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羽道:“不知邱二侠可有善策?”邱无夜横了朱墨羽一眼,道:“世事变幻莫测,唯有尽力而已。”
朱墨羽起身离座,行至邱无夜身旁,抱拳对杨毅芝道:“前辈在上,晚辈数月之前多有得罪,此中是非曲折,实在一言难尽,如前辈有兴致,待我们安全迎回二小姐之时,晚辈与前辈痛痛快快把酒畅聊一番如何?”
杨毅芝哈哈大笑,道:“朱少侠此话颇对老夫心思,切莫忘了今晚你我之约!”朱墨羽恭敬道:“不敢有忘。晚辈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前辈首肯。”
杨毅芝道:“少侠但说无妨。”朱墨羽道:“邱二侠已然知错悔改,还请前辈高抬贵手,令其将功补过,且暂请邱二侠回座为是。”朱墨羽说着去挽邱无夜的手臂,杨毅芝微笑点头,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邱无夜积怨太深,对朱墨羽的好意全然不理,依然如雕塑般俯跪在地,朱墨羽拉了一下竟然巍然不动。
杨毅芝道:“还不多谢朱少侠。”邱无夜道:“多谢恩师原谅,弟子必当将功赎罪。”说罢,霍然起身,拂袖入座。
朱墨羽了然无趣,自嘲地笑了笑归座。杨毅芝叹道:“无夜啊无夜,你武艺上败在朱少侠手下,这原本没什么,术业有专攻,本怪不得旁人,可在心胸气量上,你也是一败涂地,实非大丈夫所为啊!”
朱墨羽忙道:“前辈言重了,只因之前在下与诸位有许多误会,黄山之约原本期盼可以冰释前嫌化敌为友,虽然彼此互有胜负,也未尝不是一种结局,却万万没有想到又发生了这事,累及胡家兄妹,在下万分抱歉。”胡啉承道:“朱兄言重了,此事也是所料不及,原非你我人力可为。”
杨毅芝步入厅中,环视一周道:“明日无夜带着济士,与三位少侠同去,切记万事谨遵三位少侠吩咐。”杨丹盈越众而出,道:“父亲容禀,俗话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女儿愿随兄而往,略尽绵薄之力。”杨毅芝点头道:“你若不嫌鞍马劳顿,随你吧。”刘云重道:“师父,徒儿也愿出份力。”杨毅芝看了看女儿,道:“多做事少说话,不可节外生枝。”刘云重笑道:“谨记师父教诲。”
江无垠紧走两步道:“师父,弟子也愿助二师兄一臂之力。”杨毅芝沉吟道:“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你性子太暴烈,此去不妥。”江无垠悻悻地回身落座,杨丹盈向他调皮地扬了扬秀眉,江无垠气得扭过脸去不看。
李袖嫣笑靥如花地跳到杨毅芝身畔,道:“我和表姐一起有说有笑的,一路上才不寂寞呢。”杨毅芝道:“是啊,在家里对着我这么个糟老头子,有什么意思?”李袖嫣忙撒娇道:“才不是呢!”
朱墨羽笑道:“李姑娘说的是,何况这七位姑娘追踪之术颇为高深,有她们相助,我等自是感激不尽。”李袖嫣横眉道:“用你说好话!”朱墨羽笑道:“首先是实话。”
杨毅芝笑吟吟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诸位今晚在此安歇一夜,还请不要嫌弃陋室空堂才好。”朱墨羽胡啉承秦亚燊黄飞扬姐弟忙起身道谢。
第二日天还未亮,朱墨羽胡啉承秦亚燊三人策马于前出了杭州府,随后便是邱无夜一马当先,杨济士刘云重杨丹盈李袖嫣黄飞扬黄云扬等紧随其后,七彩艳姬稍后于众人。马蹄阵阵,衣衫飘飘,晨曦乍现,四野沉沉。
众人行了一段距离,天色依然浓黑,朱墨羽于前放缓马速,待众人行至一处下马。此时东方泛白,胡啉承与秦亚燊翻身上马,抱拳道声保重,策马先行。朱墨羽牵过墨泼马,与杨济士刘云重低语一番,上马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