周并没有可以乘坐的交通工具,思虑转瞬即逝,楚青迈开步伐一路尾随而去。
然而人的两腿又怎能跑的过那四条腿的动物?再加上楚青本身并没有传说中的武功,凌子寒又颇为谨慎,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她便将人给跟丢了。
直到马车的身影再也瞧不见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原地静默半晌,楚青的面上瞧不出一丝紧张的神色。她自怀中掏出一细长的青色竹笛,放在唇边轻轻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