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夜便没说什么了,其实她是有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的,但夸韩泽新倒是真心实意的。
韩秋石回家时看到的就是一副其乐融融欢笑晏晏的场景,餐厅里的两人听到门边的响动,齐齐看了过来,韩泽新看到韩秋石的那一秒,脑子里突然闪过万种情绪,有点心虚,然后就是很不是滋味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都住一起了。“二哥,回来了啊。”韩泽新摸了摸脑袋,干干地笑了笑。
韩秋石点了下头,脱了外套,又把领带松了松。
韩泽新看韩秋石没吱声,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心虚的原因,他觉得韩秋石似有些生气,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觉得挺尴尬的,笑了笑,“我想起还有点事,那二哥,我走了。”说完,又朝牧夜笑了笑。
韩泽新走后,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牧夜忽然就觉得她没必要这样胆战心惊的,就算他生气了,那有怎么样?她只是他胁迫的一个对象,他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干嘛要在乎他的感受?想通后,牧夜拿了筷子,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就跟房子里没韩秋石这个人似的。
韩秋石也没在客厅站多久,把领带解下后,他看也没看牧夜一眼,就去了书房。
牧夜乐得自在,吃好了饭,小心地把饭碗端进厨房,开了水龙头,拿了挂在一旁的手套戴上,就开始洗起碗来。水泡已经被挑破了,洗碗时不可避免地会蹭到。
其实很疼,但牧夜一点也不在意。
她以前是很怕疼的人,但后来她相信物理的疼痛能用精神来疗养。比如这次烫伤的手,很疼,可她在心底说一点也不疼时,那股疼痛就慢慢变淡了。
牧夜从厨房出来时看了下时间,不早了,她上了楼回去了自己房间,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因为手上有伤,她只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时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擦了两下,就没再管了,就那样半干不干地晾在那儿。然后上网找资料看,她看的资料是有关医学的。
韩秋石去了趟书房就回去房间了,他开了不知是什么设备的按钮,不一会儿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一个人,当他看到她在厨房摔倒时,他的眉头就皱了一下,然后又看到她和韩泽新一起回来,最后他看到韩泽新吻了她,而她没有躲。韩秋石深邃的眼眸低沉如水,死死盯着那个画面,然后啪一下将手里的遥控器砸了出去,屏幕里的画面还在变动着,韩秋石的胸膛因怒气剧烈起伏着,他喘着粗气,盯着画面上的女人,然后踢倒了旁边的椅子,大步向门口走去,然后砰一下关了门,死命地敲着牧夜卧室的门。“开门!”
牧夜听到声音,惊了一下,很犹豫要不要开门,韩秋石现在的样子明显看起来很愤怒,她不知道开了门后会发生什么。正在她犹豫间,门口又传来了韩秋石砸门的声音,牧夜深吸口气,还是去开了门,要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始终躲不掉。“有什么……”牧夜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秋石捏住了下巴。
他冷冷笑着,“你竟然把男人带到家里,牧夜,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就有心思勾/引别的男人了。”
“韩秋石,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韩秋石轻轻一笑,手指移到牧夜的嘴唇上,轻轻摩挲,“你敢说这里没被他碰过?如果我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就滚到床上去了,嗯?”
牧夜怔了一下,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韩泽新亲了她,也许是猜测吧。她面无表情地别过了头,对他的指控不做一句辩解,她说什么有用吗?呵。
“被我说中了?”韩秋石见牧夜淡漠的模样,顿时又想起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总是那么开心,心底的怒意更甚,他突地一下把她的睡衣扒了下来撕成碎片,脸上是冰冷的笑容,“这么会勾/引男人,不过是因为欲/求不满吧,等我办了你,看你还有什么力气去和别的男人调/情。”
“韩秋石,你够了!”身上的睡衣早已变成破烂的布片,牧夜忍无可忍,狠狠甩了韩秋石一巴掌,但甩完后,她心里就有点害怕了,手心火辣辣地疼,而韩秋石此时正像被惹怒的豹子一样死死地盯着她。
未及牧夜反应,韩秋石忽然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把牧夜全扒光了,“继续打啊。”
牧夜不想表露她内心的怯意,但她真的害怕,身子就不可控制地颤抖了起来。牧夜对性、事从来都不喜欢,由于韩秋石的关系,她也曾享受过性的美妙,但后来,他却在这件事上带给了她难以言说的痛苦。现在她的记忆停留在痛苦上,所以她对此事很抗拒,说害怕都不为过。
就在牧夜恍神间,韩秋石忽然压向了牧夜,牧夜疼得身体一抽,几乎忘记了呼吸,她无力地拍打着韩秋石,却被韩秋石挤身压向了书桌,齐整的桌沿像刀子似的割在牧夜的腰上,全身都在疼,从脚尖达到了心上,牧夜将嘴唇咬出了血,身体僵硬得几近痉挛,却只是习惯性地咬紧了牙齿,什么话也没说。
韩秋石快要疯了,她是那么美好,一沾到她,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了。她的身体很僵硬,他知道,没关系,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欢这个,但他们甜蜜的时候,她也曾开心过,他知道她身上的敏感点,他一定能唤起她的身体对他的记忆。他也不想这么惩罚她的,他甚至还在幻想她总会回心转意的,可她怎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她对别的男人都能微笑应谈,独独对他这么无情?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怎么会过了短短六年就不爱他了呢?她肯定还在和他赌气,毕竟他以前那么过分,她生气也是正常的,他可以接受她和他闹别扭耍脾气,可他接受不了她眼里没有他。
“说你爱我。”他狠狠的说,但她的身体还是太僵硬,这么久了,甚至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到底怎么了?他一下慌了起来,重复了遍:“说你爱我。”这次他的语气很急促,声音也很大,像是要掩盖内心深处的不安。
“我……”牧夜咬紧了牙齿,忍住身体的疼痛和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我爱你。”
不过是一句谎言,有什么关系?
话一说完,牧夜就无力地跌了身子。
韩秋石笑了,“这才乖嘛。我会好好疼你的。”大手箍着牧夜的腰,将她狠狠地压向自己。
牧夜绝望地闭上眼。
凌晨的时候,牧夜翻了个身就醒了。身体没有哪处不是疼的,她呆呆地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掀了被子,准备下床,可只动了一下,她的身子就像被撕裂了般疼,她也一下重新跌进了床垫里,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抬起手快速地擦掉了,强撑着身子下了床,走到衣柜旁拿了衣服,正准备穿上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要干什么?”牧夜背对着他穿上衣服,没说一句话。
韩秋石这下的神经已经恢复正常了,掀了被子下了床,揽了牧夜的腰拥她进怀里,心疼地道歉:“对不起,我那会儿没控制住,下次不会了。”刚刚她没穿衣服时,他看见她身上布满的淤痕,很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他是被她气疯了才会这样的,他也不想这么对她的。
牧夜冷冷说道:“不会有下次了,我后悔了,随便你怎样吧,我不在乎。”说完,就拨掉了韩秋石的手臂,往卧室外走。
韩秋石眼疾手快地拦住她,讨好地央求着:“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这样的,小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说走,你放心,我不会对牧家怎么样的,求你了,你别走了,我离不开你。”
牧夜脸色不变,表情依然很冷,“韩秋石,我很爱你,过去。不管过去发生什么,那也都是我心甘情愿或咎由自取的,但从现在这一刻起,我希望永远都不要见到你。”
牧夜站在路边时,天已经亮了,她刚准备伸手招辆出租车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秦浩然的脸,然后他就推开了车门,走了下来,“牧夜,怎么了?你眼色看起来很不对劲,出什么事了吗?”秦浩然很担心。
牧夜强撑着身子,有些无力地笑了笑,“你能不能送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