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我被一阵古怪的鸟鸣声惊醒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这次我竟然感觉浑身轻松,我心道:“真舒服啊,有多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忽然想了起来,在昏倒之前我是在为姥姥做借寿法阵的,我记得木木喊道“姥姥醒了”,那现在姥姥是不是已经康复了呢?不行,我要去看看姥姥!
我挣扎着要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盖着一层厚厚的黄沙,无比沉重。拨开沙子,身上竟然一丝不挂!
我的天啊,我一声惊呼,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并没有睡在床上,而是躺在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三门牌楼前。
放眼四周,全是漫无边际的细细的黄沙,微风一吹,砂砾便轻轻呜咽着随风飘了起来。
牌楼边有棵树,没有一颗树叶,光秃秃的,树上站着一只黑羽毛的大鸟,“啾啾……啾啾……”,不断地哀鸣着!这只鸟看见我再看它,将乌黑的脑袋埋进了翅膀里,抖了抖身子,竟然纵身一跃便飞走了。我一下子差点被惊掉了下巴,这只黑鸟竟然没有翅膀,但却越飞越高,就在我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嗖嗖嗖从四面八方射出了几十根箭头,直接将大鸟穿成了一个“刺球”,我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啾啾……啾啾……”忽然熟悉的声音竟然又在一旁响了起来,我睁眼一看,一旁光秃秃树上竟然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黑鸟,这只鸟仍旧如前一样孤独无奈地啼叫着,然后和我对视了一下,嗖的一下飞上了天……
这不就是周而复始吗?
这是哪啊?我不是在家里吗?姥姥呢?老妈老爸木木呢?难道说我还在睡着,仍旧在梦中?
我狠狠滴掐了自己一下,疼,很疼,那就说明我并没做梦啊,可是这里究竟是哪?我怎么来的这个地方呢?
我把自己从沙子中刨出来,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抬头望去,三洞牌楼像是失修多年的模样,楼顶的插旗摇摇欲坠一般。楼额正面上写着“入必安”三个黑字,我见四周荒无人烟,似乎只有牌楼后面的远处有些影影绰绰的身影,边犹豫着迈进了牌楼。
进了牌楼,我回头又望了望,牌楼的内额同样题有三个字,不过却是白色的,“莫回头”!我心道,这两个题款倒是有点意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这么题字的!
进了牌楼向里走,刚才还看见许多人,可走了好久却在没看见他们,等到我有点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一个老女人正站在破碎的驿道。
我心里莫名一慌,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独自站着个老妇人呢?这个场景怎么有点像……我赶紧站住脚步,仔细看了看,那女人身边并没有什么锅碗瓢盆,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看见老妇人后,我有点害羞,毕竟自己光着身子,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
那女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竟然一点不在乎地盯着我,看见我徘徊不前,竟然主动朝我挥了挥手,我才发现,老女人的手上拿着一块白纱,似乎在示意我过去!
从醒来到现在,所有的事都太过离奇了,我的心里越来越乱……
我最终还是驱使着自己朝老妇人走了过去问道:“大娘,你好,我想问问,这里是哪?您知道东川这个地方吗?我想……”
老妇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而是将手里的白纱递给了我,并示意我披在身上。
我想知道我自己究竟怎么了,只好按她的要求将白沙披在自己的身上,可刚想再问她,却不知她又从哪拿出一块白纱对着我的后面挥舞着……我连问了几遍,老妇人就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真是奇了怪了,我怒了,喊道:“你听不见我在和你说话吗?老子后边根本就没人,你冲谁挥……”
说着我猛得得一回头,一下子惊呆了,身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少女,这个女孩也一身****……她似乎并没看到我的样子,没有一点害羞便朝老妇人走了过来。
和我一样,老妇人没有一丝表情的将白沙塞给了女孩,女孩也没多问,便将白沙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可刚披上白纱,她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两抹红霞,因为她看见了我……
难道说,这个白纱除了遮体,还有打开视野的作用?
我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孩,似乎好像是从哪见过。与此同时,女孩好像也认出了我,怯生生地问道:“你不是萧家营的凌萧吗?”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女孩好像叫做李莉莉,是萧家营镇李家院村的,比我小一届,上中学的时候,因为她长的漂亮,我和大炮、一白还“调戏”过人家!
我有点不好意思,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你知道这是哪吗?”
李莉莉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昨天晚上肚子很痛,我妈带我去医院,路上我睡着了,可是一觉醒来,却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你呢?”
我愤怒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来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姥姥还病着,我还好好照顾她呢!
李莉莉说:“你别着急,咱们去问问他们吧!”
“他们?谁呀?”我很好奇,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却看见李莉莉径直朝前走了过去,我一回头,发现刚才还空无一人的驿道上竟然站满了裹着白纱的人!
李莉莉没有犹豫便钻进了人群里,似乎在向人打听着什么,我赶紧跟了过去,可是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李莉莉竟然消失不见了……因为人太多了,所有人都裹着相同的白纱,根本就分辨不出谁是谁,这种感觉说的恶心点,就像是粪坑里一层争先恐后向外爬的蛆虫,你能看得清哪只蛆是你上一秒留意的蛆吗?
我越发变得懊恼起来,鬼地方,简直是糟糕透了。实际上我的心里已经不再仅仅是好奇了,恐惧已经占了上风,因为除了是梦,那只有一种可能,我已经来到了死亡的梦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