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笑捡了一片花瓣捏在了手里,心中不甘又不舍的急躁心情不由的平复了起来,花开流年静。歌笑淡淡的笑着,铁树千年开花,每开一次都寓意着各种美好的一切,看了看缠绵在一起的两人,说不清的滋味涌上了心头:芷柔,再一次的与他相遇,愿你不再为他哭泣,而是幸福的笑对朝阳。
芷柔虚弱的勾起嘴角,捧着他有棱有角的脸,“我真怕就一转眼的功夫你又会消失不见了。”歌笑正想要离开,可听见芷柔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飘忽,尽显虚弱。想要带着芷柔去处理一下伤口,谁知芷柔最后竟软软的倒在了霆铮的怀里,歌笑为芷柔急了起来,暂时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你们先回驻扎地,我晚点再和你们回合。” 霆铮抱起芷柔嘱咐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抱着芷柔来到不远处的教堂想为她取出子弹,刚要扯下芷柔的衣服却被赶来的歌笑拦下,歌笑不是滋味的心中醋意大发,信口胡诌的强调道:“你与芷柔并非明媒正娶,你这会让芷柔落人口实的。”
霆铮狭长的眼睛一挑,挑衅的意味在他的眼中肆意的表现了出来,“她的每寸肌肤我都比你都清楚,就算我们没有夫妻之名却已有夫妻之实,这种话恐怕早以顾及不到了,就算你想要阻止,也应换个借口。”
歌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像吃了辣椒的一样,有苦难言有话难说。霆铮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但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时不时带着的一种优越感,让歌笑打心底里讨厌。不管是做事情还是说话,这种优越感总是不经意的浮现在他的脸庞,让人打心眼儿里不愿看见,只听霆铮沉声道: “你背过身去,她只属于我一个人。”
歌笑强忍着心中如热水般沸腾的怒意,背过身去,若非他担心芷柔身体里的子弹取不出来会恶化伤势,他才不管他的这一套!
“嘶”的一声扯开了她的衣服,找出随身带着的布包,拿起镊子镇定又沉稳的夹出了子弹。芷柔被疼痛惊醒,捂着伤口看见霆铮微微上扬的嘴角,映入她眼帘的浅浅笑意,尽显轻松。
芷柔看到霆铮眼睛瞪了起来,就似个灯笼一样,心里对霆铮又气又急: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曾不止一次的梦到他血染疆场,每次一到晚上她都会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可他却是笑的这么事不关己,难道他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
芷柔想到这儿不由得打着他的胸膛,“死苍狼,坏苍狼,臭狼,死狼,你怎么还能这么轻松地笑出来,你知道我为你担心了多久吗?”
霆铮抓住她柔软细腻的手,好笑的把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结实的胳膊死死地压着她,“还有力气骂我,看来没什么大碍了!”不说还好,一说芷柔就感觉浑身发冷,不由得紧紧贴着他,修长的手指弯曲了起来抓着他的衣服,希望能汲取一些温暖。
霆铮知这是芷柔中了子弹而引起的全身的发热,但他却眯着眼睛,坏坏的样子十足的像个戏弄猎物的狼,霆铮带着挑逗的开口道:“怎么?等不及了?”芷柔听完脸上红了一片,嘟着嘴对他好气又好笑,攥起拳头重重的捶着他,“色狼!”
歌笑觉察到芷柔有异,于是脱下外衣想给她披上,霆铮扬手一挡,歌笑手中的衣服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落到了地上溅起了地上的尘土,霆铮沉声道:“有劳了!”
说完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了芷柔发抖的身上,歌笑怒气上涌的一把抓起霆峥的衣服,翻腾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脸上被他涨的通红,“我忍你好久了,早就想把你揍一顿了!”
歌笑扬起拳头就要打,芷柔握住歌笑的拳头摇了摇头。歌笑甩开了芷柔,动了动手腕,冷笑道:“靠女人求情,你到真像个男人。”
歌笑理了理衣服,不屑的放下了拳头。霆铮拿出枪,脸上是似笑非笑的样子,那双充满危险的双眸让她觉得无比的阴冷,芷柔惊得叫了起来,“我不想看见你们有事!”
一枪打出去,擦着歌笑的耳朵边儿打到了墙上的油画,油画“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歌笑捏了捏耳朵,只见手指上以染了血,手指捻了捻,冷冷且带着愤恨的定神看了看霆铮。
芷柔捂着惊魂未定的心房,若非她喊出声,歌笑早死在霆铮的枪下了。
脚下倏然的一空,只见霆峥将她霸道的打横抱起,芷柔的心紧张的砰砰的跳着。几个人来到了霆铮驻军的地方,霆铮弄了个靠枕让她靠着,歌笑拿了块凉毛巾敷到她的额头上,芷柔看着眼前这两个忙前忙后,如此紧张她病情的大男人,掩唇直笑,“你们这两个大男人真是太紧张了,只是普通的发烧,没大碍的。”
一个士兵从账外走了进来,敬着标准的军礼报告起来,“长官,外面来了支援我们的队伍。”霆铮一拍手从床边跳起来,“好,快叫他们的长官进来。”
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撩开了帐篷帘儿,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军靴,芷柔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闪躲着帘后那人一双澄澈的眼眸,事到如今看到那总是温润如玉的人儿,就算有怨,有恨,有亏欠,都烟消云散了。
霆铮看到那缓缓走进来的优雅又沉稳的男子,不由得有些吃惊,歌笑倚在一边,叼着片树叶儿,看好戏的笑了起来,这下可有的好看了。
缓缓走进的男子皱着眉冷冷道:“周霆铮,没想到我支援的竟是你。”霆铮敛了吃惊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陆黎钰,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陆少缓缓的看向了芷柔,他的眼中带着浅浅柔柔的笑意,满满的眼里都是她。眼眸中映入的是芷柔苍白的脸色。陆少脸上的表情一僵,冷冷的看向霆铮,怎么芷柔每次遇到他都会出事,他到底是怎么照顾芷柔的!
芷柔感受到陆少眼中的深情款款,不由得咬着唇,逃避着他那一双如水的眼眸中所散发出的关切之色。
陆少看到时时躲避的芷柔,心里空了一大块儿,就如那湖水一般干涸了一样。心想着:好在他周霆铮急救得当,没有错过最佳的救治时间,要不,他管他个什么作战方针,先替芷柔揍他一顿教训教训他才好。
陆少收拾好了心里落寞的心绪,谈了一下上面让他自己带来的作战方针。
晚上陆少一个人静静地在月色下痴痴地望着天空,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芷柔透过那帐篷的缝隙看到了陆少孤清的身影,她不想打扰到他。于是从自己的帐篷里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月色的银光渡到了陆少的双肩上,瘦弱的身躯在这身戎装的装点下,给人一种踏实稳重的感觉。
陆少觉察到身后的芷柔,缓缓的转过身,他那饱满的额头带着一种愁容,如书生般儒雅的侧脸上带着阴影,让人觉得有些恍惚。
夜色中的水雾落到了他的身上,朦朦胧胧的样子更给他如玉的气质添了一丝落寞之感,陆少对着芷柔笑了笑,柔柔的笑颜就像徐徐的清风。
许久不见,他竟不知说什么好,皱了皱眉,淡淡的开口,“我走后,在上海过得可还安稳?”
芷柔蹙了蹙眉头,有一种释然的感觉,“好与不好,你们真的在乎过吗?”猛地抬起头,眼前竟模糊了视线,她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他走了,你也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在这硕大的上海,无亲无故,陌陌生生。你一纸休书就把我休了,我独自一人承受着你们陆家人的白眼,而霆峥在去前线的前一晚,竟抱着赴死的决心向我告别。你们不声不响的走了,都有没有问过我?你们又当我是什么?当我是怕死的吗?你们要从军我绝不会阻拦,但请你们事先来让我做个准备好吗?我最不愿的就是看到你们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把我推开推去的,你们有想过我一个人在孤立无援的上海是怎么过的吗?”
陆少心疼的摇着头,一把把芷柔揽到了怀里,“不是的,我心疼你,我怕你为我守寡,战场上枪炮无眼,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陆少的下颚抵到了她的肩上,鼻尖仔仔细细的嗅着那淡淡的胭脂香,死死地把她揽到了怀里,柔声的开口道:“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想看到你好好的,能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我们不想最后守住了自己的国家,却守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
芷柔哭的更厉害,一声声的抽泣无时无刻的不再牵动着陆少的心,她哭得越厉害,他就觉得自己像被凌迟处死了一样,芷柔推开了陆少,“这都是你们的借口,借口!”
芷柔哭着离开却撞到了歌笑,险些被撞得踉跄,歌笑扶住芷柔开口对陆少道:“她还有我,只要我在一天,定会护得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