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倾歌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满脸愁容地说:“我想起来那个白脸男人是谁了!”
“不是来抓你或者监视你的?”我问道。
二叔叹了口气:“要真是那样倒好了,那个白脸男人之前对顾峰用的是八步赶蟾,这个招式在白家之中只有一个叫竹蜻蜓的男人会,竹蜻蜓是白家的前哨子,只有非常重大的墓穴即将现世的时候才会出现他的踪影,他这次来湖南肯定是带着白家的指令寻找无根铜莲的下落,既然肯现身就证明他已经掌握了想要的信息,这会儿应该已经通知白家派人赶来了。”
“还真有除了咱们三个以外的白家,他们来不正好可以帮到咱们么?正好是一家人,你害怕什么?”
可是当我说完看到二叔的表情和想起顾家发生的一切之后顿时就后悔了,我爹和二叔不会是被白家赶出来的吧?
“白家的事情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清楚,其中恩怨不是一天两天讲得完的,你只需要知道在整个白家除了我和你爹之外,你不能再相信任何人就对了。”二叔认真说道。
“行,还有你刚说的八步赶蟾是什么招式,我看他用的不是魁星踢斗么?”我问道。
“八步赶蟾也是搬山道人的一种行走江湖的手段,是一种速度的极快的轻功,主要是靠脚掌发力,腾空额日期,跃起一丈多高,用一脚攻击对方头部,如不中,落地时用双膝跪对方胸部,再不中顺气前扑,就用双手卡主对方的喉咙,只不过竹蜻蜓已经将魁星踢斗的一些招式融入到了八步赶蟾之中,要不是顾峰的大椎位置奇特,兴许就被他一招致命了。”
听着二叔的解释我想起那个竹蜻蜓从屋顶弹射落地,再到从地面像弹簧一样朝着顾峰发起攻势,那弹跳的高度和速度确实非常人所能比拟,但是这种人跟踪我们做什么?而且如果他得到的指令是寻找无根铜莲的下落的话,会不会其实一直监视的是顾家?
在回宾馆的路上,我想着想着突然感觉手臂上奇痒难耐,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挠,结果却挠越痒,跟手里面有东西在爬一样,当我看清楚痒的位置的时候,头都懵了,是之前被红头蛇咬的伤口发炎了!
之前被红头蛇毒牙咬的两个红点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两块指甲盖大小红斑,那种有东西在里面蠕动的感觉一阵胜过一阵,我想起顾倾歌之前说的阴蛇蛊发作的情形,脸都白了,连忙让顾倾歌帮我看看。
顾倾歌看到我手上的红斑时脸色比我还难看,“你什么时候中的阴蛇蛊?”
我把当时在正堂里面的经历完整地说了一遍,顾倾歌和二叔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是在担心我的蛊毒还是想不通顾峰到底想要做什么,总之车里陷入平静很长一段时间。
在车子到达之前我们入住的快捷宾馆的时候,顾倾歌说让我们先回房间,她要去办些事情,很快回来。
我和二叔坐在房间问二叔我爹到底和顾家有什么仇怨,他肯定是知道的。
结果二叔却摇摇头说这个自己真不知道,从年轻的时候从西藏那次回来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一起下过斗了,我爹和顾家的事情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我想起姚老大说起的那个刘妹子,感觉他说的西藏那次下斗应该就是在八服镇尸洞的那件事,就问他刘妹子是谁?
二叔一听脸上变了变,说:“姚老大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我没有回话,直勾勾地看着他,二叔身上有太多我想知道的东西,如果他到现在都还对我遮遮掩掩,那接下来的路肯定不好走。
二叔见我这样眼神突然暗淡了许多,幽幽叹了口气道:“姚老大跟我说过已经告诉了你在八服镇尸洞的事情了,其实事情就是他说的那样,但是却不是他想的那样。”
“姚老大说的可是你坑了他们所有的人,难道那个刘妹子也是因为你而死的?”我问道。
“你觉得我再怎么样会做到谋财害命那种程度么?”二叔反问道:“当时所有的事情都在大家的意料之外,我也确实是见到姚老大跟我说发现了墓道叫人过去,但是姚老大在墓中见到的人并不是我!”
“这怎么可能?你还有啥双胞胎兄弟?”我诧异道。
“废话,我就你爹这么一个兄弟。”二叔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那个墓很邪门,怎么说呢,在我和你爹下过的这么多斗里,没有比那个墓更邪门的了,尸坑,镇尸八服,从水里钻出来的黑鳞僵,九龙锁棺,还有那个能模仿不同人样子的东西,而且这都只是那座墓的冰山一角,我们连主墓室都没有进去过。”
“为什么在马卡鲁峰附近会有一个和姚叔描述的同样的一个尸堆呢,我当时还以为那里就死八服镇尸洞的位置所在,结果进去发现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我问道。
“那张明朝丝帛其实就坑杀盗墓的一个陷阱,但是又完全不是陷阱,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东西,可惜我和你爹能力有限,没有找出什么名堂,那地方太过凶险,当时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找到了八服汉剑,我们那几个人一个都活不了。”
我听二叔说着似乎准备跑题,就问道:“到底刘妹子是怎么回事,你到现在都没有说清楚。”
二叔沉寂了片刻突然抬头看着我说道:“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
刘妹子难道是被他们当中某一个人杀死的?
正当我继续准备追问下去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顾倾歌,她手中拎着一小包东西走到我面前说:“现在已经有一大批人朝着都拉乌部族圣地的方向去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不然什么都没有了。”
我和二叔疑惑地看着顾倾歌,想知道她这消息从哪来的,却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径直将包裹摊在床上打开,一股恶臭顿时散了出来。
“这是我去一个老前辈那里拿的一些百毒粉,能暂时抑制住你体内的阴蛇蛊,但是如何彻底根治我还没有想到办法。”
顾倾歌说着手上没有停歇,一把抓着我被红头蛇咬过的胳膊拿眼睛盯了一会儿说:“都拉乌部族是苗疆巫蛊一族中最为神秘的一族,他们掌握着很多已经失传的巫蛊和解蛊的办法,我先帮你压制住体内的蛊毒,等咱找到他们的时候再想办法请他们出手相助。”
“不过在解蛊的过程中你可能会感觉达到一些不适,但是请一定要忍住,一个步骤出错,就会前功尽弃。”
我点点头坐直了身子,二叔也紧张地看着我不出声,我看着四周的环境说:“就在宾馆里解蛊,会不会影响不好啊?”
顾倾歌横了我一眼我赶紧闭上了嘴,见那包裹中都一小撮灰色的粉末,恶臭就是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顾倾歌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用刀锋在我手臂上两个红斑处轻轻划破皮肤,一股鲜血顿时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但是在鲜血之中,我竟然看到了一条条像是蛔虫一样的白色虫子跟着爬了出来。
我当时就差点吐了出来,二叔也是一脸的难受之色,顾倾歌说:“这是金丝红头蛇的幼虫,它在人体内孵化后生长的特别快,这还只是开始,你要是真是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吧。”
我见顾倾歌一个女孩子再给我解蛊都没有说害怕,我哪能把眼睛闭上,只能强撑着看着那一条条细小的白虫不断从伤口里往外跑,虽然只有头发丝般大小,但是看着着实恶心。
正在这时,黑猫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到了我的身上,柔软的猫爪子在我身上踩着晃来晃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当看到我胳膊上的伤口时,喉咙里开始发出“呜呜”咕噜声,竟然找了过去开始伸出蛇头舔我伤口处的白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