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暂时统一了意见,可是临走,胖子还是不甘心地在盗洞竖井口下了一个狼夹子。由此可以看出,胖子心里仍旧无时不刻地惦记着报仇,我也能想象得到,假如小姥爷现在出现,他仍旧会马上端起双管猎射击。
可是就算我知道又如何能呢?胖子的仇恨不是一般的仇恨,算得上是灭门之仇,我不可能说服他放弃仇恨,假如换成我也是如此!我不相信小姥爷会干出这种事来,但是假若他还活着,我也希望他能给胖子一个解释!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纠结在这上了,昨天又有一个村子险些遭到狼僵群灭村。天越来越短,夜越来越长,可是夜里我却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游魂了,我相信阎王爷所说的劫难已经为时不远了!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弄清楚一千年前的大祭祀到底是什么……
这条通向冥殿的墓道我们已经熟的不能在熟了,我现在甚至能预先知道下一块地砖是微凸还是微凹,能闭着眼避过那些隐藏着机关的浮砖,所以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冥殿。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岩山麒麟建了这么大的一个墓,而自己的遗骸却委屈在冥殿旁的一个小格子寝殿中。敢情这大墓根本不是他一个人的,或者可以说他只把自己当做一个守墓者,守着一个千年的秘密!
“老萧你分析的太对了,你们想想看,从褚立楷、石抹香云到凌青木和萧靖南,他们的墓位于此墓的正四面,都是面朝中央而葬,是从四面守着这座秘密大墓,可以说得上是连身后事都想好了,连死都要一起守着这个秘密。连石抹香云、凌青木这样清高的主都能如此,由此可见啊,我猜测这个秘密肯定不是传说中的金脉,就算是金山,那凌青木老爷子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何况紧紧是坐金矿呢?”大炮说道!
没想到,大炮今天竟然分析的这么到位,其实我也早就想过了,五大卫司呕心沥血守住的秘密,最不可能的就是金子,倒是很可能和石抹香云遗言、萧靖南壁画里所描绘的祭祀大典有些关系!
大炮继续发散思维说道:“老萧,你说下面可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墓啊,那个人的地位足以能让五大卫司甘心守护!”
我笑道:“你想说是谁?”
大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萧绰萧太后啊,我捉摸着壁画里的那个富态老太太画的就是萧太后!”
“萧太后?我的天啊,那咱们可要倒大霉!”胖子一直都闷着声,听到大炮提到萧太后忽然惊叫道!
“咋啦,你小子不是一向见财起意吗?碰到个盗墓你竟然没欢呼雀跃反而高呼倒霉?”大炮揶揄道!
胖子说道:“赚钱的最高境界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赚了钱还有命花!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是萧太后墓,那就算咱们倒了多少明器也没用,因为咱们肯定会被‘咔嚓’掉!”
大炮却坚持说:“可我还是觉得他就是萧太后墓,否则五大卫司为啥这么死心塌地啊!”
我说道:“这回你可猜错了,你的思维不错,就是吃了不读书的亏,萧太后的墓实际上古籍里早有记载,位于今天的锦州北镇医巫闾山前,而且似乎考古队已经发现具体位置了!”
“我凑,是嘛,老萧你不会是蒙我呢吧!”大炮喊道!
我说道:“我蒙你干啥,有空你还是随凌少爷我读读书吧!不过你的思考方向是对的,你有没有记得在褚立楷、石抹香云和萧靖南的墓里都提到过‘韩王’这个人啊!”
“对对对,我记着呢,我老祖宗褚立楷的墓和石抹香云的墓里说‘愿东方太阳永世普照韩王’、萧靖南的墓里则称他为‘韩王陪射将军’,我一直琢磨着这个陪射是啥职务,不会是可以陪着所说的这个韩王逛窑子吧,陪射就是……”
胖子还要高谈阔论,燕毓打断他的话说道:“褚大哥,你能不能不这么龌龊啊,这一点你学学凌大哥、郑大哥,不知道胡说八道的人容易烂舌头吗?”
我说道:“没错,就是这个韩王,这个人似乎身份很特殊。萧靖南所谓的陪射将军的意思很简单,契丹人好骑马射箭,这是草原民族的象征,陪射将军就相当于这个韩王的军事启蒙老师。”
大炮说道:“啊?这么说这个韩王在当时的萧靖南他们的面前还是个娃娃啊,只不过是地位尊贵呗,弄不好就是个皇子啊!”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说到:“另外,我以前和你们说过,历史上大辽国压根就没有南院敌烈麻都司这个衙门,只有敌烈麻都司”,是“北面官(北院)专管契丹族的礼教部门,所以五大卫司所在的这个南院敌烈麻都司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个韩王单独设立的神秘组织!”
大炮白了我一眼道:“你这也是历史说的,那也是书上说的,那你就直接查查这个韩王是谁不就行了?也许咱们要打开的宗血五鼎锁下面就是这个韩王的墓室呢!”
“废话,要是等着你这猪脑子提醒,我凌大少爷还混不混啊,我早就在进完褚立楷墓后就查过了,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位韩王啊!”我骂道!
“行了行啦,现在说再多太没用,咱们还是直接试血吧,只要是咔吧一声,五鼎锁打开了,啥事就都明白了!”胖子催促道!
我想了想也是,来都来了,那就试一试吧,五宗血凑齐了三宗血,已经满足了古人设置机关的五取其三的原则,说不准就如胖子所说,答案就在下面!
想到马上就要解锁了,心里还真有点紧张,这次和上次试血不一样,上次是明知道不行试一试,而这次却是有很大机会的!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五鼎锁里面到底锁住了什么!
我、木木和胖子跳上神坛,我站在最左边萧靖南的南方丙丁火宗大鼎胖,木木和胖子分别站在石抹香云的北方壬癸水宗、褚立楷的东方甲乙木宗大鼎旁!而燕毓和大炮则守在墓道入口!
“大炮,倘若我们三个的血滴进去后有异常状况,你不用管我们。拉着燕毓往外跑就行!”我对大炮嘱咐道!
大炮说道:“你得相信自己,这个解锁方法就是你琢磨出来的,我相信一定能解开五鼎锁!”
我笑了,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连你自己都不自信的时候他们还仍然相信着你,这就叫做铁杆瓷器!
“木木,准备好了吗?”我回过头来,看着木木问道!
木木笑了笑,说道:“准备好了!”她说的虽然很轻松,可是我却发现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也难怪,连我都紧张的不行,倒是胖子一脸的轻松!我还是朝着木木走了过去,抱了抱她,小声说道:“如果不行就算了,点瓶子里点血,让大跑来,你和燕毓站到下面去!”
木木从我怀里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没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行啦我说二位,这又不是生离死别,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感受?”胖子在一旁嘀咕道!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骂道:“用你管?单身狗!”
三个人各就各位,纷纷将手指举到鼎上,另一手持匕首准备着。
“三,二,一,滴血!”大炮在一旁替我们喊了开始!
“嘶”,匕首轻轻一划,一点痛处刺激了神经,我清晰地看见自己手指上的三滴血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滑翔了下去,它们竟然在鼎心中央停顿了一下,最后汇聚成了一大滴,然后“嗖”的一下被吸了进去!
抬头看木木和胖子,两个人都和我一样瞪着大鼎,看来也都已经完成了!
这一瞬间,空气好像凝滞了一样,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可以赶上爬坡的拖拉机了,哒……哒……哒……哒哒哒!
“开啊,开啊……”大炮在神坛下面大喊着!
可是,等了几秒钟,五个大鼎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上次我们实验时那种轰隆轰隆器械运作的声音都没有!
“难道说不对劲?”胖子冲我问道!
我心道,我他娘的哪知道哪不对劲啊,按理来说应该没错啊,要是有错误的话,蝮虫早该冲出来了啊!
就在我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咔”,神坛下突然响了一声,这声音短促而大,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大跳!
“哈,有动静了……”我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接着载着大鼎和我们三个的神坛就像是没了油的飞机一样直线落了下去……
“萧哥……”木木大叫了一声,接着我们便像掉进了墨汁里一样,耳边除了呼呼风声,什么也听不见了。我平着木木最后的方位印象扑了过去,还不错,正好将一个人搂在了怀里!
“轰”,神坛也不知道下降了多少米之后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我和怀里的人被惯性颠起来足有一米又落了下来,差点摔死!
“木木,你没事吧!”我赶紧拉着怀里的人问道!
“萧哥,我没事,我在这呢!”说着,我的身后亮起了一束光。我回头一看,木木竟然在我的身后,那我身下的人是谁?
“你俩这是干啥呢?”木木瞪大眼睛指了指我说道。
我低头一看,我怀里的竟然是胖子,而我俩竟然以一个男女划船势抱在了一起啊!
“啊呸,咋是你啊!”我赶紧起身骂道!
“啊呸,还说我呢,你他娘的摸着黑上来就死死抱着我是啥意思!”胖子还不愿意了!
“废话,我不是以为你是木木嘛!我搂错了你可以叫啊!”我回骂道!
胖子说道:“我咋没叫,我叫啦!”
“放屁,你叫啥了,我咋没听见!”我质问道!
胖子说道:“我叫的是‘啊……’,谁他么成想咱们三个都叫的是‘啊’呀!”
木木噗嗤一声乐了,说道:“没事,你俩可以抱,我不吃醋!”
木木笑着的时候一抬头,她额上的探照灯正好照在了远处一座殿门上,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惜金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