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三个通往不同方向的石门,脑袋一下子有点懵。
通常按照墓里的格局,这三个石门肯定是有生有死,生门或许只有一个,但是死门有俩。
也就是说我有三分之二的机会进入到一个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机关或者怪物的石门里。
而且关键是不知道谢雅楠走的是哪道门。
我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感觉是凶多吉少,虽然姚老大的话基本上都是假的,但是他在这里丢了条腿却是真的。
我拿着手电筒试着往三个石门里面照了照,发现石门里面是造型相同的三条甬道,甬道的两端立着灯奴造型的青铜长明灯,灯奴的模样各不相同,有人有兽还有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造型。
只不过这些灯奴的身上好像都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有点像是古代祭祀的图腾,我在这里看不太清楚,身子就下意识地往前探,手上抓着破罐子的力度也随之减少了许多,就在我即将看清楚的时候,又是一阵机关发动声响起,比之前的要大上不少,而且是从头顶传来的。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一团东西就从头顶上落了下来,刚好糊了一脸,我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放在眼前,发现是石灰。
这个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震动声,我抬头拿手电一照,发现这间墓室的墓顶居然在往下沉!
我还以为是自己动了机关的哪个地方,就手上加劲儿再把那破罐子推回去,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那墓顶往下沉的越来越快,眼看就压到了头顶,我一着急卯足了劲儿只听到“咔嚓”一声断裂声,那破罐子真的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破罐子被推了出去,撞到墙角还打了个滚。
糟了!
那墓顶此时已经压的我直不起腰来,也没有时间再去搞这个机关了,我就势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旁边的石门里去,刚一进去就听见外面“轰”的一声巨响,那墓顶和地板合在了一起。
躺在地上我只感觉冷汗蹭蹭的往身上淌,没想到那机关还另有门道,得亏反应快了点,不然晚一秒钟就要被砸成肉酱,连做白毛僵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甬道之前一直在我旁边,但是刚好是个视觉上的死角,看不见里面的样子,等我平复完心情拿着手电站起来四处扫了一圈后,手电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干尸灯奴!
这条甬道里的灯奴都是一具具干尸!
那干尸在墓中没有经过风化保存的相当完好,只是身上的水分都被蒸发了去,外面褶皱的皮裹着肉露出一节节骨骼的形状,垂着头,手里提着一个人头骨做成的长明灯。
这样的干尸一直延续到甬道的最深处,只不过不同的是这里面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都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跪在那里举着头颅灯。
妈的早知道这样我刚还犹豫个毛线啊,那两个随便进一个也比这个情况看起来好的多,这下真的是粪坑里点灯,找死了!
我战战兢兢地往甬道中间站了站,尽量离两边的干尸都远一点,又拿手电往深处照了照,发现这条甬道其实并不长,往前大概一百米就是个出口,但是出口外面漆黑一片,手电的光也照不到头。
我又将身上的鹅毛往衣服塞了塞,回头看着已经被封的严严实实的石门口,心想这下子是彻底没有后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了。
在往前走的路上,虽然尽量把目光定格在前面的出口处不去看这些干尸,可是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发现这些干尸的身上同样有那些图腾,图腾上大致是一只大鸟被一团东西给包围着,剩下的部分纹在了干尸的后面,我也没有兴趣去把这些干尸掉个面看个仔细,只想着赶紧出去,看看能不能和谢雅楠汇合,或者找到我爹娘的踪迹,然后想办法出去。
这条甬道的路程也就几分钟,很快就要走到出口的地方,我深呼吸了两口气,准备在出去的时候万一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有个心理准备,我这一路实在是吓怕了,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心理的创伤感觉一辈子都弥补不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我此时正站着的位置两边,一对一个的干尸灯奴好像是少了一个,我拿手电筒朝着左边的位置照了照,有一个干尸没错,可是当我看向右边的时候,居然是空的,没有!
这不对了,一路上虽然我没敢怎么仔细观察干尸身上的图腾,但是都是两边一个对着一个的,怎么到了这里就突然少了一个呢?
难道说是人手不够?
那不应该啊,前面的还都是两个两个的,唯独就是少了这一个。
我又拿着手电在空的地方扫了扫,发现甬道的石砖上印着一黑印子,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长期摆在这里靠墙上所造成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之前有干尸的,可是哪去了呢?
怎么有双小脚印?
我突然看到在本该放着干尸的空地上有一双很小点的脚印,应该是小孩子的,那脚印一直延伸在我脚下就不见了。
看到这里我顿时一个激灵,干尸活了?
而且脚印就在我的脚下就没有了,也就是说。。。。。。
突然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在我脑中出现,这个想法一出现,我感觉我舌头都快直了,得赶紧跑!
恰在此时,一滴黏答答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脸上,我顺手一抹就抬头望了上去,刚一抬头我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可是已经来不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张跟猴子一样的小孩脸正在头顶上冲着我笑!
黑暗中,那张脸跟他娘的畸形怪胎一样,在我仰头的瞬间那东西的嘴里刚好又滴了一滴粘稠液体在我鼻子上,差点把我熏晕了。
妈了妈我了个姥姥!
在一愣神的功夫后我大叫了一声迈开腿就往前跑,也没管身后那东西有没有追过来,玩了命的往出口冲了过去。
好在刚才的位置离出口不远,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甬道的出口,可是当我站在出口处看着前面的路时,傻了。
前方只有一条不到一米宽的吊桥可以走,吊桥的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尽头则是一座佛塔。
那佛塔比在一般寺庙里见到的大的多,只不过却没有外面的佛塔看着那么祥和,塔身反而是令人压抑的墨绿色,上面缠着一条又一条比人还粗的铁链,铁链交合处贴着一张张大的巨大的道符,立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石柱子上,石柱底端深深埋在深渊里看不清楚有多高,给人的第一眼感觉竟像是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一样。
而且我还注意到这额佛塔居然只有六层,按佛教的礼数来讲这佛塔也叫浮屠,所建的成熟必须是单数,这里为何会出现一座六级浮屠?
还被链锁符压?
靠!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畸形干尸就已经追了上来在我身后狠狠地抓了一把,只听刺啦一声身后的羽绒服就被抓了个大窟窿,我大惊一下连忙顺着吊桥继续往前跑。
那吊桥的的绳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藤蔓,经历了这么多年在我的跑动下居然只是轻轻晃荡了几下,却没有断裂的痕迹,脚底下是一块块青石板砖,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白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才起来特别滑,有几次都差点摔了下去。
在跑的时候我注意到,那畸形干尸见我进了掉钱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敢跟了进来,而且一直是扒着两边的藤蔓跳着前进,好像是不敢踩在地下的青石板上,难道说这青石板砖上的白灰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弯腰从上面抓了一把石灰扭头看准干尸的位置伸手一撒。
果然,那干尸见到石灰吓的连忙往后躲,我心中一喜脚上也停了下来又在地上抓了把石灰对着那个畸形干尸坐着要扔的动作,那干尸里面两只手挂在藤蔓上不敢再向前,只是一双干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没想到我也有能威胁到干尸的时候。
我心中窃喜,却发现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已经这样僵持了好半天,我手都快要举酸了,而那干尸一直挂在那里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坚持不住的。
得想个别的办法才行,不能让他过这个桥。
我盯着畸形干尸看了半天,注意到了它一直抓在藤蔓上的手,既然它脚不能沾地,那如果让它的手也不敢继续抓藤蔓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又把手往后甩了一下,故作要把石灰扔出去的动作,那干尸果然吓的连忙往后退,瞅准了这个机会我快速地把石灰摸在两边的藤蔓上,而且范围抹的特别长,我怕它的手越过这一截继续追过来,然后甩开膀子就往前跑,在跑的时候我刻意回头看了眼,果然,那干尸停在被摸上石灰的藤蔓前不敢再往前一步,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我看。
我传了口气也不敢停顿,继续沿着吊桥往前跑,只是心里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吊桥上会铺满防止干尸的石灰,难道说这里在建造的时候就知道甬道里的干尸会活过来?可是从那个畸形干尸的情况来看这个做法也没有什么用啊,还是说这干尸进化了?
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是捡回一条小命,只希望后面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才行。
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终于离开了那座吊桥,那干尸没入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只知道它一时半会儿算是过不来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站那里,回头望望发现自己正站在佛塔入口的石阶下面,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入口的上面好像是一个时刻的碑文,碑文上的字随着岁月的摧残已经看不太清楚。
我上前走了两步拿手电筒对着碑文照了过去,才发现那碑文只有四个字:
七级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