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之前所说的出口就正对着我们的方向,连弯都不用拐,迈开腿就往门里面进,就在身体堪堪闪进门里面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咣”的一声巨响,那青铜椁被打开了。
我俩魂儿都快被吓没了,玩了命地往前跑,也不管方向,只要是路,我俩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就踩了上去。
这条通道好像是一条壁画甬,两边的墙壁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不断地出现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壁画,这壁画里肯定藏了很多跟这个地方有关的信息,虽然很想看清楚,不过这会儿除了奔命,其他都是次要的。
跑过了壁画甬,又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我俩一头扎了进去,却感觉到脚底下一滑,好似踩到了碎土路上,一个不稳,就带着顾倾歌滚了下去。
“卧槽,止疼。”
直到脑袋撞在了一块坚硬的物体上,下滚的身形才得以停止。
我捂着脑袋满地打滚,余光中看到顾倾歌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连忙又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手电筒朝着她走了过去。
顾倾歌是伤到了额头,一大块血迹出现在脑门上,陷入昏迷中不醒。
我紧张地朝着我们滚下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连忙将她伤口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看着她紧闭的眼神,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我拿着手电筒在四周照了一下,结果刚好照了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上全是黄土,跟我之前在将军坟跟前见到的那三人假人有些相似。
我抱着顾倾歌往后退了两步,尽量和这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诈尸,可是这一挪脚,身后又撞上了一个东西。
这不过这次不是软的,而是硬的。
惊愕地转过头,赫然发现又是一张泥脸,和之前那张如法炮制,只不过是表情不大相同。
难以置信地拿着手电在四周扫了一圈,赫然发现身边堆满了这种奇怪的泥人,密密麻麻,根本就望不见头。
“沃日,不会是兵马俑吧……”
之前在将军坟那里的时候总觉得那三个假人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总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现如今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假人群,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电视上见到的秦陵兵马俑。
“我了个乖乖,这得多少啊……”
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些陶俑,每个“人”不单是表情不同,连盔甲制式和武器都不太一样,拿到拿枪拿矛都有,甚至在不远处还出现了一辆战车。
而且我还发现,这些陶俑的面部全都冲着一个方向,似乎是在交战的状态。
“兵马俑?”
顾倾歌的声音忽然从怀里传了出来,我闻言大喜,发现她已经睁开了眼,只是脸上有些憔悴,但是没什么大碍。
她从我怀里挣扎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陶俑,似乎也发现了和我同样的问题,转过脸说:“他们在和谁打仗?”
“走,去看看。”
这个时候也没有太过担心那个青铜椁的问题,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已经待了这么久,它要是能追来的话早追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而且眼下我们除了往前走,也没有别的路。
我们两个人在陶俑群众来回穿梭,看着这些活灵活现的陶俑,心里多少还是有紧张,之前就有这东西复活的先例,难保他们也不会如此。
一路上我们都很小心,尽量避开他们,不让身体发生接触,等走出了陶俑群,赫然发现在这些陶俑的最前面,是一个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的将军。
将军骑马站在最前端,两边还站着一些亲卫模样的陶俑,这些“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都落在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前面有什么?
我不免心生好奇,拿着手电筒顺着他们眼神所指的方向照去,这一照不要紧,等看清了我们所在的地形,有些傻眼。
这些陶俑居然是站在一个山坡上,我们这个位置往前再走不到两步的距离就是下坡,坡度很大,手电往下居然都照不到底。
“这群家伙是在搞伏击?”
我愣了愣神,观察了下四周的地形,发现只有下坡路这一条路可以走。
可是这下面会是啥,不会是深渊吧,这要是下去,可他娘的得歇菜了。
我有些犹豫不决,却见顾倾歌从地上扣起了一块石头朝着下面扔了下去。
“咕噜噜噜。”
那石头没入黑暗中发出声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了落地声。
“走,下去。”
顾倾歌招呼了一声,我们两个人沿着土坡往下一点点地下滑,等到了地面,身上已经被灰尘给沾满了。
“那边有东西。”
顾倾歌惊呼了一声就朝着一边跑去,我连忙跟在身后,等到了地方,正看见一头陶俑构造的高头大马立在眼前。
马上通用骑着一位将军模样的陶俑,身后则是一条长长的军队。
可是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在队伍里,有一张马车。
马车很大,目测里面能容纳四五个人同时坐在里面,两边的侍卫最多,里面的人肯定身份不凡。
“这个队伍的士兵编制像是护卫队,而不是军队。”
顾倾歌转悠了一圈之后开口说道。
我们站在马车的旁边,看着车上的门帘,没有想到经过这么久的岁月,还没有风化掉,而且既然是护卫队的话,我倒是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谁了。
正准备挑帘上去看看,却听到顾倾歌喊道:“你看,居然还有不少的侍女。”
我一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赫然在马车的两侧见到了四个侍女模样的陶俑。
“马车的主人应该是个女的!”顾倾歌说道。
“可是在那个年代,这种身份的女子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出远门的,而且还带着护卫队,应该是个公主什么的,公主远行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远嫁他国,二是当做人质。”
听了顾倾歌的话我好奇道:“就不能是出去旅旅游啥的么?”
“公主不会一个人出去的,只能是和皇室同行。”顾倾歌说道。
我诧异地看着顾倾歌,没想到她一个玩蛊的,居然对古代史这么了解。
虽然这些都是陶俑,不是真人,但是看这阵势应该是还原当时的某一个场景,我对马车主人的身份的好奇心更加浓烈了。
“上去看看是哪国公主!”
我说着直接跳到了马车上面,这陶俑的解释程度远超出我的想象,站在上面一点事都没有。
站稳了脚跟,拿着八服伸向门帘的一侧,手臂刚一动,就见那门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了,化成了一堆黑灰落在下面。
这门帘一没,手电的灯光刚好打在了里面,空的。
这个结果远在意料之外,我不由地轻咦了一声,顾倾歌在这个时候也跳了上来,看着空空荡荡的车内,脸上露出了浓浓到的疑惑之色。
“里面好像有东西。”
顾倾歌说着就往里面钻,她一直站在我的前面,挡住了视线,我也没有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看见她要进到马车里面,一种不祥的预感陡然在心头升起。
“不要进去!”
当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倾歌听到我的声音时,整个人已经进到了车内,转过头迷茫地看着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手电筒的灯光在这一刻忽然熄灭,视线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可是我依旧能感觉到,身边的景物在发生改变。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顾倾歌给拉出来,可是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空中出现,直接扎在了眼睛里。
眼珠子火辣辣的,跟滴了辣椒油一样。
我捂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大声叫着,眼珠子的剧烈灼烧感险些就让我把它给生生扣了出来。
这种痛感持续了片刻之后开始一点点消失,当感觉眼睛完全恢复舒适,再睁开眼的时候,进入视线的,是一片荒戈之地。
两边都是黄土累积地高坡,一眼望不到顶。
一轮烈日挂在天空,炙烤着大地,入眼处全是黄土,漫无边际,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出现在眼前,风卷狂沙。
“这他娘的是哪?”
我嘀咕了一声,却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传来,正紧张地想要跑,却见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身披铠甲的武士,手扶佩剑,单膝下跪。
“报将军,公主问何时才能动身?”
将军?公主?
我脑子半天没有转过来弯,低头看了下自己,卧槽,自己居然骑在了马上,身上还穿着一身亮闪闪的黑色甲胄。
不会吧……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赫然看到了身后的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旌旗招展,旗帜的上面,写着一个赵字。
最引人瞩目的是在队伍中的那辆马车,披彩挂红,两边站着四名穿着宫廷服侍的宫女,当看到我的眼神在她们身上的时候,立马惊吓地低下了头。
这不就是那个陶俑护卫队么……
我现在就是在最前面的那个骑马将军?
那顾倾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