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感觉你还是比较能聊的啊。”楚寒看到高天沉默许久,微微一笑,说道。
“你笑的样子,其实还挺好看的。”高天开车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了楚寒的微笑,说道。
“我不爱笑,不表明不会笑,得看在什么场合吧。”楚寒说道。
高天听了,将车载音乐打开,调到适宜的音量,说道:“感觉你这样,挺辛苦的。另外,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回答一下你刚才的问题。”
“什么?”楚寒不解。
“关于被一群人骚扰和被一个人骚扰的问题,被一群人骚扰,那是真骚扰,被一个人骚扰,如果自己也喜欢,那不是骚扰,那是爱情。”高天说道。
“爱情?什么是爱情?”楚寒故意问道。
“和一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一些喜欢的事,不一定要很有意义,只要在一起,就足够幸福,就会感觉时间的消耗,充满了美好的意义。”高天简单地说道。
“爱情不应该是轰轰烈烈的吗?”楚寒问道。
“那是你小说看多了,真正的爱情,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发生?再说,普通人,也经不起那些轰轰烈烈的折磨,除了拥有主角光环的人,普通人拼命,那不是作秀,那是真可能会死的,拼个一次两次,可能就挂了,又怎么将爱情延续下去?”高天淡淡地说道。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是,爱情那么珍贵,如果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岂不很无趣?”楚寒不甘心地说道。
“那我举几个例子,小说里的爱情,男主为女主拼一百次命,都可能安然无恙,但现实里呢,如果你让一个男生跳河,说跳下去就是爱我,那么一百个跳下去,可能只有一个活着,这一个人的爱情,轰轰烈烈,另外九十九个,就直接变成了孤魂野鬼,这样的爱情,你愿意要吗?”高天问道。
“当然不愿意,我还没那么找虐。”楚寒说道。
“所以,平平淡淡的,挺好,无风无浪,不悲不喜,平淡之中,可见真情。”高天说道。
“那么,你和许嘉诺之间的爱情,是不是也这样?”楚寒好奇地问道。
“不是!”高天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这个大骗子!感情别人的爱情就得普通,你的就可以轰轰烈烈,对吧?”楚寒愤懑地说道。
“当然,因为我实力强,经得起生生死死的考验,也经得起轰轰烈烈的折磨。”高天大言不惭地说道。
“看来你对自己的爱情,很满足呀,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经历了特别大的危险,音讯全无,你觉得她会一直等你吗?等你一辈子?”楚寒突然问道。
听到这话,高天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能活下来,我希望她能一直等我,等到大团圆结局,如果我不能活下去,我希望她能面对现实,忘掉我,从此开始新的生活。”
“你会那么伟大?”楚寒嗤笑道。
“自私是一个人的天性,但如果真爱一个人,即便不甘心,依然会真心地希望,对方能过得好好的,而不是把有限的一生,用来无限地怀念自己,那对死者,或许是一个安慰,但对活着的人,却太过残忍。”高天沉声说道。
楚寒听了,看了高天一眼,说道:“其实,我在来的时候,写了一封遗书。”
高天听了,显得十分平静,淡淡地问道:“给谁的?”
楚寒怔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平静?”
“我想,我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次登雪山,意味着什么,即便大家不说,内心里,其实也做过两手准备吧。”高天轻轻一叹,说道。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参加呢?真的是为了钱?”楚寒不相信。
“钱只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愿意,我是想为一个女孩,保留一份继续被爱的希望,如果他死了,那对她而言,就太残忍了,因为我这辈子注定只能辜负她。”高天说道。
“叶松?你是为了他,才来的?”楚寒冰雪聪明,马上想到了。
“是啊。”高天说道。
事实上,登雪山,或许是一份莫大的荣誉,收益也不错,足有一百万,但与它的风险比起来,与高天现在的身价比起来,真的不太值得。
“叶松喜欢的女孩,喜欢你,所以,你就一定要保护好叶松?”楚寒很快就想明白了。
“是啊。”高天说道。
“既然你注定要辜负她,为什么还要为了她,去冒这么大的风险?你对得起许嘉诺吗?”楚寒鄙视道。
“如果我不冒险,以叶松的实力,十有八九,会有危险,但有我在,咱们的胜算,会提高很多,我以后也可以更安心地去爱诺诺,所以,还是值得的。”高天说道。
“你是什么实力,我怎么看不透?”楚寒直白地问道。
对于这种相当机密的事情,高天犹豫了一下,说道:“超凡境,巅峰!”
“难怪,呵呵,虽然你解释得这么充分有理,但我觉得,你还是对那个女孩,有感觉的,因为喜欢,才会愿意去为她做这些,对吧?”楚寒笑着问道。
“或许吧。”高天轻声应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她?这样不就更简单吗?也不耽误她的时间。”楚寒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拒绝过啊,可是没用。”高天一脸郁闷地说道。
“哈哈,原来如此,一地烂桃花,活该!”楚寒眉开眼笑。
“五十步笑百步,不信你就没有!”高天回击道。
“唉,我可没你那么好命,这么快就遇到对的人,加上男孩子缠起人来,真的是不知死活,所以,我必须得表现得非常决绝,才能让他们真正死心,有时想起来,自己也挺过分的。”楚寒说道。
“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对错,长痛不如短痛,或许这样反而是帮他们,因为他们只有在你这里真正死心了,才能腾出空间,慢慢去接受其它那些相对普通的女孩子。”高天说道。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爬雪山?”楚寒突然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和你修炼的功法有关吧?”高天不确定地说道。
楚寒听了,丢他一个老大的白眼,说道:“真没意思,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猜的,通过这一路闲聊,感觉你天生不应该是那种冷若冰霜的人,但偏偏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万的感觉,总体看上去,感觉还好,但总觉得有些别扭。”高天说道。
“呵呵,你说得很对,其实高中之前,我也是很热情活泼的女孩,但自从修炼了这套功法之后,一直没法很好地融合自己的天性,或许,只有到了真正的极限环境,才能让我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吧。”楚寒说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冻在冰箱里?比爬山安全多了。”高天建议道。
“试过,没用,没有那种天然的极致寒冷,天性里的热情,就没法转化。”楚寒无奈地说道。
“这么说,就算是登顶了,如果你的功法问题,不能完美解决,你还会独自在山上呆一阵子?”高天略有些忧心地问道。
“当然!”楚寒肯定地答道。
“难怪李老板不想带你,以你这种要求,不出问题还好,真出了问题,你家人的唾沫就能将他淹死。”高天说道。
“所以,我才提前写了一封遗书呀,如果真的死了,大家也不会责怪他,万一成功了呢?修真之道,本来就是风险与机遇并存。”楚寒说道。
“理解,同为修真之人,如果到时真需要帮助,我会多陪你一会儿。”高天承诺道。
“谢谢。”楚寒有点小感动。
“主要是我不想害人。”高天的话,有点没头没脑。
“什么?”楚寒不懂。
“你这么漂亮的美女,万一冻死在雪山之上,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冰雕,简直就是雪山女神,你猜其它路过的登山客,看到了你会怎样?刨出来抗下去?体力似乎不支。不管吧?又觉得于心不忍,他们的体能本来就到达了极限,这么一纠结,没准就挂在那里了,最后的场景,你应该能想象出来……”
“你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