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夜转过身来，看见来人，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推了推韩秋石，像小学生一样乖乖站好，“周老师好。”
周老师扶了扶黑框眼镜，笑道：“长大了，更漂亮了。旁边这位是？怎么不介绍下？”
牧夜微红着脸介绍：“那个，韩秋石，我未婚夫。”
韩秋石笑着点头，“周老师您好。”
周老师点点头，笑眯眯道：“你好，你们玩吧。我还有节课。”
牧夜微笑点头，“周老师再见。”
周老师一走，牧夜顿时松了口气，韩秋石在旁边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宝贝儿，你真是太可爱了，跟个高中生似的，还挺像个乖乖小孩的。”
牧夜白了他一眼，舒了口气，“这是我高中英语老师，我英语不好，那时候又比较调皮，周老师又比较会治人，我每次见到周老师都跟老鼠见着猫似的，吓得要死。”
韩秋石笑，“我瞅着挺和善的啊。不过，宝贝儿，你的英语的确让人不敢恭维，我都替你们老师捉急啊。”
牧夜微窘，“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韩秋石心里痒痒的，有点控制不住，就低头在她唇上快速地亲了亲，虽然他很想加深这个吻，但她面皮太薄。
牧夜微红着脸，“你干嘛？这可是在学校，别教坏小孩子。”
韩秋石哼哼一声，像个闹别扭的小孩，“我才不会教坏小孩子呢，你才会教坏小孩子，是谁在高中早恋来着？”
“那那那……是……”牧夜竟结巴了。
韩秋石嘴角翘得老高，“那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作贼心虚了吧，哼！”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我就不信你之前没谈过恋爱，依你这招风引蝶的体质，自己不去招惹女孩，也有女孩贴过来的。”
“难道别人一贴过来我就要要吗？像你啊，连邵波那样的货色都看得上。”韩秋石一下变得阴阳怪调起来。
牧夜听了不高兴了，本来她还觉得有点理亏，现在嘛，完全是他无理取闹。“邵波怎么了？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邵波人长得帅，对我又千依百顺地，哪像某人？成天就知道在那儿欺负我。”
“千依百顺？”韩秋石一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气就顺不下来了，“千依百顺所以最后出了轨？哼，真是极好的千依百顺。”
牧夜抿着唇，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吵架是不是？”
韩秋石轻哼一声，面上过不去，没说话。
牧夜冷笑一声，转身就往校外走。
韩秋石碍着面子，刚开始没追她，见她气呼呼地出了门，才急忙大步跑了出去，拽住她的胳膊，“你干嘛呀？我都没生气你还生上了气，别闹了。”
呵呵，她闹？牧夜站定脚步，冷冷说道：“你好意思追究我的过去，你跟我在一起时自己还有蒋丹华这个未婚妻呢，你还说过你爱的人从来都是她呢，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说到最后，牧夜慢慢酸了鼻子，心底也有点涩涩地。
韩秋石一怔，看牧夜的样子似乎都要哭了，马上反应过来闹大发了，什么男人面子统统不顾了，急忙讨好地道歉，“宝贝儿，我错了，我刚刚胡说八道的，我这不是太在乎你了嘛，所以有点小吃醋，下次绝对不会了，你别哭啊，都是我太混蛋了，要不你打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忍你生气了。”
牧夜吸了吸鼻子，眼睛还红红地，“我没心情了，我们回去吧。”
韩秋石手忙脚乱地哄道：“别啊，我们都出来了，你不是还要带我去个地方么，我们现在就去吧。”
牧夜面无表情地淡淡道：“那地方以前邵波和我常去，你确定你还有心情去吗？”
韩秋石笑容一僵，“你想去的话我自然要陪你去。”
爱一个人，就恨不得参与她的整个人生，连没遇到前的那一段，都想贪图。
牧夜摇了摇头，“没心情去了。我们回去吧。”
爱情中的男女总是不自觉地矫情和患得患失。
何况他们之间虽有甜蜜，但也存在着一段黑暗的过去。
一路上，韩秋石虽试着和牧夜说话，但她都没怎么回应，她也不想这样的，却真的是坏了心情。慢慢地，韩秋石也沉默了下来，有些事实再怎么粉饰，却终掩盖不了它最初的痕迹。
回了家，两人都没胃口吃饭，她去了卧室，他也跟了进去。
她突然吻他，他没有犹豫地，狠狠地回吻了回去。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就倒在了床上，衣服也褪得所剩无几。
疯狂的纠缠过后，她突然说：“对不起。”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是我对不起。”
他记得，在蒋丹华出现后，在她感觉到他已经变了时，她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讨好，甚至是在床上，她都放弃了原本的羞涩，变得更加主动。可是，那时候，他早已下定决心，即使知道自己是真的爱她，却还是毫不留情地舍弃了她。
“我们明天去领证好不好？”
他笑了笑，“明天周日，后天再去吧。”
周一清晨，天还没亮，牧夜就被韩秋石催促着起了床。牧夜是有些起床气的，昨晚折腾得太久，早晨就被叫醒，她整个人都是阴郁的。
“你不是说要去领证吗？”韩秋石摸了摸她的脸，然后开始帮她穿衣服。“起早点，免得待会儿要排很长的队。”
牧夜的脑子还是呆滞的，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的确有这么回事。“可也不用起这么早吧，排下对也没什么。”她试图平复内心的燥郁之气，保持平静语气。
“宝贝儿，你今天还要上班，我们早点去，弄晚了你还可以去公司上班，我记得你说上午有个会议，我已经打电话帮你改到了十点。”韩秋石帮她扣好最后一个扣子，“好了，去洗漱吧，牙膏已经帮你挤好了。”
牧夜想了想，哀嚎一句：“我不要工作了！”
韩秋石笑了笑，“我会很期待。”
一番忙碌的折腾后，牧夜简单吃了点早餐，就钻进了车里靠着椅背补眠，“到了叫我。”
韩秋石摸了摸她的脸，吻了她一下，然后嗯了声。
车窗外的天还是黑的，但其实时间并没有那么早，现在是冬天，天亮得比较晚。到了民证局，韩秋石停好了车，轻拍了下牧夜，把她叫醒了。两人下了车，走进了民证局，才发现里面已经排了个小对，有四五个人来着。牧夜感叹，大家都好积极啊。
韩秋石笑道：“要不要靠着我眯会儿眼？待会儿好保持最佳状态。”
牧夜愣了一下，“嗯，为什么？”
韩秋石笑了笑，“你不想待会儿照相的时候把你照得漂亮些么。”
牧夜挑眉一笑，“我什么时候都漂亮。”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挺有信心的。
韩秋石低笑，“但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漂亮，而别人看不到吗？”
牧夜想了想，想不出来，便问道：“什么时候？”
韩秋石低声闷笑，凑近她耳边，轻轻地说道：“在我身下动情的时候。”
牧夜一怔，然后红着脸，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掐了下他的腰。“流氓。”
“媳妇儿，我哪能有你那么流氓啊？你看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调戏我了。”他的手缓慢地移到她的腰间，悄声问道：“要不我也调戏回来？也算不负了你给我流氓的称号。”
牧夜明眸一瞪，“你敢。”
韩秋石嘿嘿直笑，“我当然……不敢了。”
牧夜这才满意，靠在他的胸膛里，阖着眼睛小寐。
排着排着队，很快就到了他们。标准的模式走下去，没多少时间，两人就牵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各人的手里都拿着个红本本。
韩秋石笑得傻乎乎地，“媳妇儿，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怎么觉得有点不真实呢？”
牧夜看他那傻样就乐了，虽然她也觉得有那么点恍惚感，但谁叫他先说的，那她自然得保持清醒啊。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做梦，真的，你现在是我的了。以后就是已婚人士了，言行举止都要注意。”
韩秋石坚持，“不行，媳妇儿，你还是要掐我一下，我看一下疼不疼。”
牧夜脑子一热，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疼了吧？不是做梦吧。”
韩秋石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嘴唇，暧昧地笑，“不疼，还觉得挺甜的，媳妇儿，要不你再多咬几口？”
“好了，送我去公司吧，还要开会呢。”牧夜脸颊发烫，急忙转换话题，“嗯，结婚证你拿着吧，回家放一起。”
韩秋石傻乐，“好。中午一起吃饭，庆祝一下我们结婚。”
牧夜羞赧，微微低头，“好。”
十点的会议，牧夜开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好像有点不在状态，哎，这种状态真是让她很不喜欢。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她的电话就来了。
“想我了没？”韩秋石的声音甜丝丝的，好像刚从蜜罐里出来一样。
想，怎么不想？从刚分开那会儿就一直想着。但她可不想这么说让他得瑟。“在开会呢，哪有功夫想？”
韩秋石笑得温柔如水，“装，听你那声音就知道肯定想我了，而且还是很想得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