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耳朵他们三个横死化作鬼魂之后,我就一直觉得这墓里不太对劲,不论走到哪似乎都有人在注视着我们是的,现在终于爆发了,木木和大炮竟然这么大功夫不见了!
整个冥殿虽大,但是布置简单,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木木虽然好动活泼,但是绝不会在墓里和我开玩笑,就算大炮碰见什么情况会冲动,可我相信有木木在,他也不会犯什么大错,更不可能盲目地走进那些机关重重的墓道里。
“老萧,你别着急,说不准他们是有所发现,一会就回来了!”一白安慰我。
我心想,他们能有什么发现?木木本领虽高,但是对墓下的事情一窍不通,大炮虽各类杂学都有涉猎,但是定位走穴、查验机关都不是他的长项,只能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墓里还有其他人!
想到这,我站在冥殿中央,大声喊道:“无论是哪路的朋友,请现身说话,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咱们一切都可以谈!”
白胖子和眼镜都吃惊地瞪着我,那目光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哈哈哈,萧延珪的徒弟还真是有两下子!寝殿建在这么离奇的地方都被你挖了出来!”果然,我话音刚落,几个身影便从当初大耳朵他们进来的墓道里走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燕钟、燕灵、燕毓三师兄妹。
看到燕钟那张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过去的仇恨腾地一下把火点了起来,我冲着燕钟大骂道:“你个夹尾巴猴子,还真是哪里都有你,连这么隐蔽的墓你都能找到,你上辈子是不是属蛆的,哪有腐臭钻哪里啊!”
“嘿嘿,萧兄弟别气急败坏!”燕钟道:“你别忘了,你我现在同处一室,我是蛆虫,你是什么?总不会是大粪吧!”
“师兄,你甭这无赖废话,办大事要紧,师傅还让咱们早点回去复命呢!”燕灵在一旁帮腔道。
我本想对这冷血女人也粗俗地骂上几句,看着旁边一脸沮丧的一白我终究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我说道:“燕笨钟,你来这墓干什么来了?”
燕钟说:“萧兄弟这就见外了,你来干什么我自然是干什么啊!把那白脸兄弟手里的东西给我吧,你看看我们也挺不容易的,鼓动那三个傻子来盗墓废了我不少口舌呢,你看,这不,这么大的巨舂被他们给用了,哎,要不死的可是我们呢!”
这王八蛋,自己没本事下墓,竟然拉了大耳朵三个前来趟雷,简直是禽兽不如。
不过听他的意思,他们还不知道这机关许进不许出的秘密,还以为那三人是进来时五踩机关死掉的呢!
我嘿嘿笑道:“燕钟!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们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啊,还真以为你是下一代燕山道道主燕钟子了呢?”
燕钟听我这么一说,马上转晴为阴,说道:“凭什么?看看这个吧!”说完便将身后拉出一个人来,那人瘫在地上,被燕钟一脚踢了过来,嘴里发出了一声呻吟。
我低头一看,正是大炮。我赶紧将大炮拉了起来,好在鼻息尚存,应该并没什么大碍。一白道:“燕钟,你除了下三滥的手段你还会什么?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难产,把你小脑卡坏了!”这次真是急了,一白的脏话脱口而出!
燕钟说:“几个小流氓,还真以为是方术大师、盗墓宗师了?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的同伴没事,不过是被我麻晕了而已,只要你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们,我手里的这个女孩一定完好如初的交给你!”说着又从身后拉出了眉目紧闭的木木!
我感觉浑身的血被烧着了一样,恨不得马上提到上去宰了他,可是理智告诉我,现在上去无疑是对木木的不负责。
“凌大哥,对不起啊,师命难违,我没办法……”说话的是燕毓,小姑娘低着头站的远远地燕钟的身后。
我冲燕毓点了点头,盯着燕钟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东西我可以给你,可你必须保证木木安然无恙,少几根毫毛,将来杀你的时候我多捅你几刀!”
燕钟奸笑道:“没问题,有了那东西,我死不足惜!”说完便冲燕灵使了个眼色,燕灵便神气十足地朝一白走来!
“不能给她们!”白胖子上前拦住一白大声喊道:“千辛万苦,很可能要知道的东西就在里面!”
我一把将白胖子推翻在地,骂道:“你小子除了自己那一套,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木木就是我的命,我总不能为了这狗屁东西连命都不要吧,没了她我就死了!”
一白冲我点了点头,手拿蚕丝缠卷迎着燕灵走上前去,两个人相距一米所有的时候双双停了下来,燕灵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来。
一白的身体颤抖的厉害,轻声说道:“可怜!”
“你说什么?”燕灵似乎不太确定一白是不是在对他说话!
“我说你可怜!你就像一个光着身子的人站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可怜!”一白忽然疯了一样怒吼了起来。
燕灵原本冷白的脸越发变得难看起来,她浑身也战栗着,双目怒瞪,像是一条被激怒的毒蛇!
“你可怜,可怜到做人奴犬还洋洋得意;你可怜,可怜到遭人唾弃还反以为荣;你可怜,还因为你活到这个年龄连生命的意义都没搞懂;你最可怜的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快乐。你难道从来就没问过自己吗?你为什么活着?”一白彻底的爆发了,在我看来他的话才像是一把把匕首,直接捅破了燕灵冰冻一样的铠甲。
燕钟从身后喊道:“燕灵,不要废话,拿东西!”
“我用你教吗?”燕灵忽然朝燕钟怒回道,然后又转过身来,对着一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燕灵的生活不用别人指手画脚。你说我不懂爱,那你懂吗?什么是爱?怎么样算是爱?你要是真喜欢我,好呀,你离开你的哥们,和我去东猴顶一辈子不回来行吗?你要是真想让我看得起你,那你就别站在我面前浑身颤抖,你可以不顾一切杀上东猴顶和我师父燕狸子说。岩山麒麟的遗物我送来了,但是燕灵得跟我走,你敢吗?敢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谁也没想到,平时多说一个字都算是异常的燕灵也会说出这么多话来。不过在我看来,她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比她原来说过的所有话都像是一个女人的话,尽管里面有挑衅,有愤怒,有讥讽,还有无奈,但是话里却像是一个正常人的疯狂倾诉,而且听不出来有对倾听者的任何反感!
我们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一白的身上,都希望他会有一个完美的答复,具体该怎么答复虽然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肯定会有那么一种。
可是,一白却忽然低下头去,说道:“拿去吧!”然后伸手递出蚕丝缠卷。
燕灵忽然呵呵冷笑起来,笑了足有半分钟,然后猛地收起卷轴,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去。
燕钟接过燕灵手中的卷轴,得意地大笑起来,说道:“萧兄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我燕钟佩服,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这俊俏的小姑娘是我女朋友,放在十年前我可能也会这么干!”
我骂道:“少******废话,东西给你了,交人吧!”
燕钟慢慢地将卷轴塞进怀里,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身后大口一声:“啊……大粽子!”
我一惊,马上回头,头也扭到一半了,我也想起来了,这又是燕钟的一个把戏,果然,转过头来的时候,燕钟三兄妹已经将木木推倒在地,转身沿着那条墓道逃窜去了。
我赶紧上前抱住木木,只见她眉目紧缩,看来中的麻粉很重。想了想,我迅速掏出闻香玉放在木木鼻前,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大椎,轻轻一按,木木便呐咛一声,虽还未醒过来,但是呼吸声明显清晰了不少。
一白看着三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冲着墓道里大喊:“燕灵小心,这墓地机关许进不许出!”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嚎叫,接着便传来了女人痛苦的哀嚎声。
我连忙将木木和大炮交给白胖着,追着一白的脚步赶了上去。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我也不禁浑身颤抖起来,那燕钟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可身体却永远定格了,因为有六条标枪从墓道的左右插了出来,不偏不倚,全都从脖颈到肚脐一线穿过,燕钟当场毙命。
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死在了一千年前凌青木的手里,而且死相惨烈,血水像是喷壶里的水喷了一地,唯有那左手还捂着他的胸前,那里放的便是所谓的岩山遗物。估计在死前的那一刻他还在幻想着,得此宝物,燕狸一定大悦,自己也便能离下一任道主更近了。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不过有时恰恰相反,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