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种蛊。叫做七夜虫草花,被下蛊毒的人全身会慢慢的变的苍白,然后就会有藤蔓从他的皮肤里长出。被种蛊的人只有七天的寿命存活,等七根藤蔓张开后七根藤蔓就会全部涌到心口带走被种蛊之人的性命。”
“我为什么从没听过这种蛊毒?”陆少纳闷的发问起来,只见眼前的父亲脸色变得似霜雪一般凝重,“这是一个阴毒的古方。嗬……”父亲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扶桑人曾想在郊外的一间活体实验的小洋楼里吸取里面的阴气练就这个蛊毒,可是却又由此引发了变异的蛊虫于是他就成了这个样子。我费尽心思的延缓蛊虫的蔓延用银针封住了他的重要穴道,以让他不至于被急火攻心而死。”陆父一把将那人的白布蒙上有些遗憾,“可是却还是没能找到救治他的方法于是才想要刨开他的心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方法。”
“那然后呢?”陆少渴求的发问着,陆庆华听后淡淡的笑了笑不愧是他的儿子,这股子求知欲和他当年简直一样。陆庆华本想夸夸陆少探索疑难杂症的不耻下问可是屋中弥漫着老友的血腥味道他真的笑不出来,于是悲戚的暗了眼眸摇了摇头,“没有找到方法,他身体里的肠肺都被蛊虫咬净了。”
陆少的思绪停留在这一刻,他记得他的父亲说过这是一个阴毒的毒蛊,如今这个蛊毒再次现世又将掀起一场怎样的风雨呢?陆少不由得联想到芷柔莫名的疯癫,这些时日对于芷柔的治疗他一直在紧密的跟进,而她体内有一些特征极其符合七夜虫草花的蛊毒但又有一部分不是。
如今歌笑的七叶虫草花的蛊毒不由得让陆少有了这样一个假设,也许芷柔之前的疯癫完完全全的是因为蛊毒的失败而演变成的疯癫,这就好像在做一个关于七夜虫草花的实验,芷柔是这个实验的失败品而对于歌笑的实验却成功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芷柔会有部分特征像七夜虫草花的特征。
陆少想到这里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好在对于芷柔的实验那个人失败了,才能让芷柔现在安然无恙的在他的身边,这是上天给他多大的恩赐啊!
天气闷热的没有一点的凉意,空气中热风似蒸炉让人心口发闷的喘不上气,那挺着酒肚儿的蟋蟀在草地间惶恐的蹦跶。正午的烈日投下炽热的火苗烤灼着一院的心惊。
陆少打横的将芷柔抱到怀里,一路小心的抱着她到她的卧房里,生怕一个用力会崩开芷柔背上的伤口似得把芷柔放到了屋又搭着歌笑一路拖着他也进到了芷柔的房间。
陆少飞快的绕到自己的屋子中提了自己的医药箱来到芷柔的卧房中,打开了盖着药箱的金属盖子,两只手的手指头动了动有些迟疑的探到她的腰后在思量着什么。
眼看着刚刚为芷柔简单处理好的包扎带又渗出了殷红的血渍,陆少也顾不了这许多了。食指和拇指捏着芷柔被刺破的衣服口一上一下的刺啦的扯开了芷柔后背的衣服,拿着医药箱里的药品为芷柔涂上药然后进行繁琐的包扎。
陆少拿着绷带缠绕着。那微凉的指尖总是避免不了的和她会有一些的肌肤接触,每一次无意的接触都让陆少指尖紧张的颤抖。还记得那一天芷柔泡药浴的时候,因浴池周围冒着水汽朦朦胧胧的,又担忧着芷柔的身体并未多加的留意,今天的包扎到是让陆少将芷柔的背看了个清楚。
从项背处一直延伸着的两条蝴蝶骨的中间挤了一条直到腰际的长弧,那光洁的玉脊似个精致的艺术品,竟想让陆少多看几眼。陆少的食指缓缓的勾了起来顺着那腰际的弧形轻轻地滑动着,指尖停在那厚重的白色绷带上,皱着眉神色凝重的痴迷着眯着眼睛自语道:“这刀伤恐怕要给这如玉的背脊落了疤了。”
陆少想到这儿咯噔咯噔的咬着牙眼中怒火熊熊的鼻子冒着呼呼的热气,“到底是谁要害芷柔?”向那趴在桌子上还昏迷不醒的歌笑看了看,陆少挑了挑额际的眉梢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如今恐怕只有他是这道谜题的突破口了。”
为芷柔拿了一个软枕放到她的床上,轻柔的让芷柔趴在上面,修长的手指探到他医药箱中凹起的一道瓦楞捏着那瓦楞边儿拿下了覆在上面的夹层。
伸手拿了一个牛皮包一手扣开牛皮包上面的皮扣儿,左手捏着牛皮包的包边儿一抖,右手稳准的接住抖开的那一部分。手中拿着那又大又长打开的针灸包儿平放在了床头,一根根银针闪着银亮银亮的微光。
十指顺着一排整齐排列的银针针面滑动着,最后指尖停在一根短小尖细的银针上,两个手指捏起银针在芷柔的穴道上就是一刺。
芷柔被一阵细微的刺痛弄得蹙了蹙眉毛,陆少在一旁轻轻的开口道:“好好睡一觉,蛊毒刚解又挨了这么重的刀伤不休息怎么行,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我,我倒要看看是谁要置你于死地。”拿着芷柔脚下的被子就柔和的盖到了她的身上。
陆少知道芷柔现在离不开他,如果她知道有人对她下了七夜虫草花的蛊毒她一定会疑虑。要是她再知道他为了查清蛊毒的来源而以身涉险,她一定会拦着他甚至会和他一起同进退,这虽是让他感动并且也能借此增加他与她在患难中的情谊,以后回想起来他也会觉得很快乐。
他有时候虚妄的设想着用芷柔精神错乱的这些时日为芷柔增添一些美好的回忆也许就能敌过这些年周霆铮给她的苦涩过往。那么也许她会凭着这些美好的记忆而对他回心转意,那么他和她相处的时间就不用偷了,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是老天给他最大的恩赐也是他偷来的一天又一天。
可是他还是为了她扼杀了他们同甘共苦的机会,如果芷柔硬是要跟着他去找寻关于蛊毒的消息,那么这对于大病初愈又添新伤的芷柔来说是最不好的,她现在要做的必须就是休息,因为他也不能彻底的保证她体内的蛊虫不会复发,所以他让芷柔陷入一种休眠状态,让她不知道她在其他地方为她而战,她便不会忧心,那么她就能养好自己的身体。
陆少自己这样的想着,想到也许不久的某一天她的芷柔就能一点点的好起来心间变得暖意融融,淡淡的笑着摸着芷柔披散下的长发那长发似柔软的缎子带着芬芳,陆少指尖从她的脑顶一直摸到她的发梢,轻轻地开口道:“如果这辈子你注定要为他周霆铮一人绽放,那么下辈子我一定要早一点遇到你,好好地爱护着你,让你做这世上最艳丽最美好的红玫瑰,把我这辈子我所有的不圆满所有的遗憾都补过来。”
陆少拿过床头的针灸包走到歌笑的身边挑了一根中等大小的银针刺到歌笑的几个大穴上阻断了七夜虫草花的蔓延。最后一针刺到了歌笑脚底的涌泉穴上让歌笑转醒了过来。
趴在桌子上的歌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所陌生的环境一个机灵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扬起拳转身就要打,一眼看到是陆少急忙的收了拳风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没等陆少回话歌笑就看见了床上的芷柔,刚刚还一眼警惕的眼中露出了欣喜,“呵,芷柔!”脚下一个健步的冲到了床边只见芷柔静静地趴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欲睡的。
歌笑冷着眼看着陆少话语间带着隐忍的怒气低吼起来,“芷柔她怎么了?”陆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扬起头怪责的看着歌笑,“被人下蛊后身体刚好不久就被你刺了深深地一刀。”
“刺了一刀?”歌笑不相信的重复着,心中诧异了起来,呵呵的捂着肚子轻笑着,“你开什么玩笑?”正说着脑袋里像放了一大块儿石头脑袋中沉沉的,眼前一幕幕的浮现出之前在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整个人愣愣的站在一旁那样弑杀的他让他觉得好像一场梦一样,后知后觉的伸出手探到自己的衣襟上猛地的一把扯下自己胸前的衣衫,低头看去只见一条淡黄色的藤蔓图样在他的胸口处攀附蔓延着,睁大了眼睛眼神慌乱,张着似碗口一样大的震惊的嘴巴,“是我刺得那一刀!我身上的藤蔓是怎么回事?”
陆少早已猜到歌笑会这么问挑了挑眉淡淡的开口道:“这是七夜虫草花的蛊毒,我用银针封了你的几处大穴,能暂缓你蛊毒的复发。”陆少手中将那个针灸袋整理好后放到药箱里接着冷静的分析着抛出疑问:“那天我偶然在小巷中看见有一个女人在和你对话。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给你的是什么东西?”最后肯定的话锋一转沉声着,“如果我猜的不错,就是那个女人给你和芷柔下的蛊毒,但好在她的蛊没你的重,不至于让我以后救你那样耗费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