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我,有多久了吗?”夏可可的爽快,让沈灏晨也有点意外。
“多久了?”她于是机械地问。
“很久了,从和你结婚开始,我在外面就一直有人。”沈灏晨很“好心”地回答。
夏可可又“哦”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她的反应显然太过沉默了。
“没有了,我去收拾东西。”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回房。沈灏晨没有跟过来。
夏可可就一直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将衣服在箱子里装好,又放一些回去,然后坐在梳妆镜前,打开首饰盒,也是拿起又放下。再拿起来。
这次不是去旅行,能拿走的东西,她都应该拿走。
总不能留给下一个女人。
下一个女人。
夏可可觉得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沈灏晨,“那个女人是不是也像她那样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可是下了楼,才发现沈灏晨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茶几上,摆放着一份简单至极的离婚协议书,还有一份财产协议。
公司,房子,车,存款。
他什么都没有留给她。
“当初他要开公司,你就不该把房子转给他去抵押贷款,也不该不插手公司的事情,更不该连存折都交给他保管,现在傻眼了吧,没想到沈灏晨居然是这样一只白眼狼!”华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拎着一个箱子,可怜兮兮站在自己门外的夏可可,又有点想掐死她了,“……叔叔阿姨不知道吗?”
“他们还在北极旅行,说今年都不回来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夏可可叹息道:“何况,他们知道又怎样,不过是骂我当初不听老人言,现在活该吃亏而已。”
华菊深以为然。
夏可可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退休后,便环游世界去了。日子倒过得潇洒。
只是,生了一个傻女儿。
夏可可就这样赖进了华菊的家里,她向报社请了三天的病假,这三天里,她除了吃泡面,就是睡觉,昏天暗地地睡觉。头不梳脸不洗,华菊每次推门都要吓一跳:夏可可简直要成垃圾堆里的游魂了。
到了第四天,华菊已经觉悟到:如果按照夏可可自己的疗伤办法,她就算不颓废死,自己的家也要被那种阴沉消极的味道熏死。
她决定拉夏可可去happy。
倒下一棵树,还有一大片森林啊。
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夏可可原本还不想出去,她现在看着镜子,觉得自己就要腐朽了。
女人不收拾的时候,还真是没眼睛看。
但是耐不住华菊在旁边软泡硬磨,夏可可将乱糟糟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穿着牛仔裤,粗线毛衣,踩着肥肥大大的雪地靴,素面朝天出了门。
下出租车的时候,夏可可沉寂了三天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她赶紧抓起来。
看来电,却并不是沈灏晨,而是副刊部的周主任。
也是夏可可的顶头上司。
夏可可只得打起精神来,有气无力地叫了声“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