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僵,我原本以为只是《燕东化术》中一个以讹传讹的怪物,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在《燕东化术》“怪魑篇”中,第一个提到的怪物就是这狼僵。文中记述,奚族是早在商代时期就已形成的北方少数民族,他们崇拜白狼,虽然历史悠久,能骑善射,热爱游牧,但是奚族和很多草原民族不一样,族众厌恶战争,因此长期处在北方强族的压迫下生存。
到了辽代,契丹人和奚族人关系友好,这引起了同一生存区域女真人的不满。等到辽后期,契丹人生活安逸,军队日益腐败,奚族人便失去了依托的靠山。而女真人乘势而起,对奚族部落大加屠杀。
这时候,奚族巫人部落里走出了一位杰出的方术家,他博览了历代方术家们对狼人和僵尸的资料,决定制造出一批“不死勇士”,代替族众和残暴的女真人对抗。
据说他利用自己方术寻遍大小古墓,专门来捉等级较高的僵尸,然后在提取尸毒,注射到狼的体内。为了真正控制住这些僵狼,他每月还要用自己的血给所有的狼点天灵,意图达到僵狼和他意识的互通。
后来他潜入深山,经过艰苦的努力,确实打造出了这样一批刀枪不入的战士,可是这时候自己早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的,而奚族的政权也早就被女人真消灭了,所以至于这种僵狼到底又多大的战斗力书中并没有提到。
和僵尸比,僵狼具有更大的优势,不仅速度提高了,而且相当于给僵尸填上了举爪和獠牙。
我看到这些狼的模样后便觉得这次可能真的碰见了僵狼,赶紧大声告诉大炮他们:“哥几个,把刀扔了,换桃木钉!”
三个人不明白我什么意思,我正要解释,就听一声嗥鸣,围在四周的的僵狼像是利剑一般潮水般朝我们扑来。
在我们山区,没人不对狼充满恐惧,尽管这种动物渐渐的在我们的视线里减少,但是每年都仍有某个屯子的孩子被狼饕了的新闻。
我从小的意识里便认为狼可能世界上冷酷的动物了,它既勇敢、强悍、凶残、贪婪,又狡猾、多疑、野心、耐性,而眼前这些家伙,已经是披着狼壳的行尸走肉狼人,它们比真的狼少了狡猾、多疑,但强悍、凶残无疑是更强了。
第一个和狼当兵相接的是大炮,这也是我们四个人中算得上是最强壮的一位。饿狼扑来,大炮就地一个翻滚,持刀对着已经错开身的狼臀就是一刀。那大狼一头栽倒雪地上,抬头冲天凄厉的哭嚎了两声,腾地一下又凌空而起,回头有奔大炮而来。
大炮这一刀又准又狠,那狼的一条大腿直接被砍断了,大炮本以为出师大捷,正冲我显摆,他没想到那狼竟然有翻身扑了过来。由于没有防备,他步步后退,脚下雪一滑,摔倒在地。恶狼抓住机会,直奔大炮的咽喉。
我见大炮危在旦夕,也没多想,抄起洛阳铲便狠命朝着狼头一个横扫,“拍”的一声脆响,我这一铲正好抡到了恶狼呲着的大牙上。恶狼呜嗷一声便攒成了一团,失去了狼牙的狼连绵羊都不如,可由于尸毒的作用却仍旧死命挣扎。我捡起桃木钉跳上前去,照着狼头猛的一插,一股热乎乎的白浆子喷了出来,这回恶狼不动了。
此时几条大狼已经近身开始疯狂撕咬了,一白和胖子背靠背面对着三条巨狼的围攻。我赶紧捡起地上散落的桃木钉跑了过去,说道:“哥几个用这个,这群王八蛋是行尸走肉,刀枪无用!”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黑桦为什么在西大天特意养了一头狼了,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捉一只獾猪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了。
我抬头眺望,站在山坡上个头最大,眼睛最亮的家伙就该是黑桦吧,他现在在想什么,杀死我们?
在黑桦的指挥下,狼群发狠了,疯狂地纵身跃起,俨然根本就不把我们以及身后的那团火焰放在眼里。
大炮身上挂了花,但是却也用桃木钉戳死了两个大狼,杀的一时兴起,就要独自一身冲进狼堆里,大喊着:“妈的,杀的痛快,黑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赶紧拉住他骂道:“硬仗没这打法,咱们必须倚着这火焰,背靠背还有个照应,你小子别犯浑,你想想你他妈有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咋对安辣椒交代!”
和我们这组比,一白和胖子那组就显得有点吃力了。胖子虽然力气不小,但是根本玩不惯桃木钉,耍起来和小孩玩秸秆是的。一白有经验,可体力不行,才斗了几个回合,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因为留意了一下一白,我稍微一走思的功夫,一只巨狼便像是一头牛犊一样撞了过来,我只感觉身体一颤,腹部便传来了一阵剧痛,整个人就被撞飞了出去。我知道巨狼肯定趁机袭击我的喉咙,我便下意识地向上一卡,正好卡在了扑过来的狼脖子上。
巨狼疯狂地下压,前爪按在我的肩上,后爪朝着我的大腿就是一刨,就感觉一阵剧痛用袭来,我知道皮肉肯定是被划开了,这一下子要是蹬在了肚子上,非被开肠破肚不可。
巨狼袭击不成,另一头瘦削的母狼则突袭到我的头后,意图夹击我的后路。我知道,只要一爪子,老子的脸皮就得报废。于是我索性抱着身上的巨狼借势一滚,将巨狼压在身下,不管大腿的疼痛,朝着狼头就是一锥。我都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咯嘣一声,钻心的疼从胳膊传来,我回头一看,那母狼正像是皮搋子一样吸在了我的肩膀上。好在真是厚大炮从另一场战斗中解脱出来,从后面照着母狼就是一开封镐,腥臊的红的白的喷了我一脸。
一时间雪块飞溅,狼毛飘飞,战斗格外惨烈。
我们四个虽然都筋疲力尽了,可是毕竟有四五个大狼倒在地上了,也算是场面占优。我发现这狼僵虽然凶狠有余,但终究不如真狼的伶俐,不懂得群起而攻之,而是扑上来一层其它的便围观,等这层退下去了再上来一层,
可就是这样,我们早晚也会力竭而死,力战终究不是办法,我们四个不能全折在这里。
我忽然想试一试,对着远处山包上的那两盏绿灯喊道:“黑桦,咱们停战聊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