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颤抖从心底蔓延出来。震动了那层坚硬的外壳。丝丝的火星游走在血脉里。这是顾右不曾给过得震撼。现在她仿佛有点明白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拒绝左一鸣。他是剧情之外的变数,挨到了也许是天雷勾地火的伤,也许是甜蜜至极的美好,单总之那样的变数显然是这剧情不允许的。她害怕最后的结果是悲剧,更怕让所有人都因为这变数难过……所以此时此刻,她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还没问过你。你叫什么?”左一鸣的声音幽幽的像是隔了半个世纪般传来。就仿佛站在彼岸对望那一句,原来你在这里。
良久的沉默,石千金终是说“石筱”
“ 石筱……嗬,很好听的名字。”
一瞬间,石千金就泪流满面了。
也许是乡村独有的宁静安逸抚慰躁动不安的心。又也许是左一鸣一直暗地称呼她的名字。总之这两天,石千金过的很舒服。当然,除了和左一鸣晚上在床上讨论下一代的问题。
幸好,周末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她们就要回去。只是左一鸣又借口来一次不容易。生生又多住了一个晚上,只等着明天早早起来回去就行。
这么堂而皇之的理由,石千金自然是不能说什么。尤其是左一鸣还特意当着她面给温如言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她自然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只是两个人的时候,石千金才有些气不愤。那出口的话便是明褒暗损。
石千金:“你行啊。现在就控制我人生自由。还有没有点天理了?”
左一鸣:“天理就是快些从了我,免的折腾。”
石千金:“……”
左一鸣:“你意思呢?非得留着新婚之夜啊?”
石千金:“你这什么逻辑。我恋爱都没谈呢,就新婚了。谁答应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非你不嫁了?”
左一鸣:“你怎么这么难缠?矫情,非得逼着我说我爱你呀?”
石千金:“求您了。千万别说我受不起。爱我的人多了点。”
左一鸣:“……”
彼时细风撩动床前帷幔,床上两个穿吊带背心的人大眼瞪小眼,有那么一刻钟都是如此造型。
良久左一鸣不耐烦的抽出了胳膊,一翻身压在石千金的身上,引的她就是一声惨叫。
“哎哟,疼死我了。你这软的不行来硬的啊。这么快就伪装不下去了?”
左一鸣也不理她。魅惑的脸庞忽然严肃起来。“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别人看不清我的心,现在才知道,还有我看不清的心。石筱,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石千金愣了下,莫名的垂眸,“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我都不知道,我脑子里多少的情绪是我自己的。更不知道,我现在的决定是不是命运安排。左一鸣,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爱。现在我也相信了。可是我怕我承担不起。我就像是做梦的人,我怕我哪一天清醒过来。其实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左一鸣愣愣的看她半晌才翻身下去。仰面看着房梁许久才问“那顾右呢?你对他也是这样的感情?”
石千金诚实的摇摇头:“不一样。顾右,我没有愧疚。她爱石千金,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他爱我,也是因为石千金。所以,无论我们之间再有多少暧昧。我都不怕。可是……我怕我爱你。更怕来日你为我伤心……假如我爱着你,就算轮回到任何一个时空,心里都会不踏实……可事实上,我自私的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左一鸣长久的注视她,忽然苦笑“其实最玩不起的是你。何必这样累,爱了就爱了,哪怕是梦里,又怎么样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石筱,我们结婚吧。都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石千金愣住,良久失笑“就算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也要结婚?”
左一鸣也跟着笑起来“我觉得你缺一个安全的城堡去思考。也许结婚后,你就会发现其实喜欢我要死要活。”
石千金撇他一眼苦笑“那万一,我发现其实真的不喜欢你呢?”
左一鸣撇嘴:“那也无妨,天长地久,总会喜欢上的。”
石千金一怔,心底的一个地方轰然陷进去半分。左一鸣就像是某场战争之外的地平线,也许踏上去的时候是尸体,也许是重生。在这纠缠不清无法左右的剧情里,仿佛很突兀,却更像是条出路。
也许,她是可以试试的。就算是悲剧,至少选择过。
良久终是疲惫的闭上眼睛说了句“好……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