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男人喜欢花瓶啊,他们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我只能装傻。”胡丹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些,从后面重新抱住顾远桥的肩膀,“可我知道你不喜欢笨女人,你也该知道,我可以变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
顾远桥这次却推开了她。
他抓住了她的手,后挪了些,那双墨黑如玉的眼睛变得深沉而疏远。他几乎带着冷意地说:“你也说男人喜欢笨女人,你应该装得更笨一点更久一些。”
胡丹怔了怔。
“我还可以告诉你,男人不是不喜欢聪明女人,他们只是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顾远桥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随意地敲了敲,“你也并不是非我不可,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比我更好的。至于我……我不是没有心,是对你无心而已。”
胡丹抿了抿嘴,目光也渐渐清冷了起来。
“那你对谁有过心?”
她对顾远桥调查了许多,从到聚会上第一次认识,到两人若即若离的交往,这个男人,是足以吸引她的。他众说纷纭的家世,他的财富,他的手段,他的冷漠与英俊,甚至总是摸不明白的态度,乃至毒舌,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胡丹而言,全是致命的。
她知道他曾有过三次婚姻,每段婚姻都不超过一年,最短命的一次似乎只有三天。
她知道他薄情,可是他对女人不吝啬。他只是太任性太率性,却不够专情而已。
女人就是这样,总想成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那个“终结者”。久而久之,大概也分不清,征服欲与爱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了。
胡丹觉得自己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只是这个男人似乎从未真正爱过谁。
“我对谁有过心,似乎,不关你的事吧。反正不是你,也永远不会是你。”顾远桥的神色仍然暗暗的,寂寂的,甚至有一丝看不清的阴霾。仿佛被触动了那深埋在淤泥之中陈腐的往事,一旦搅动,便浑浊了整片清波。
胡丹的心重重地一沉。
她知道顾远桥不是开玩笑,他也不屑于找借口来甩开她。
他曾爱过一个人。
被顾远桥爱着的人……
“我听说,你们公司有一个女职员,是你的新宠。”胡丹强忍着被失落与嫉妒折磨的心,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无所谓,“你不会是喜欢那个人吧?”
顾远桥笑了笑,伸出手指勾了勾胡丹的下巴,“你和她一起掉进河里,我肯定先救你。”
胡丹这才重新笑了起来,“那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河里……”
“救我妈。”某人很明智果断地结束了这个愚蠢但是永恒的问题,坐直身,“叔叔阿姨如果真的来,我可以作为朋友招待他们。至于其他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提了。”
胡丹撇撇嘴,但没再说什么。
顾远桥已经启动了发动机,向停车场的出口驶了去。
夏可可的尊荣显然吓到了华菊,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你去找刘霞打架了?这么大的场面,居然不叫上我!其实我的手已经痒了几天了,来,我们再去打第二场!”
夏可可一头黑线:华菊这孩子到底对打架有多热衷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等华菊激动完,夏可可才擦擦汗道:“连名字都不知道。”
闻言,华菊无语了好半天。
这大概就有史以来最乌龙的一次流血事件了。
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华菊分析了半天,也猜不出那个女人什么来路,也许是哪个被嫉妒冲昏头的人吧,不过,顾远桥和夏可可之间宛如天外飞仙的绯闻,倒是让华菊玩味了半天。
待八卦完毕后,华菊终于提出了此时夏可可最担心的事情,“你现在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去找刘霞示威啊?”
本来打算来个惊-艳出场,就算不能把那个九零后小妹妹比下去,也要让她见识见识奔三女人的风情万种。可是,顶着熊猫眼,带着三根抓痕,唇角还略略发青的样子,无论怎么打扮修饰,也不可能hold住全场啊。
惊吓全场还差不多。
但是,刘霞已经下了挑战书,如果夏可可不去参加那个生日宴,便等于不战而败。这一场面子之争,夏可可同样输不起。
“要不,走复古风,戴一个黑色面纱什么的……”华菊开始出主意。
“这不是化妆舞会。”夏可可淌着黑线提醒她。
“也有道理。太标新立异了只怕变成ladygaga。既然你这边已经hold不住了,不如找个能帮你hold场的男伴!”华菊突然兴奋起来,“我看看我这边有没有什么资源,能让沈灏晨那小子看着就自惭形秽的。到时候,你的小手那么一挽,带着他往沈灏晨面前一走,什么面子都回来了是不是。”
“真老套。”夏可可不由得感叹。
这个桥段在电视电影里已经用滥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还被如此多人热衷。
“老套证明经典有用啊,相信我,男人都是嫉妒心泛滥的动物。我手头有一些不错的人选,还有几个珍藏版,我都没舍得下手的,先借给你拿去用。”华菊很是慷慨。
“你的人,我怎么好意思动……”夏可可委婉地拒绝道。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铁打的姐妹,流水的男人。他们全部加起来也没你重要。”华菊很认真地回了一句。
夏可可本来想一笑了之,但不知怎么,突然就感动了。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其实华菊就是一个见色忘友的家伙。这时说得义气,回头帅哥一来,她跑得比谁都快。
可是……
认识多年,身边的人行云流水,她却始终未曾离开。
“不如,我也不要沈灏晨了,你收了我吧。”夏可可殷殷地望着她,情深意重地说道。脸也凑了过去,好像就要扑过去猛啃似的。
华菊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赶紧双臂抱胸,“你想干嘛,我对女人没兴趣的。”
避如鬼神的模样,把刚才的那番豪言壮语,彻底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