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在了我和二叔的脑门子上,从枪口上传来的冰凉感让我觉得比面对任何墓里的东西都要恐怖。
活人远比死人更要可怕!
“不知是哪路好汉,咱们来到这里都是求财不求命,各位有什么用得着我们两个的地方尽管开口,用不着使唤这玩意儿。”
二叔还是老辣,在一愣神的功夫之后恢复冷静,眼皮子都没有抬的沉声说着,单从声音上听起来就比我要冷静的多。
我也没敢抬头看拿枪的人到底是谁,因为我怕一抬头就会出现电视里常演的当看清楚匪徒是谁就被爆头的画面,但是心中隐隐却有了猜测。
“该几个娃子正好是四个,算上那锅女娃娃,正好是五个人。”
说话的人听不清楚是他们当中的哪个,但是这口音却跟我之前和谢雅楠在飞机上听到的那伙湖南土夫子一样!
之前一直在担心遇到这帮家伙,但是还是没有想到居然跑到了他们的怀里,如果说一开始还对谢雅楠在飞机上说的话保持怀疑的话,那现在看这阵势,夺宝杀人的戏码要在我和二叔身上上演了。
二叔似乎也听出来了他们是谁,脸上微变后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举动却落到了那帮土夫子的眼中。
我看着二叔身后的枪杆子突然掉了个个,枪托直接朝着二叔的脑袋砸了上去,我真正要喊不要,后脑山突然一阵剧痛,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直感觉脑壳都要被敲碎了,一阵阵剧痛从之前被撞击的地方传来,我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正被什么东西给捆着,无法动弹。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像被绑在了一个石柱子上,手脚都被反绑的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对面的石柱上还绑着二叔和姚老大他们,姚老大和贡布依旧垂着头紧紧闭着眼睛,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二叔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当看到我醒来之后,眼神里明显松了一口气。
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有点熟悉?
我转动着脖子打探了下四周的幻境,居然发现自己被绑的地方是那个由乱石搭成的祭台旁的石柱子。
一共四根石柱,绑着我们几个刚刚好,这他娘的是提前为我们准备的?
我看着二叔像问他怎么办,二叔却使劲儿把眼神往一边瞟,似乎在示意我去看什么东西。
我顺着二叔的眼神方向看去,发现是我们刚才待的洞口的位置,那几个土夫子正围在洞口处似乎在往上拉扯着什么东西。
我这才看清那土夫子一共有五个人,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把长杆猎枪,而且他们拉的东西似乎非常沉,几个人同时用力都显得十分吃力。
我见二叔的眼神不对,看着那几个土夫子的动作似乎有些惊恐,我猛然想起来那个洞口不是正通着下面的神庙么,再看他们吃力的程度,难道说这群土夫子现在正在拉的是魂棺?
我靠这群人疯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群疯子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群人突然大喝了一声,一截黑漆漆的棺木就从那洞口里竖了出来。
魂棺!
那群土夫子见到魂棺后似乎特别兴奋,几个人直接上手抱住了魂棺,将它整个拖到了地面上。
伴随着黑棺着地,我的心里也跟着凉了半截,我似乎猜到了他们要干什么,但是却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魂棺被他们抗在肩上一步步地朝着祭台的中央走来,其中领头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矮个,他拿着猎枪走在最前面,当看到我们醒了之后眼睛一亮,冲着我们笑了笑,似乎正合他意。
当魂棺被抬到祭台中央时,被轻轻放在了地上,几个人擦了把汗看着我和二叔都已经醒了过来,都咧着嘴嘿嘿的笑,把我笑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二叔见他这样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嘴里呜呜呜的似乎想对那些人说些什么,其中带头的那个羊胡子见状说:“白老二,没有想到咱们今天能在这种地方以现在这种方式见面吧?”
他居然认识我二叔?
可是从我二叔的眼神里他明显不认识这个羊胡子啊,这里面莫非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羊胡子见我二叔一脸迷茫,笑着将脖子上的一块厚厚的纱巾缓缓往外扯,我之前就注意到这个羊胡子怎么好好的没事带着纱巾干什么,下个墓又不是去参加什么活动。
可是当那纱巾被完全扯落之后,那羊胡子的脖子上居然少了一块肉,整整一大块肉!
而且那块口子的四圈有着很明显的撕裂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要掉的一样,而且在脖子地方少了这么大块肉他居然还能活着!
二叔在看清楚羊胡子脖子上的缺口后瞳孔猛然放大,像是记起了什么,呜呜呜的不知道想说什么。
“当年在明斗里你跟你大哥为了那块破玉佩,硬是骗我说那窨子棺是阴棺,让我去开棺挨那东西蕴含千年怨气的第一口,本来以你们搬山道人的手段想救我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你们!”
那羊胡子说到这突然走到二叔跟前拿着枪托子狠狠地朝着他的脸上砸了上去,二叔的脸当时就被砸花了,满脸的血,连五官都分不清分。
“可是你们居然丢下我拿了棺里的东西就走,连回头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你知道当时我看着你们离开的背影多绝望么?”
羊胡子说着又是拿枪托子砸向了二叔的腹部,把二叔砸的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可是依旧无力地摇着头。
“不过也得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在那明斗里找到你们搬山道祖的秘密,一个关于生死的秘密?”
羊胡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径直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拿枪指着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爹一定是白正则吧,那个道貌岸然伪君子的儿子?对不对?”
之前听到他说二叔两兄弟的时候我就猜到另一个人就是我爹,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我爹会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甚至能牺牲别人的性命,但是更不能接受别人侮辱我爹!
我狠狠地瞪着羊胡子,嘴里想辩解着什么,但是发出来的却只有呜呜声、
“跟你那爹年轻的时候长的还真是像啊。”羊胡子围着我上下打量着,嘴里啧啧称其,“在飞机上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爹呢,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他的出生儿子,当时我就觉得这一趟一定会有很多收获,但是也想到收获居然这么大。”
“能够亲手将自己的仇人和仇人唯一的儿子当做祭品来血祭鬼面使,真是不枉此生啊!”
我看着羊胡子脸上愈加疯狂的表情,心想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血祭,只不过那鬼面使是什么东西,难道说就是魂棺里的鬼面蛇尸?
那羊胡子笑够了之后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突然将手中的枪托子举起来朝着我的面门砸了过来!
我闭上眼睛等着羊胡子的愤怒发泄,可突然在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住手!”
我猛然睁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见黑暗中走出来两道人影,其中走在前面的正是刚才声音的主人谢雅楠!
只不过那谢雅楠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后面那道身影也逐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打哪个我看清他的面孔的时候心底一片死灰,是飞机上那个有着发丘指的中年男人!
我说怎么总感觉他们中间好像是好了一个人,原来是他!
只不过谢雅楠是怎么落到他的手里的,她不是追着那个黑影进了另外一条甬道了么,怎么也被他们抓住了!
这下倒好,我们一共五个人,一个不少的全在这里见面了。
羊胡子看见谢雅楠脸上突然笑开了花,说:“老六,干得不错,这下人凑齐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谢雅楠被那个叫老刘的人带到祭坛的中央,正在魂棺前看着我脸上也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当他把我们看了个遍特别是看到二叔时,脸上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来,朝着二叔动动嘴想说什么,却被那个老六一眼噔了回去。
这几个土夫子再得到命令之后,开始非常有默契地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样样东西,只不过那些东西都是些奇形怪状的青铜器,我都不认识,但是二叔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了无以伦比的惊讶和震惊!
当那些东西全都被掏出来被有规则地摆在魂棺四周时,羊胡子像是在向敌人展示自己的战利品一般拿着其中一个像壶又不是壶的东西来到二叔面前说:“白老二肯定认得这是什么吧?”
二叔惊讶地睁大了眼没有动静,羊胡子一把扯掉塞在二叔嘴里的裹布,二叔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九方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