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十一点在星河广场见面的韩潇提前来到目的地等待。他满怀欣喜的坐在广场一角的休息椅子上坐着,但是一个电话让他刚才还是笑容的面色暗淡下来。
在广场里面的咖啡厅里韩潇和代芬面对而坐。韩潇连续喝了几口咖啡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注视着对面的代芬。俩人见面的气氛尽显尴尬。这是俩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且同坐在一桌,这样的情景是罕见的。
好一会儿后,代芬才说话。“谢谢你能跟我见面,其实在给你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你没有拒绝让我很意外。”代芬一脸的喜出望外。
韩潇虽然没有拒绝和代芬的见面,但是面对代芬韩潇依然表情冷淡。
“我听你爸爸说你交女朋友了,他在家里总会提起那女孩子,夸她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心地很善良。说起她的时候你爸爸总是笑得很欣慰。最近这半年也总能从他脸上找到笑容。”纵使韩潇一句话也没有说代芬依然像久不见面的长辈一样道起寒暄。她并不知道韩柏基和林雨的事,只是偶尔会从韩柏基的笑容中得出一些韩潇的事情。
“有什么话就说,我还赶时间。”这种气氛下韩潇挺不习惯,必竟是自己恨的人。
韩潇一句直白的话代芬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是符合韩潇对她的语气。
“韩潇,我知道你恨我和你爸爸,我也知道没有脸面要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原谅你爸爸。他上了年纪内心很孤单更加渴望天伦之乐,最近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发着呆,叫他他也不搭理一声,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来,二十多年来你们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韩潇的话讽刺式地当代芬的面毫无保留地说出口,“而我呢?天天都活在煎熬挣扎中,你们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有想过我妈妈的痛苦吗?现在你却告诉我,他老了想过天伦之乐的生活让我原谅他,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面对韩潇声声的质问代芬显得很无措。没嫁给韩柏基前她是他的秘书,自他们结婚后她放弃了工作专心当一个全职的妻子。韩潇对他们的怨恨是他们没有预想到的事,他们以为当时的韩潇只是小孩子的脾气,只要以后全心全意对他好他一定会知道的。没想到今天韩潇的“孩子气”依然存在而且太深导致于无法愈合的伤口。
“对不起,韩潇。如果当初知道会带给你们父子伤害我一定会选择离开。可是事情发生了不可能回头,如果可以弥补这一切我可以放弃我的全部来弥补我的错。”代芬压抑着已经非常哽咽的声喉说。
“太迟了。”韩潇嚅动着喉节。从声音和力度感觉到他虽恨但也很无奈。“好了,我要走了。”
“等等,韩潇。”代芬喊下韩潇,“我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可我觉得无论你再怎么恨他们,他始终都是你父亲。”
“我已经不记得我爸爸是谁,长什么样了,不记得了。”韩潇绝情地摇着头。
“他得了肝癌,是晚期。”说到这代芬没办法压抑这种伤感和打击当着韩潇的面落下了眼泪。
韩潇听到这句话后震惊得双目发愣,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反应。
哭泣着的代芬接着说:“医生说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病情恶化得快也只有三个月。如果接受治疗时间时间会比较乐观,但是他拒绝治疗,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每天夜里他自己躲起来忍着痛不出声,他说不想在医院等死,说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好,他说想再多看看你。”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韩潇冷冷地回应着代芬。
“只有你能劝说他去医院,只要你说的他都会听。”
“对不起,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没有那样的能力。”韩潇依然冷冷地回答代芬。
韩潇无情的拒绝让代芬期盼着的一丝希望全都打碎了。在得知韩柏基生病的事后她打听了关于这方面的一切信息,但是拒绝接受治疗的韩柏基让代芬不知如何是好。她想着唯一能让他听话的也只有韩潇一人,可是韩潇一句与他无关的话让代芬唯一的希望彻底破灭。
听到代芬说韩柏基患癌症晚期时韩潇虽然表现镇定,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他以为这是他该有的表现,他告诉自己他的事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坐在驾驶位上的韩潇竟六神无主地呆坐在驾驶位上,他双手用力地抓紧住方向盘内心阵阵的失意。
依然让自己内心保持平衡的韩潇开启车子行驶在公路上。起初的他内心还很平静,慢慢地脑子想起了小时候牵着爸爸的大手慢步在公园里情景;骑着爸爸的背上当马骑的开心场景;也有和父母玩耍的温馨场面。这些昔日的幸福韩潇依然清晰记得。韩潇也想到这些年和韩柏基的见面都给不会给好脸色对方看,每一次的见面都会吵得不可开交,父子就像是天生的敌人一样。
韩潇越想心就像刀割一样撕着的痛。他把车速开到最大,飞驰的刺激和内心挣扎着的痛让他在猛力的冲击下猛然地把车急刹车,一阵冲击的眩晕让他立马下车趴在路边的护拦上。喘息未定的他耳边想起代芬告诉他韩柏基生病和时间不多的话,耳边响起的话让他潸然泪下号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