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主要都是滋滋滋像是收音机挑台时的紊乱信号,但是中间又好像有人在说话,那说话的声音变了形,完全听不出来是什么。
刘胖子听了一会儿直接挺烦了,说:“你们那边那么多高科技,怎么不好好处理一下,这听个什么玩意儿。”
赵建国说:“这是已经是经过精密处理过后的声音,是我们收到最后一段信号后面的。”
声音一直在持续,大家不再说话,仔细听着里面的内容,可是连最精密的仪器都分析不出来,我们靠耳朵能听出啥来,但是大家的心里都有着同一个想法,那人声,会不会就是“很多人”的声音。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腰间传来了微微颤动。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烫手的东西。
玉佩!
每次汉朝女尸有所反应的时候玉佩就会变热,而这次直接变的发烫,难道是因为这个声音?
我不敢把玉佩拿出来,在手中紧紧攥着,等到赵建国将声音关掉之后,才恢复如常。
众人商量了许久,也没有研究这个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绪越来越压抑,随便吃了两口饭,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休息了。
回到帐篷之后,我第一时间将玉佩拿了出来,赫然发现之前青玉色的玉佩,竟然变的微微泛黄。
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汉朝女尸有这么大的反应。
而这个时候,帐篷外出现出现了一个影子,我连忙将玉佩收起来,顾倾歌拉开拉链门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她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止住了。
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她点点头说:“那个大深沟,我曾经在顾教授那里听说过一点。”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说:“那个大深沟,曾经被当地人称作是青藏地区的魔鬼三角洲。”
“在那里面出现过人员离奇失踪事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具体原因到现在都是一个谜,在建国初的时候,青海和西藏联合组成的勘探队分为几批分开进入大深沟,结果一个都没有出来,而且听当地人的介绍,在1950年,国民党胡宗南残部30余人,仗着武器精良,穿越黑竹沟,人沟后全部都人间蒸发。”
“当地人曾经在外面观察过大深沟里面,发现其中植被茂盛,迷雾缭绕,浓雾紧锁,使沟内阴气沉沉,而且迷雾千姿百态,清晨紫雾滚滚,傍晚烟雾满天,时近时远,时静时动,忽明忽暗,变幻无穷。
据当地人讲,进沟不得高声喧哗,否则将惊动山神,山神发怒会吐出青雾,将人畜卷走,而且当地还有一个有关于大深沟的顺口溜,叫做石门关,石门关,迷雾暗沟伴保潭;猿猴至此愁攀援,英雄难过这一关。”
我听了直咧嘴说:“怎么感觉听着比死亡谷还恐怖呢。”
顾倾歌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次的行程,我心中的预感一直非常的不好,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那里有个早已经存在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正在等着咱们进去。”
“嗯,其实咱们两个的感觉一样,只能万事多加小心。”
顾倾歌的担忧其实在队伍中的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顾虑,这里不像之前去的几个地方,这是一片人类罕有踏足的领域,很有可能我们是第一批进去的人,里面到底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或许可怕的并不是什么怪物和敌人,而是大自然。
沉默了片刻间顾倾歌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她犹豫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小香囊给我说:“这个东西一定记得带在身上,在过大深沟的时候或许有用。”
你是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香囊,灰色的布面上用红线绣了个小蝴蝶,一看就是女人的东西,离着鼻子还有段距离,就能问道淡淡的清香。
“这东西就只有我有么,你呢?”我问道。
“我当然有了,你记得带好,明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
顾倾歌说完之后离开了帐篷,而我躺在睡袋里,闻着香囊上的清香,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不到早上5点,我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的,除了帐篷发现大家都已经早早起床,在吃早饭了。
“要不要看看日出,这里的日出很壮观的。”
赵建国笑着朝我走了过来,我说还是算了,现在哪还有那心情。
赵建国有些遗憾地说:“那也行,等咱们凯旋归来的时候,一定要一起看一场无人区的日出,听说那可是美的让人窒息的场景啊。”
我不得不佩服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这个闲情雅致,众人在收拾完之后,就开始朝着昆仑山脉进发。
这里山势的起伏很小,沿着山路往前走一路都很平坦,也不费什么力气,而且沿途的景色很好,看着远处隐隐能看见藏在雪山后面的霞光,如果单纯是旅游来到这里的话,多拍些照片回去肯定不错。
再往前走,路途开始变得陡峭起来,坡度呈50度往上的角度一点点顺延,已经开始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而且沿途不断出现一些冰湖,赵建国告诉我们,这些湖夜晚到清晨的时间是冰湖,但是一到了中午,冰层会很快的融化,变成雪山湖。
前方也开始出现一条长长的白色长线,那条线是雪线,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能看到的积雪还不多,等过了那条雪线,就开始真正进入到雪山的范围之内了。
队伍里的几个人对雪山都没有太大的担心,都是从那里面死里逃生出来的,很有经验,但是唯独担心的就是这次来的那么多的土夫子,到现在一个都没有遇到,这群亡命之徒是肯定不会被死亡谷的名号给吓跑的。
正想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尖叫,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冲了上去,发现大家这会儿都围着一个圈儿,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我从中间挤了进去,刚往前迈步,却被陈虎一把抓住,赫然发现脚底下是一个已经被踩踏的雪坑,我再往前一步,就会掉下去。
而且雪坑里还趴着一个人,四面朝地,一个被鲜血染红的冰锥,正从他的背部中间穿过。
是给我们开车的那个人,我连他名字都还没有问。
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这会儿已经死的很凉了。
“大家走路的时候别分散,保证在出事的时候身边的人能第一时间救到,别还没有到地方,咱们就再损失人手了。”
赵建国看着冰窟里的尸体,皱了皱眉头,冲着众人说道。
队伍的气氛本来就压抑,这样一搞,开始变的有些紧张起来。
知道陈虎底细的我们几个不自觉地逐渐向他靠拢,他有神仙索,在他身边比较放心。
赵建国看的有些莫名其妙,眼珠子转了转,带着另外的那名司机也走了过来。
“人就这么扔这么?”我想着那具尸体问道。
赵建说:“不扔这还能干吗,在这里死人,也只能是白死了。”
我头一次发现他这么血腥,或者跟他以前的职业有关吧。
几个人开始放慢了步伐往前走,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几道人影。
我们立马在一个山坳处隐蔽了起来,盯着那几个人影,发现他们正在用力拽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在一个深坑里。
“估计他们也有人掉进雪坑了,但是运气比咱们好,人还没死。”
赵建国有些回忆说道:“其实雪山里最可怕就是这些雪坑,我记得之前在哨所的时候听过一个老班长说的故事,他在那边补给站最早开车的时候,曾经路过一片雪域,车轮子碾碎了冰层,前半个身子陷了进去,砸开了大冰壳,发现那个大冰窟窿里密密麻麻的,竟然全都是人,而且还都是军人,这些军人全都在冰层里,保持着向上呼喊求救的样子,隔着冰块,还能清晰看到他们身上的军装、眉眼,甚至表情。”
“这片冰雪的下面,不知道埋藏了多少这样的人。”
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几个人面前的雪坑里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拽着绳子一点点往地面上爬,眼看就要出来的时候,就见所有人的脸上都变了色,那一片区域的地面忽然全部塌陷,几个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都掉了下来。
整个过程像是一部无声电影,很快开始,又很快结束。
“要不要去看看他们怎么样,兴许还活着。”刘胖子有些紧张地说道。
谁知赵建国却说:“不能去,那一带明显是脆冰区,易塌陷的区域肯定不止那一点,咱们要去的话,都得交代在那。”
刘胖子和赵建国不一样,虽然平日里的工作都是拿枪的,但是性质完全不同,也就早就了不同的性格和秉性。
一个为人民服务,一个杀敌制胜,看待生死,出现了完全不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