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千金回转头,莫名的满脸泪痕。忍不住大哭起来“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都在骗我……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怎么样啊?”
外婆扶着门框有些摇摇欲坠,半晌才轻轻叹息“走吧,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那孩子,不会再打扰你了。好好去生活吧”
石千金心抽痛的厉害,深吸了口气,拧身向屋子里走去。刚走到门口,被惊醒的筱筱,哇哇的哭着走了出来。一看见石千金就扑了过来喊“妈妈。妈妈……”
石千金被哭的堵心,下一刻脑子一抽拉着孩子就走。急的外婆在她身后嚷“石筱……你别这样……”
“为什么我不能这样。你们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你们每个人都有理由。我都已经屈服了,还要我怎么样。现在我只是想要他带走筱筱,去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有错吗?我不相信他是那么狠心的人,你们还有什么在瞒着我?”
石千金喊完已经费力的蹲下来背筱筱。光着脚就往外走。乡村的道路黑漆马虎,老太太在身后紧着追着喊叫“石筱……你回来……”
石千金没有停步的继续前行。走的跌跌撞撞,任石子划伤了脚。任深秋的寒冷蚀骨……直到夜幕里想起一声低沉而熟悉的声音“石筱……”
石千金停了下来。平静了那么久的心脏忽然不停的狂跳起来、忽然间,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没有回头的勇气。
“石筱……我在这里……”
石千金站在原地,许久许久才缓缓的转身。夜幕里前方只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她叫“左一鸣, 左一鸣啊……”
黑影无声的耸动肩膀“你说我缠着你不放……明明是你……明明就是你……你这个任性倔强的女人嗬……”
石千金一步一步挨近他,许多的话忽然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背后的温暖忽然提醒了她。轻轻蹲下,她费力的抱了熟睡的孩子怯怯的说“你的女儿……真的很漂亮……”
黑影轻轻点头“我知道。我还知道,她很喜欢你,她叫你妈妈。”
一瞬间石千金的眼泪不受控制滑落“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黑影笑“我就在你身边。”
像是早就知道的答案,没有什么意外,石千金点头:“现在我知道了。我还以为那是你不肯进天堂的灵魂。现在我知道了,是你放不下我……左一鸣,你瞧,我现在过得很好了……我们都要好好的生活。带筱筱走吧。好好生活。以后我不会再去找你,我也不会在想你。真的。我会好好的”
良久的沉默,黑影点头“你把筱筱放到外婆那里吧。我有空会来带她走的。”
说完,那黑影渐渐隐匿在了黑暗里。石千金焦急的追出两部。可是她跑的太慢。等到走到那黑影站着的地方,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踪迹。
石千金有些害怕。不由叫“左一鸣。你在哪里?左一鸣……”
猛然的噩梦忽然惊醒。叫石千金满满出了一身冷汗,手在虚空里抓住,仿佛要用力抓住什么一样。许久她才渐渐缓过来。看着外面范白的天空,在看看身边睡的香甜的孩子。忽然心口隐隐的痛了起来……
原来自己还是会这样痛的……原来还是不能放下……左一鸣就像梦境的出口,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出口。她不想再去,但偏偏有什么力量牵引的她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