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很高兴的宣布。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任务结束了,现在大家可以去喝一杯,或者回到家里见见自己久别的家人了。”
赵云成功驯服戈仑了。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终于离开,两年来日夜值守的警卫们都松了口气。
两米多的肌肉巨汉,双手带着能量锁铐,脑袋上戴着一个巨大的钢铁面具,外表没有任何的透气孔,看起了十分诡异。如果被套上这么个东西,任谁都死了,这个人不仅没有死,步伐还依旧沉稳有力。每走一步,地面都好像在颤抖。
那个人现在看不见任何东西,可他却能像正常人一样跟在赵云身后,巨大的钢铁面具形同虚设。
跟着赵云上电梯,戈仑感到身体有点沉重,这是由于这个电梯十分的快速。
出电梯,又走了一会,赵云带着戈仑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欢迎来到,困兽之斗竞技场。”
戈仑脑袋上突然一轻,明亮的光线射入他长久没有接受过光照的瞳孔,这个场景无比熟悉,高台,聚光灯,这是他两年前失去自由前见到的最后东西。
赵云双手啪啪一拍,竞技场内的门都被打开,一大堆犯人鱼贯而入。
“各位死刑犯,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我突然决定让你们拥有一个恢复自由的机会,或者一个爷们点的死法。最后一个活着的人,将会得到自由。”赵云拍拍戈仑的肩头,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解决掉这些家伙后才能吃饭,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别让我失望。”说完整个人化为一道蓝色的光消失不见。
戈仑手部的能量镣铐突然停止了充能,那群死刑犯看着他的目光充满着贪婪与杀意。
一声咆哮,戈仑整个人跃起,一手拿住一颗头颅,在半空中相撞,脑浆四溅。他的瞳孔此时充满了绿色幽光,再次怒吼一声,抓起两具尸体当做武器挥舞起来,像割麦子一样将看见的死囚全部击倒。
赵云此时看着竞技场内的人数像是流水一般减少,屏幕上,戈仑将一人一拳打倒在地,双手抓住那死囚的双腿,撕拉一下扯成两半。又掐住一人的脖子,大嘴张口,一口下去,鲜血直接飚在了摄像头上,那人的脑袋和身体直接分家。
强大,残忍,无情。
杀人机器。
“看来你找到了一枚好棋子。”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赵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面向身后单膝跪地。
“不知首领突然到此,有失远迎,请恕罪。”
“起来吧,影组织里不需要帝国政府官僚那套。”
赵云立即站起,动作熟练,标准。
“这个人很强,你觉得跟路黑白比,谁更强。”
“当属路黑白。”
“哦?怎么说。”
“正如不管科技如何进步,人们还是希望与之对话的是人,不是机器。”
“说得在理,这个人,力量并不可控,就是他自己也无法控制。若不是两年的囚禁削弱了他的力量,你在他面前说话的能力都没有。”
“确实,这个人论战斗力,确实在我之上,可惜,就是笨了点。”
有趣,一个有力量的蠢货,确实很让人感兴趣。拥有比路黑白还强的力量却只能够控制并发挥小部分,还真的想不到比这更加蠢的了。正因为这样,赵云才能够控制他,决定力量的并不是力量本事,而是力量的掌控者,即是思想。
在地下,与戈仑的交谈中,赵云感受到这个家伙的内心的单纯。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牺牲很多,并且,能够为了女儿克制。若是在地下室中他选择吃掉赵云,那么赵云便会直接传送离开,他就会在地下室一直待到世界的尽头。
他并没与经历过良好的教育,除了他的女儿以外,他没有其他在乎的。一切随性而为,丝毫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拥有力量却肆意而为,最终迷失在力量之中。
所以才是个蠢货。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赵云更好的控制他。
“不过是个很好的棋子。”
旭日城外,南二十二。十三号避难所。
很多人在这时都逃进了避难所,接下来的十几天都会在这里度过。政府会派遣专人来检测他们的身体状况,每日的伙食都很不错,算是每年的固定福利。
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出去后会有新家,新衣服。有些人还挺期待的。
外城的人们会专门玩些骰子和纸牌,打发这里无聊的时间,避难所里不准吸烟,但总有人会在执法者们看不见的地方打破这些规矩。
吉米,欺诈者吉米,卑鄙的吉米,混蛋的吉米。要说十三号避难所里谈起他的名字都会感到恶心。劣质纸牌,劣质香烟,劣质的骰子,却卖到了外面高档货的价钱。一旦有人有想法,这机会便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将这些东西带进来是多么的不容易,玩命的抱着对方的大腿,不给钱就不放。
这家伙和外城警察相互勾结。每卖一份,与警察三七分,自己拿小头,不过也有不菲的利润,足够让他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与酒吧里的妓女夜夜笙歌。
人们很不满,可避难所警卫专治各种不满。
现在他背着比自己身体还高的包,里面放满了准备好的货,走在避难所的走廊里,理论上,所有的人能有自己的房间,事实上并非如此,外城居民每年的增长率很高,人均一个房间根本不现实,在十几年前,一家人一个房间,现在嘛,一堆人挤在走廊上,几乎连躺的地方都没有了。
往人堆里推销了一圈,没一个愿意买他的货,人们都自己准备好了,不再买他的东西。
往避难所内部继续走着,角落里突然走出几个避难所警卫,迎面向他走来。
“吉米~~~哈哈哈哈,好久不见了。”
吉米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拿出一包烟递给警卫。“几位官爷们好啊,来来抽烟,这是我今年特托内城的人搞来的高级货,金贵的很呢。”
几个警卫拿过香烟一看,为首的说道:“就这么点?”
吉米心里一紧,这下看来搞不定了,但是面对这种场面他不能逃,“我还有几件从内城搞来的小玩意,一起来孝敬几位官爷。”
说着从包里的一个隐蔽口袋里拿出几瓶粉红色的液体。
“要是哪位官爷看见喜欢的姑娘,将这东西凑面前给那姑娘一闻,不管是多么强硬的贞洁烈女都会跟你们走的。”
几个避难所警卫立马双眼放光,见到这个样子,吉米心中终于稳下来。
警卫队长拍着吉米的胖脸说道:“这回的利润二八分,看你这次给的货不错,我们就不为难你了,滚吧。”
吉米赶忙离开,走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身后传来警卫们的笑声。
“妈的,几条狗,若不是给你们这些小人掌权我哪里会被人恨成这样。”吉米心里骂道,脚却不敢停下,赶紧走过一个拐角,确定警卫们没有看见后才停下。
这此真的亏大了,那几瓶媚药可是贵的要死,利润还被二八分了。正当吉米在问候这那群警卫的族内全体女性时,他突然听见了细微的啜泣声。这么偏的地方是谁啊,真是要命,还准备把这里当做藏宝室呢。
做生意得的钱总不可能全部放在手上,在这地方要是谁手上有钱的总会引起人的垂涎,被抢得一干二净的还是好的,有些手黑的会直接把人杀了尸体往个偏僻的的地方一扔。譬如吉米,他就这么干过,在外城,老实人有两种下场,被不老实的人杀了,或者是被不老实的折磨半死再杀了。
杀个人的成本有多少呢,一包烟,或者是,把在避难所里赚来的钱和警卫们平分。
要是当初不因为几个子和巴力闹翻,现在也不至于被警卫们欺负成这个样子。
巴力是谁,以前是和他一样的黑心贩子,现在是他藏宝室里的一个头骨。
论避难所里的熟悉程度,吉米说第二没有人说第一,以前有,现在在他的藏宝室里待着。
现在有人居然找到这里了,那么,吉米就绝对不能够让那人活着出去。他抽出了一把匕首,悄悄地接近,将匕首藏在视觉的死角,自己悄悄地探出头。
一个女孩子,蹲在那哭着,背上靠着的就是他的藏宝室门。
这个孩子才十几岁的样子,皮肤非常的苍白,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吉米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失败的婚姻,自己的女儿如果没死的话,应该也有这么大了。他还记得,他的女儿身体也不好,在辐射环境下能够长大都极其不易。那个时候他女儿才六岁,得了骨髓癌,医院有适配血型的骨髓,然而他那个时候债主上门,自己最后用来救女儿的钱被债主抢走了。
怎么想到了那些,吉米试图将自己的眼睛继续变得凶狠,可是这时他发现在一走神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发现他了。
没有惊慌,只是用那纯洁无暇的眼神望着他。看着这个眼神,他想起了自己最后一次见自己女儿的时候。手里的匕首悄然放回原处。
“小姑娘,怎么不跟你家人在一起,反而一个人待在这里呢?”
女孩擦去眼角的泪痕,说:“爸爸不见了,后妈对我不好。”
才两句话,吉米就明白了,外城这种事情很多。由于人均寿命不长,所以有些年轻男人在原配死后再娶。然后前妻生下的孩子就会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父亲在外工作,在家里被后妈虐待却不能说。
“没事,不哭啊。”吉米想了一会,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块饼干和一点水。“吃点东西吧,看你这个样子,很长时间没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