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慕夏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次一样,浑身上下的疼让她紧紧的蹙着眉头。
撑起身子还有一阵一阵的眩晕,抬眼看看四周。
昨晚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但是唯独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勾起唇角,慕夏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切,到底不是真心想要娶的女人,结婚证都可以作假,上过之后就这样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慕夏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黏腻感是来源于什么,到底是不舒服。
靳慕白进门的时候,大床上已经空了,眉骨一挑他就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一阵水声。
她半夜才退了烧,现在脚腕还伤着。
“慕夏。”
低沉的声音让里边的水声有短暂的停顿,但是很快就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外边的男人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直跳。
“你不舒服不能洗澡。”
尽量用最正常的声音去说话,但是里边的小女人像是跟他作对一样,根本就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如果不舒服叫我。”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昨天慕夏紧紧闭着眼睛的样子,靳慕白一肚子的气就这么消了。
她会生气很正常。
想要转身去端早餐,还没有离开里边就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
靳慕白砸门的声音更大了,“慕夏你来开门?有没有受伤?你再不开门我就要踹门进去了!”
发烧过后本来就虚弱,她还坚持洗澡。
想想她昨天晚上肿着的脚腕,靳慕白的大脚已经踹上了门。
“靳慕白!”
里边的慕夏还没有从地上起来,脚腕的疼让她眼睛红红的,尤其是她现在一丝不挂,看到男人进来几乎是尖叫着。
“你的每一个角落我都看过也吻过了,现在害羞不觉得晚吗?”
拿过一旁的浴巾包裹住她,男人的眸子落在她的脚上,没有拖鞋,明明天气已经很凉了,但是她还赤脚站在地上。
“慕夏你有没有轻重,你现在什么情况?发着高烧还不穿鞋?”
男人的声音压低,像是低吼在她的耳边炸响,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样子就想到她昨天就那样晕在了自己的怀里。
“很重要吗?好像更坏的事情我也经历了。”
她只是没有看到拖鞋,拖着那样的身子也不愿意出去。
长发掩着她的脸,靳慕白看不到她得神情,只是这样懒懒的口气明显是不高兴的。
只是他分不清慕夏说的是昨天下午还是晚上的事,亦或两者都有。
将她放在大床上,看着已经被打湿的浴巾,转身就去给她拿衣服,他刚刚离开慕夏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
男人转身回来的时候,微微挑了眉就要掀开被子。
“我自己来。”
慕夏蹙着眉,看着他的大手,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接触到她就下意识的开口,明显男人感受到了她的排斥。
“你确定自己穿衣服不会晕倒?”
昨天陆正南说过她的情况不是很好,本来那药就有副作用,加上昨天晚上被他虐了半夜,只怕烧退了之后还会病上几天。
不顾她的反对,靳慕白还是执意将她从被子里拨出来,看着她身上自己留下的点点痕迹,呼吸不由得开始加重。
“靳慕白你欲求不满的话我现在很难满足你。”
慕夏觉得自己的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酸疼遍布了整个身子,甚至连最难以言语的位置都有一阵一阵的疼。
在男人的大手之下,只要他的手碰到慕夏的皮肤,她都会抖上一抖。
“我是你丈夫,不是禽兽,恩?”
靳慕白知道她在为昨天的事情心情不好,自己的感觉也被强压下去。
“我知道有人欺负你了,在你看来我也欺负你了,但是慕夏你准备就这么跟我过日子吗?”
给她穿好最后一件衣服,看着她防备的重新爬进被子里,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边。
靳慕白没有逼迫她的意思,也知道她的情绪不会短时间内变好,这么想着已经对昨天的事情几乎要疯狂了。
他的情绪起伏不大,但是慕夏听着他清晰的每一个字眼,呼吸慢慢的变得急促,昨天的一幕一幕慢慢重新涌上来。
“靳慕白我昨天差点被人强女干,我觉得感谢一下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什么可被怀疑的地方。”
轻轻的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慕夏不想看着他深邃的眼神。
“而且昨天晚上……”
那段回忆对她来说并不算好,尤其是男人强硬的动作,还有最后她一阵又一阵的求饶。
女人的第一次就遇到这些,以后对这件事总不会有好的印象。
她的脸有些木,说话的时候分不清喜怒,但是她紧紧的将自己蜷缩起来的样子让靳慕白感受到她想要自我保护。
“欺负你的人交给我,你说过要好好过日子,昨天的事情我道歉,以后不会了。”
大手想要摸摸她的脸,还没有靠近已经被慕夏一把打掉。
她没有多少力气,但是这种反感还是让靳慕白蹙紧了眉头,仍旧把手伸过去,抬起她的下巴。
“既然给了你这个位子,那么你就是我认定的靳太太,你要的信任我给你,我做了早餐让林妈给你端上来,胃口不好也要吃。”
昨天的事情很耗费体力,她又病了一夜。
轻轻的在她的唇角一吻,靳慕白感受到她的身子一顿,然后便抽身离开。
闭了眼睛,慕夏觉得自己很累,根本没有想过男人是要去做什么,只想自己安静的在屋子里待着。
离开主卧,靳慕白掐掐自己的眉间,一夜未睡让他的精神有一些不好。
“先生去吃早餐吧,我去照顾慕小姐……”
林妈看看靳慕白的脸色,他们昨天不知道到底闹了什么不愉快,尤其慕夏还病了,她早早的就来了,却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做好了早餐。
“她病着胃口不好,就算是盯着也要让她吃。”
靳慕白打着领带,眉头之间的褶皱才微微平坦,眼神没有落在林妈的身上,但是离开的时候声音清晰的传到林妈的耳朵里。
“以后叫太太。”
林妈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还在他给的震惊之中,这么快两个人就结婚了?
她记得靳慕白也不过是带慕夏回来几天而已。
到底是生病了,慕夏的胃口很差,尤其是尽管有人收拾过了屋子,但是慕夏总觉得自己还能闻到那种旖旎的味道。
而且她的眼神一直被床单上的血迹吸引。
“林妈打开窗户,顺便帮我把床单还有被子换了。”
慕夏的声音不大,林妈看看突然提要求的她,半天才反应过来。
换好了东西,屋子里的新鲜空气让慕夏感觉舒服了不少,看着林妈抱着床单要出去的样子。
“拿去扔了。”
林妈不敢犹豫,点点头就出去,慕夏坐在床上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疲惫感袭来,最终还是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
距离别墅不远的北城别墅区,陈逸北坐在椅子上看着身前的男人。
“说,昨天是谁让你去那个地方的?”
他的声音满是不耐烦,冰冷的语调让面前的男人身子不断的开始抖,尤其是对上陈逸北的眼神,男人的脸都白了。
他不过是贪财,又是这么好的差事,所以就去了。
没有想过自己会碰上这么大的麻烦。
昨天被人打得已经够重,再看看四周围着的保镖,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只是路过,然后色心起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接收了男人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身后就一凉。
“色心?”
低沉的声音不似陈逸北的冰冷,但是却像是透着一种淬在骨子里的凉薄。
“要我提醒你那是怎么被人带进去,怎么动手,怎么被打得吗?”
一字一顿,,每一字都像是一把刀一样,靳慕白的动作儒雅温柔,但是落在别人眼里就像是要凌迟了这个男人一样。
“你大可以看看自己面前站的人是谁,想好到底是出卖你的雇主难过,还是得罪我更难过。”
靳慕白的眼神让他的身子开始不断的颤抖。
如果说陈逸北的冷是一眼可以感受到的,那么靳慕白的狠就是那种藏在骨子里的。
一个眼神都足够让人疯狂。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男人开始不断的后退,但是身后的位置一个又一个的保镖,根本就推不开。
“是吗?”
看似没有用力,修长的腿将他踹的老远,疼还没有缓解,就感觉一双皮鞋已经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
踩在他的骨头上,靳慕白的全身像是散发着一种深入骨头的冷。
“不……不要啊……”
几乎能够听到骨头崩裂的声音,几乎能够感受到男人的每一分力气都全部压在他的骨头上,那种疼痛彻心扉。
“我真的不知道,是一个服务生跟我接触的,钱也是她给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怕男人会再次用力,这声音急促而又确定,靳慕白的眼神微沉,将自己的脚收回来,慢条斯理的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双手。
“帮我处理好,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