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声挑眉。
高匀之看着靳寒声这幅不将她的话当回事的样子,心里的怒气更甚,转过身再次拉动门把。
“你可以走,如果你不想见温舒!”靳寒声面无表情地盯着高匀之的背脊,冷冷地丢下一句对他来说,好似无足轻重的话!
高匀之猛地转过头。
“等一下乔景丞会带温舒来见你,现在,给我回到你的病床上躺着坐好!”靳寒声眯着眼,灼灼地盯着高匀之,示意高匀之回到自己的床上好好坐着吃饭!
高匀之在原地站了几秒钟,犹豫了几下,随后权量几遍,还是转过身回到病床上坐下。
靳寒声推着轮椅凑了上去,将高匀之病床上的桌子拿出来,摆好,将饭盒放了上去.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高匀之拧着眉看着桌面上的都是她从前最喜欢吃的东西,眼中闪过一阵嫌恶,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看着更觉得恶心。
不明白他既然跟靳允橙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来找她,还是他还想要重蹈四年前的覆辙,想要再次将她拉回靳家做冤大头?
真是可笑。
靳寒声看着高匀之的眼中闪现的毫无掩饰的嫌恶,脸色明显一滞,却只以为高匀之是为了昨晚才这样,语重心长到底开口解释:“我昨晚真的没有碰你!更谈不上迷-奸!”下药的事情,跟他本来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这样,算不上说谎。
高匀之转过了头,“好,我相信你,但是我现在是臣基的妻子,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距离!我不希望做一些让我丈夫误会的事情!”
靳寒声的眸底风起云涌,翻滚着的,却都是怒气,脾气一上来,便将饭碗重重地甩在了垃圾桶内,其实他是想要摔在桌面上的,但是,如果摔在桌面上,他会弄脏高匀之的身上的衣服,他不想这么干,可是他又急于找一个怒气的宣泄口,所以,一把将手上的饭碗摔进了垃圾桶。
哐当的一个摔物声配上靳寒声脸上的阴鹜,整个病房内的气愤便降到了冰点。
“最好清楚,自己究竟是谁的法定妻子!在跟我没有离婚之前,你跟陆臣基的那段婚姻根本就不作数。
我告诉你,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从今以后,你老老实实给我回家待着,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靳寒声的话越说越冷,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高匀之觉得好笑,他不留情面,怎么不留情面,现在的高匀之,就是未婚,“我当然清楚,我的先生是陆臣基!”
靳寒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高匀之的桌面上,额间的青筋暴突着,咬牙切齿,“高匀之!”
高匀之仰起了下巴,下一秒却被靳寒声狠狠捏住。
“那你就一辈子别想着见温舒舒,并且,等着我一手碾跨陆臣基!”靳寒声嗜血地咧着唇际,“你可以试试!”
高匀之的脸色变得惨白。
“但凡你还有一点羞耻心,也不该在知道我和你还有婚姻关系的情况下还跟陆臣基搅合在一块!”说着,靳寒声嫌恶地甩开了高匀之的下巴,阴冷的眸,死死地瞪着高匀之。
高匀之心里觉得恶心。
他跟靳允橙搅合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说什么羞耻心?
到她这里就是不知羞耻,高匀之就是嗤笑了一声,她笑着,眼泪都要挤出来了,讥讽地迎上靳寒声的视线:“我就是不知羞耻怎么样,反正丢人的也不止我高匀之!能让你们靳家丢人,我也不怕被人说不知羞耻!”
“那陆家呢?陆家二老要是知道自家儿子娶的儿媳妇仍然还是是我靳寒声的妻子,他们会怎么想?嗯?你现在这样,不是二婚,是婚内出轨。
陆臣基不是你丈夫,说得难听一点,他是你的姘头!”
“靳寒声!”高匀之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咬牙切齿:“你不要太过分了!”
靳寒声勾了勾唇,将俞舒洁的话都抛在了脑后,再将高匀之放在跟陆臣基一个屋檐下,他觉得他会连高匀之的渣滓都不剩下,她讨厌他就讨厌他,他高兴,想到这里,靳寒声有些魔怔:“你儿子你想要可以带回来,就算将来我们的孩子出身那挂了,我也保证我依然我会努力做个公平的后爸,不带回来你给他爸养我也没意见!”最后一句他其实想说,非常高兴,但是他想,高匀之估计会不太乐意听见这样的话,所以他便改成了没意见。
高匀之自然听得出来靳寒声嫌弃自己儿子,她脸色苍白地瞪着靳寒声,“你讨厌瓶瓶!”
靳寒声死死地瞪着高匀之,转过头不去看高匀之:“没有!”
他不想提那个胖子,那胖子就是证明高匀之背叛了他的活物,一提他,他就魔怔。
靳家从来出过胖子,靳家人都属于不显胖的体质,高匀之也从来没胖过,怎么可能生个天生胖子出来,也许是心理原因,在被告知瓶瓶只有两岁的时候,他便认定瓶瓶不是他儿子,瓶瓶喊陆臣基爸爸,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瓶瓶是陆臣基的儿子,越看越觉得瓶瓶长得像陆臣基。
这些天来,虽然他表现得一点都不讨厌那个小胖子,其实他压抑得紧,都是为了讨好高匀之他才装的,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脑子里就闪现出那小胖子的脸,他妒忌得都着了魔。
心里像是长了一个疙瘩,硌得他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高匀之真是他见过最无情,最狠的女人,杀了他的儿子,却生了别人的儿子,这个胖子有今天,代价都是他的儿子的生命。
如此说来,他跟那胖子之间,时存在这血海深仇的。
尽管她不是为了陆臣基才打掉了他的儿子,他却魔怔了一般,也往这边想了去,想着想着,神经都痛了起来,恨意骤然被放大了几十倍。
也许,高匀之对陆臣基一直余情未了,所以他们怎么能速度那么快,不过一年的时间她就生下了陆臣基儿子?
高匀之分明就是在给了他离婚协议书之后,马上跟陆臣基在一起了,他甚至怀疑,他们一直没分开过。
高匀之看着靳寒声暗潮涌动的眼眸,知道靳寒声是在骗她,愣生生哽住了卡在鼻腔内的泪意,报复性地扯着嘴角对靳寒声到,“也是,宝宝又不是你的儿子,你靳寒声从来眼里容不得砂砾,怎么会如此心大到喜欢我跟臣基的瓶瓶!”
靳寒声的脸上沉了下来,绷紧的脸上本就深刻的线条异常的锋利,重重地喝了一声:“高匀之!”
高匀之无辜地看着靳寒声,一脸的迷惑。
靳寒声感觉自己的喉咙一阵腥甜,“你说再多的刺激我的话也没有用,我就是要你,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家里!”
高匀之绷起了脸,“面子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靳寒声拧起了眉。
“靳允橙反正也不是你的亲生妹妹,你能拿得出对我的这般狠劲儿去将靳寒声带到身边,谁也不会说你们的不是!”
靳寒声的眸色暗沉了下来,“所以,我将这股狠劲儿放在你身上不是她身上,你觉得为什么?你觉得戴了一顶两岁的绿帽跟和自己妹妹****这样的新闻放出去,哪一个会真的比较不丢面子?”
高匀之的心猛地一阵乱撞。
靳寒声灼灼地看着高匀之,高匀之却什么都没有说,他便觉得没了意思,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高匀之应该不稀罕他靳寒声的任何感情了,高匀之的沉默,就是对他的猜想的全数肯定。
靳寒声的心倏地一沉,眼中闪过破碎,“你自己在这里等着!”随后,扶着轮椅,转过身离开了病房,走到门口的时候,开口:“你千不该万不该让我找到你!我找到了你,你就得认命!”
靳寒声让人在高匀之的病房门口守着,在得到乔景丞带着温舒的情况之后,便离开了医院。
拳击室内。
淋漓的汗水将他的头发和背心都浸湿,豆大的汗珠滚下,滴落在地板上。
靳寒声的眼底腥红欲裂,连护腕都没有戴,便疯了一般地对着沙包拳打脚踢,直到他的手背都破了皮。
比起高匀之身体上对他的背叛,高匀之心里连一点他的位置都没有了的这样的认知更让他疯狂。
高匀之本来就是一直都是在利用他,利用他保高家,利用他救他的母亲。
他差点连这些都忘记了。
靳寒声咆哮了一声,咆哮声在室内一阵阵激荡,全数震痛了的也只是他的心。
这四年来,他将所有拒绝她的亲人都拒绝了,一直在等她,找她,他却连犹豫都没有,就这样嫁给了陆臣基。
她是瞎子吗,四年来,他不信,她一则他的寻人的新闻都没有看见。
不,她只是心瞎。
离开了他,她开心得不得了。
她最牵挂的人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离婚的时候她还要了一百万赡养费,他却给她打了一个亿。
她一点都不缺钱花,又再也没有人能阻挡她和陆臣基在一起,她为什么还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