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或许被她强大的气场镇压,洛君的声音连续降调,几乎听不见。
“谢谢。谢谢理解。”徐萌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到洛君面前,抖动长长的睫毛诚挚道。这种步态是男孩喜欢,女孩反感的样子。
虽然徐萌看似浑不在意,但那一丝不开心还是让身为异性的他分辨得出。
“或许,你可以不那么锋芒毕露。”似乎理解徐萌的不快乐,洛君暗自揣测一番后,用商量的语气劝慰她。
“人活着,要痛快,管那么多干嘛!”徐萌斩钉截铁道。
天地良心,徐萌绝没有针对洛君的意味,甚至还有另眼相看的感激,毕竟在她的世界曾经出现的那些人,多了太多虚伪恭维和自大蛮横,这个男生在她眼里也算一个“小清新”,但在蜜罐泡久的孩子,天生的高傲让她容不得别人的训斥,尤其两人非亲非故。
“你没生气就行,我就是出于好心问一下,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做的话,我现在还要赶公车,先走了。”洛君误解了徐萌的强硬,以为她对自己不屑一顾。
“你要走了?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吧。”话赶话出口后,徐萌就后悔了,虽然不可能立刻放下身段,但无论声音还是内容已含有致歉之意。
“不用了,我能回去,就算走也能走回去。”洛君以为她在炫耀,傲骨一振道。
“我没别的意思。”徐萌焦急地辩称。
误解已经酿成死局,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择日解释,而不是针锋相对。
洛君提起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而徐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论容貌多美,总有那么点滑稽。
如果一个人拿得起、放得下,眼前这件事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徐萌不行,她总觉得自己欠洛君点什么,这种感觉很糟糕,于是她想摆脱。
随后的日子,徐萌时常会在上课侧着身支起头向后看,似乎特别想跟他说话,但洛君只顾一页一页抄笔记,瞥都不瞥她一眼。
虽然心里笑他孩子气,但徐萌不想让原本交集为零的关系变成负值,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老白的课上。那个肥胖的身影在黑板上蠕动,活脱一只人形毛毛虫。
不知是不是因为课文有关葬礼,方才朗日高照,不一会儿天色却逐渐暗下来,那颜色就像来到墓地触景生情的心灵的色彩。
洛君正低着头,右手紧紧握住笔身粗壮的钢笔,在课本上速记些什么。英语本就学得吃力,他可不想错过什么。
徐萌一半心思在上网,一半心思在后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
就像再可口的一道菜,一直尝也会厌烦。徐萌看够了,突然邪念陡起,一发而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