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一滴滴在往输液管里滴,陈曳睁开眼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女生正背对着她站在病房的窗户边上。
“那谁是你送我来医院的?”他咽了口口水声音有点沙哑却很浑厚,苏婉一愣,不管是他的脸还是他的声音都好像都跟他的性格不配,苏婉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真的挺好听的。
“这房间还有别人送你进来?”她没回过头,只是抬起头看着那片天空,漆黑的夜空中稀稀拉拉有几颗星星,月亮也只是镰刀型的,乌云还时不时的把它们都遮住。
“哦,那你一直在这儿守着啊?”陈曳用那支没有挂吊瓶的手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他靠在病床上看着墙上的圆形古钟,原来已经是八点过了。
“别多想我只是怕你在我身边死了,我要负责人万一你死了那我也脱不了干系,我还要参加高考考上大学,可不能因为你而耽搁了。”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听着她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语气,陈曳知道她并没有和他开玩笑。
自从妈妈走后,好像很久,没有人这样在他生病的时候守着吧,就连身边能说句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微风徐徐她将凌乱的发轻轻绕于耳后,病房的电视机里播放着百年不变的还珠格格,他从床头柜上拿出遥控器,按下了那个红色的关机按钮,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曳看着眼前这个女孩,风吹起她的长发。
她轻轻的抬起手,将凌乱的发轻轻绕于耳后。明明是这么平凡的时光和不讨人喜的地点,他却觉得心间传来些许温暖,哪怕他知道她一时的关心并不是在关心他也好,有人愿意静静的,在你需要照顾的时候陪着这感觉真好。
“苏婉”苏婉回过头看了一眼吊瓶,吊瓶快滴完了。
“护士……”
在苏婉还没把护士叫进来的时候,陈曳就自己把针给拔了下来。
“干嘛,走啊……”他用消毒棉按住了伤口就要往外走,苏婉看了一眼他翻了个白眼走在他后头。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家”才出医院的大门,陈曳就用身体挡住了苏婉的去路,她抬头看着他,他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虽然嘴唇还是干干的,不过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是肯定死不了的了。
“你没住校?”
“只许你走读就不许我走读啊?”他将手环在胸前抬头看向那片不算星空的星空。
苏婉飘忽不定的看了周围,一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将近九点了,抬手掀起他外套的帽子毫不温柔的摁在了他的头上。
“不用,看你也死不了了,现在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ok?”
在苏婉说完走后,他没有上去阻挠,只是一直走在离她十米的地方,他跟着她穿过无数个没有灯的漆黑的小巷子,再穿过两条大马路,外加一个菜市场,她才在一栋看起来有些年月的出租房下停下脚步。
“你不嫌累?”苏婉怎么会感觉不到身后有人跟着,回过头对着十米外的人。
“我住你隔壁栋房子。”说完他一个转身,就往旁边那栋同样破旧的出租房里进。
苏婉看着他,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