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牌位被拿起并没有放在原位,跟原先的位置有着那么一些偏差。
这个时候再看上去,在牌位底座的桌面上,露出了一个细长的缝隙。
心里顿时一动,难道问题是出在了桌子上面?
回头看了眼门口的女尸,在她们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来喜怒哀乐,堆积在门口,只等我再次挪动牌位,便可直接冲进来。
妈的不知道只将牌位在桌面上移动,不拿起来,会不会导致她们冲进来。
心里有些忐忑,不敢轻举妄动,目光落在了那条缝隙上,心头一颤,好像明白了什么。
“呼。”
我深吸了口气,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我试验的机会只有一次,整个过程必须得快。
以门口到我这里的距离,一旦失败了,我是彻底的没有地方可以逃,就算是成功,我也未必能成功甩掉这群女尸。
我还是可以等到天亮再试,这些女尸好像只有在夜晚才会行动,白天就跟一具死尸无二,那样我成功的几率会大上很多。
但是时间所剩无几,只能拼了。
上帝保佑,可一定要灵啊!
心中默念,余光看向门口的尸群,一只手死死地攥住牌位,猛地拿起,尸群瞬时而动,一下子从门口涌了进来,我目光一凝,看准了那条缝隙,反手将牌位插入其中,缝隙刚刚好!
就在牌位整个没入桌面上的时候,我看都没看转身提着八服,朝着扑上来的女尸劈下,而后一脚踹了上去。
女尸仰面朝着身后倒下,堵住了前赴后继冲进来的尸群,我趁势回头,那牌位依旧插在桌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的自己猜错了?
短暂的失神,屋子里已经被尸群占据,一具女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将我扑倒在地,张嘴就咬,我吓得连忙将握在手中的剑柄塞进她的嘴里,然后转过身就钻到了桌子下面,站起身想举起桌子将这群女尸推出去,可是一抬脚,“嘭”的一声,脑袋直接撞在了桌板上面。
“卧槽怎么这么硬!”
这个时候已经能看见一具具女尸趴在地上朝着桌子里爬了进来,我脑子里顿时出现了咒怨的画面,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我蜷缩在墙边,拿着八服浑身瑟瑟发抖,却在此时听到了一声救命的响声。
“轰隆隆!”
整个屋子随之一颤,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声音我太熟悉不过了,是机关发动的声音!
可是我这会儿在桌子下面,就算是有暗道打开,我他娘的怎么出去。
“卧槽!”
靠在背上的墙面忽然一空,没来得及做任何的准备,就跟一个皮球一样朝着身后滚了下去。
直到身体落地停下,身上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在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我攥着八服朝着四周打探,视线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咕噜噜.”
一阵滚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身体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声音像是从上面滚下来的,当那东西滚到脚边的瞬间,我直接提起剑就朝着身下插了下去,也不管是人是鬼,直到身疲力竭才停了下来。
用脚踢了踢那玩意儿,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我才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四周茫茫的黑暗,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发光的东西,唯一的手电筒在这个时候也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
“这下麻烦可大了。”
我站起身小声嘀咕着,往前迈了一步,“咔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裂。
听声音像是塑料。
这里有人来过?
心头一动,进过这里的只有我和顾峰他们,他们消失在村庄里,铁定是进了这里面。
弯下腰,从脚底下将那东西拿了起来,圆圆凉凉的,在上面摸了片刻便摸到了一个按钮,按下去,眼前亮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手电的光亮正好打在了一具面目全非的死尸身上,突兀的惨状把我吓得差点叫出了声,不过好在现在这种尸体已经见多了,只要不会动,都没啥好怕的。
只不过这具尸体的死状有点恐怖,满身的血,但是却没有发现伤痕,一只手正在我的脚底下,我刚才好像是从他手里将手电捡起来的。
看着手电筒上面的血迹,我连忙在身上擦了擦,注意力再次落在了死尸身上,身上的血液还没有凝固,应该才死了没多久,会不会之前屋子里亮灯就是他干的。
转过身,将手电光打在了身后的那具尸体上面,赫然看到了一具脸上被扎了无数个窟窿的秦朝女尸。
不由地摸了把汗,还好刚才机智啊,要是犹豫一下,在这没有任何视线的环境里,我可干不过这玩意儿。
确定这两具尸体不会诈尸什么的之后,开始环顾着四周,这里是一个石转搭成的甬道,空间很大,两边的墙上还嵌着一盏盏的青铜长明灯,往深处照去能看到尽头的墙壁,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那这人是怎么死的?
我拿着八服在尸体上面挑了挑,脑中充满了疑惑,没有外伤,这些血是从哪来的?
看来这里面不简单。
我怔了怔神,沿着甬道开始往前走,每一步都十分小心,怕像上次一样再踩到陷阱,好在有惊无险,当来到甬道尽头的时候,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但是在这里,我却找到了一件和顾倾歌有关的东西。
一枚银质的戒指。
这个戒指是我认识她这么久以来能见到在她身上唯一的装饰品。
将戒指握在手中,心道看来他们确实来到了这里。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的甬道里忽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我赶紧躲在一边,关掉手电筒,这声音和之前暗门打开的声音一样,又有人下来了。
黑暗中,我注视着甬道里的动静,等了有一会儿,在那道暗门打开的响声过后,再次恢复到了平静,没有人活动的动静。
奇了怪了。
难道只开门,人没有下来么?
我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再次将手电筒打开,小心翼翼地朝着甬道照去,里面的空的。
甬道里面没有可以让人躲藏的地方,看来上面有人发现了那个机关,但是人却没有下来。
祝他好运吧。
我暗道一声开始顺着甬道的拐弯处继续往前走,前方依然是一条一眼能望到底的甬道,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尽头的墙壁外,还有地上的一具尸体。
在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这具尸体和之前的一样,浑身是血,但是没有发现伤口。
这一次我没有跨过尸体继续前进,蹲下身子用八服将他外面的衣服剥开,露出胸口的皮肤,拿衣服将血迹擦干,还没来记得看清楚皮肤上的状况,一股股鲜血涌出,再次覆盖了整个胸口。
鲜血仿佛是凭空出现的,瞬间浸透所有的皮肤,我愣了愣神,再次将这些血迹擦掉,可是结果却是如出一辙。
“不会是从毛孔里涌出来的吧?”
看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名堂,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就起身继续往前走。
结果这脚刚一抬起,就感觉到脚脖子忽然被一只手给死死攥住,直接给绊了一个大跟头。
当时我魂儿都快给吓没了,嗷一嗓子就爬起来就想跑,可是那只手却抓在我的腿上不依不饶,手劲儿极大,我死活都挣不开,正要拿剑劈,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虚弱的声音。
“救,救我!”
那道声音极其微弱,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我闻言一愣,惊愕地转过头,竟然发现是那具死尸正抓着我的脚说话!
“你,你没死啊?”
这人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我,我压根都挣脱不开,索性不跑了,腿伸直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看向他,提起的八服也没有收回,他一会儿万一要是诈尸上面的,直接给他一下。
“救我。”
那人似乎只会说这俩字,我皱着眉问道:“怎么救你,还有你是谁?”
那人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开口的样子,忽然眼睛一瞪,长大了嘴,从里面挤出来了个“顾”字,然后脑袋一歪,断气了。
顾?
顾啥?
我被这突然的一幕搞的有点发蒙,难道是说顾倾歌?
还是说顾峰?
只不过人死了,也没有办法多问,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他虽然断气,但是手掌依旧死死地抓着我的脚脖子,怎么掰都掰不开。
娘希匹,这是来上我了啊。
我骂了一声,实在是没有办法,直接拿八服砍掉了他的胳膊,鲜血顺着断壁喷了我一身,可是那只手依旧掰不开。
算了。
我暗自叹口气,看了下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死人身上,只能带着这只断掉的手掌继续往前走。
这里仿佛是一个地下迷宫,走来走去除了无尽的甬道便是无尽的甬道,跟走不到头似的,我越走越着急,到最后已经用上了跑的,在又穿过几条冗长的甬道之后,我在前面看到了一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