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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萧王兄

我蹲靠在门边,托腮眺望远处,思虑不歇,惆怅啊惆怅。

绿草凄凄,白雾迷离,若水笙笙,独居十里。

九哥仗着自己博览群书,出去游历了几年回来便要卖弄。当时他在我门前提下左右各一句,他眉飞色舞说:“九哥的墨宝也就你小笙有资格,旁人的大门我水焱是不提的。”

若水三千,到处都是人潮汹涌,我却被困在仙霖,果真是九哥说的‘独居十里’。如今是喜鹊也不在鬼谷,我一人甚是孤独。

刚刚三眼狼传话来,父亲要参加一年一度的岐山道论派了九哥把喜鹊接去三清山照顾母亲了。我心里真是羡慕的紧啊。

喜鹊本不是鬼谷子弟,她可以自由出入鬼谷,那几年我时常等在若水河畔,看着喜鹊从南方过完冬天飞回来,我兴奋的问她,“南方好玩吗?”

喜鹊总是波澜不惊的说“还好”。这个寡淡的女人总是这样。

此时太阳刚从若水升起,我已经趴在院中荷花塘边研究如何破解结界半天了。

我从云虎嘴里得知萧渐离是真的萧渐离。

“萧渐离不是死了嘛从何而来?”我抱着云虎亲亲他额头。

云虎化成小狸猫窝在我怀里撒娇。莲藕和山药两只小精灵躲在荷花池里偷看。

“你那日用麒麟尺搅动若水,他顺着麒麟尺出了若水,灵力用尽一直出不来,后来在你身边汲取了点灵力渐渐有了化成本尊的能力,却还是无法正常出现在你的面前。昨日你被乔元君打伤你的血把他从麒麟尺中救了出来。”云虎解释道。

“为什么我的血就能救出萧渐离呢?阿虎你是否早就知晓萧萧渐离要复活了。”

“萧渐离的魂魄一直在若水中,几万年了,麒麟尺本身就是我的牙齿,萧渐离对他也比较知悉,所以你将麒麟尺伸进若水实则是帮他大忙,他在麒麟尺中依旧很虚弱,你的血帮助他恢复元气渐渐有了人形,小笙你可是萧渐离的再生父母啊。不过,萧渐里这个人脾气非常古怪,你日后若要和他相处你一定要谨慎言行。”

“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他刚吩咐的事情,“啊,阿虎,刚才他让我给他拿几件衣服,我出不去结界,麻烦你去帮忙拿一下吧。我鬼谷府上有。”

“不用了。”萧渐离饱经风霜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萧渐离一身黑衣款款的从屏风后出来,步步生莲,可是此间我从未挪动半步,衣服不是我取来的。

我爬起来赶紧用脚蹭掉我在地上花的乱七八糟逃出仙霖的战略涂鸦,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站在门口。“萧王兄。”我满含笑意的喊了他一句。

萧渐离原是神龙一族二公子,爹爹原本也是神龙族的子弟后来才上三十三重天做了几年的将军。大家同属一族,我年纪尚小,萧渐离虽然大我许多,但我还是要嘴甜些,莫要把人喊老气了,何况这个萧渐离还真不是一般的俗物,我向着乔元君夸下的辞藻竟然能在他身上完全体现,呜呼哀哉,我乃神人也。

此时的太阳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暖和无比,萧渐离用一根短小的木枝别着他乌黑的俊秀的头发。粗布衣裳压根遮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英气勃发,剑眉星目,皓齿薄唇。但是看着实在是憔悴不堪,嘴唇发白,脸色也着实不好看。

萧渐离并不打算理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吞吞口水,“萧王兄到底是人是鬼?”

萧渐离不说话,好一会才看向我,手搭凉棚迎着刺眼的太阳盯着看,并未搭理我。

我凑过去,叫他,“萧王兄,萧王兄?”

萧渐离伸出手指,示意我。我小心翼翼的也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推送过去,手指与手指触碰间,我打出一个惊吓、惊愕、惊喜的饿嗝。

阿虎在一旁噗嗤一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云虎,她是水霍和若溪主祭的女儿?”萧王兄问云虎,云虎这才住了笑,云虎也是忌怕三分,回答道:“是的,她就是小笙,九殿下的亲亲妹子。”

萧渐离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心想难道又将我当做阡裳了?

“我,我,我不是阡裳。”我咽咽口水。

此前乔元君见我就疯狂,缘由是我长得太过像阡裳上神,这个死掉几万年的萧渐离,看我的眼神似乎与我很熟悉,而我出生至今尚未遇见过莺燕桃花,男人里面除了我九哥之外无人对我好。

“我知你是水笙,何人说你是阡裳,你怎比的上她。”萧渐离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去和云虎说话。

“如今金乌族在何方生存?”

“他们在北冥,东皇帝君已经薨逝,紫嫣姑娘接管东皇,洪荒之滨依旧老样子常年战争并不断,除了祝融入了三十三重天官拜火神。”

“早知他会招安,我又何必拼死一战,如今倒是让他得了便宜。”萧渐离,款款有形,一只手握拳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腹前。“乔元君呢?”

云虎跟着萧渐离的步子,走到他跟前,“乔元君比较麻烦,没有固定的府邸,好像是寄居在人间。”

“但是他认着阡裳转世如今时常来找水笙麻烦······”

“她怎和阡裳相比,奇怪至极!”萧渐离回头望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一脸不悦,罢了,我到底是有多差劲,我趁着二人说话间跑到屋里铜镜前仔细打量了自己。

铜镜里的我不施粉黛,剑眉而非星目,因为常年懒惰所以眼里略显疲态,右眼角下一颗泪痣,调皮的跃在脸上,唇小齿白,仔细端详一番,铜镜里的面貌若是在有些神采决计是世间少有一佳人。而我独独缺少了那份神采。

我正在镜子前欣赏自己,云虎在屋外叫我名字。“小笙,麒麟尺取来借我一用。”

我闻言取了麒麟尺,跑到门前,“何事,麒麟尺在此。”

“小笙,我要离开几日,”阿虎说,“你将麒麟尺借我一用。”

“麒麟尺本身就是阿虎你的牙齿锻造而成的,你拿去便是,只不过这尺子多少也是我父亲得来的,所以阿虎你用完记得还我。”我将麒麟尺架在阿虎脖子处,萧渐离走下台阶,接了过去。

“我晓得的。”云虎点点头,身形忽然变大,周身均是祥云。

萧渐离看向我,轻启薄唇,“我与云虎一道离开。”

云虎跟在萧渐离身后,眼里满是沉重,我想二人应该是有事要忙吧。我点头,说声“哦”。

“莫对人说见过我,多说无益。”萧渐离跨上虎背,不忘叮嘱我。

我点点头,“我知。”

我正欲问何日再见,便听见父亲的呼喊从谷口传来,“小笙。”

“我父亲回来了。”我欣喜,父亲回来我就要解除禁足了,再一回头,萧渐离与云虎已经不见了。

我欣喜的迎上去,“爹爹,爹爹。”

只见父亲衣袖一挥,仙霖上空的结界消散了,父亲走近了道:“小笙,小笙,你母亲生了,你母亲为你生了个妹妹,虽然不足月却很安然,足足七斤重。”

父亲欣喜若狂,我才见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肤白貌美,眼里也是灵气的很,我看着欢喜,伸手欲抱过,“爹爹,借我玩玩,把小妹妹借我玩玩。”

父亲转身躲过我,微怒,“什么叫做借你玩玩,这是你妹妹岂能玩,去,速去你母亲那儿请安,照顾你母亲,喜鹊已经累得几日尚未休息了。”

我愤愤离去,又来了个与我争宠夺爱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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