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四个字,让符劳的身体中刚刚积蓄起来的那一点儿力气,也随着柴洛的话,消散干净了,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良久才听到他从嗓子里吐出一句低低的呢喃:
“你弄死我算了!”
看来这货是想明白了。
本来他也不是傻子,只不过因为得意而忘形。
柴洛的话传到他的耳朵中,无异于大吕洪钟,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回想一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再和他最熟悉的王翦的作为比较一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王翦是领兵征战,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他也是一个武者。相似的身份让两个人多了很多的共同语言,所以彼此都比较了解。加上赢胖子对他十分纵容,几乎很少有事儿瞒着他,屡次暗中对付王翦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曾经还不知死活的帮助王翦说过话。结果当然是赢胖子口头答应的很好。但是最后是怎么做的,恐怕只有王翦和赢胖子两个当事人知道了。
兔死狐悲!
兔子虽然现在没有死,不过却也一直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那么狐狸呢?更何况,就自己的简单的头脑,根本不是啥狐狸,顶多就是赢胖子的一只看门狗而已!
看到符劳的话,柴洛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瞅着符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还以为这货的气量太小,被自己三言两语给气死了呢。既然能说话,那就好办了。
“我弄死你干嘛,好好的活着吧。你也不是领兵征战的将军,不至于成为赢胖子的心腹之患。依我看,赢胖子还没有马上除掉你的想法。学会低调做人,挺好的。王八为啥活的年头长?就是因为沉稳、低调啊!从今天开始,为了身家安全,你也当个王八吧,没事儿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去!别本事不咋的,整天牛逼轰轰的,好像整个天下都装不下你了似的。”
“哎,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又是救命之恩啊!
这四个字,柴洛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毕竟这货是自己的微信好友,柴洛只是不忍心看他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所以才好言提醒两句。要说和符劳真的有啥交情嘛,还谈不上。
“还有个事儿和你说一声,辛胜没得罪我,你也别去刺杀他了。一会儿我和赢胖子说一声,让他收回成命。都是为大秦立下过大功的人,干嘛非要弄个你死我活呢!”
说完,柴洛退出和符劳的聊天。
看看时间可不早了,客厅里巴旺灿和小山一边说笑着,一边去洗簌。
简单和赢胖子打了声招呼之后,柴洛也熄灯睡觉。
最近时间太忙了,生活规律几乎乱得一塌糊涂,应该好好休息休息调整下了。只是柴洛不知道的是,他是睡安稳了,赢胖子却让他折腾的没了睡意。
刚躺下打算睡觉,就听到了柴洛的喊声:
“赢胖子,老子和辛胜没啥仇怨,而且还有点儿交情,别难为他了!”
突然的大喊,把赢胖子吓得一哆嗦,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在床头赵高靠在栏杆上,睡意浓浓。看到赢胖子起身,把他也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整理下衣服:
“大王,您……”
“仙师刚才来过了?”
“呃,奴才,奴才没看到啊!”
“刚才仙师和我说他和嬴政没啥仇怨,而且还有点儿交情是咋回事儿?”
“不能吧,大王,那天仙师说的话咱们好几个人都亲耳听到了,不会弄错的吧!”
“是啊,可是刚才他和我说的话是咋回事儿?”
“您不是梦中听到他说的么?奴才听几个有学问的大臣说过,梦这东西都是反着的。是不是大王一直操心仙师的事情,所以在梦中还念念不忘的。梦里仙师说不让你杀辛胜,实际的意思是不是不满意您拖延的时间太长了啊!”
“嗯,很有可能。符劳呢?”
“已经动身了,不过听下人禀报说,他是乘车走的,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他都甭想找到辛胜!”
“哼,传我的命令下去,马上多加派人手,早点儿把辛胜的脑袋带回来。哎,仙师不满了,真有点儿棘手啊!”
二逼的解梦师傅,碰上一个二百五的听梦人。柴洛就是做梦都想不到会弄成这个结果。
刚告诫完符劳不要得意忘形,到他自己这儿也懵圈了。只要他肯多在赢胖子的寝宫中停留片刻,绝对能够避免误会的发生。
对辛胜的追杀,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安排完了几道命令之后,赢胖子刚刚燃起的一点儿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来来回回在书房踱着步子。
赵高小心翼翼的陪在旁边,心里苦啊,暗自埋怨柴洛:
“仙师啊,你能不能不玩?感情你是神仙不需要睡觉了,我可受不了啊。赢胖子精神了,我也甭想睡,半夜三更的,你这不折腾人呢嘛!”
一个没留神,发现刚才还踱步的赢胖子已经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
“马上传庖丁来一趟!”
“是!”
赵高答应一声,弯着腰一路小跑冲出书房。刚到门外,一阵冷风吹在身上,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交代门口的两个小太监,赶紧去传秦王的旨意。对柴洛的埋怨又增加了几分。
秦王有令,别说只是半夜,就算是天上正在下刀子呢,也不能怠慢。
时间不长,庖丁就一路小跑的来到书房门口。
赢胖子亲自召见啊,多么大的殊荣!
庖丁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除了对解牛技艺的不断追求之外,对于名利的追求更甚。柴洛之前的训诫,他还是听进去了。可是,深深扎根于骨子中的名利思想,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全消退的。听到秦王半夜传唤自己,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飞快的冲过来了。
在柴洛出现之前,庖丁一直默默无闻,老老实实的在御膳房里当个改刀的。最近一段时间真是时来运转了。秦王居然都开始在书房中召见自己了,这是多么大的恩宠啊……
其实也是庖丁想多了。他又不是秦朝的什么大臣,朝堂上召见?根本没他的一亩三分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