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大胡子,觉得他似乎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土夫子,因为他知道也有些太多了。
“是不是被我的博学多识给震撼到了?”
大胡子知道我在看他,有些洋洋得意地昂着脑袋,我暂时不去想这么多,问他道:“要怎么离开这里回到上面?”
大胡子拿手指了指扶桑树的上面。
“爬上去?”
我皱着眉头往上看去,“可是刚才下面不是空的么?”
“大哥有秘法啊,怎么样,你是跟我上去还是下去,下去的话通道在下面的正堂里。”
我有些陷入到了两难之地,想了想说:“能上的去么?那三个假人不还在口子那守着么?”
大胡子一拍脑门,面露苦色,显然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见他如此我有些没好气地说:“你之前是怎么知道我在上面的?”
“因为察觉到了上层的大阵变动,我猜到肯定有人闯了进来,所以就试了试。”
大胡子的解释有点敷衍,我也懒得深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我如今脑子里在挣扎到底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应该先下去救你那漂亮朋友。”大胡子忽然说道。
我闻言一愣,问他为什么。
大胡子说:“那何苦虽然是个王八蛋,但是还不至于害人性命,而且那二层有机缘。”
“机缘?”
我跟看****一样看着大胡子,说:“你是在这里面待久了吧,还机缘,难不成是成仙得道的仙缘?”
“哎,你有所不知啊老弟,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这座墓里面,能进来的都是和这里有机缘之人,如果没有机缘,任你手段通天都进不来,就像挟持你朋友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没有机缘的人,但是你朋友却有,所以他们非得压着你朋友进来,不然好端端的带个累赘干嘛?”
我眯着眼睛看着着大胡子,这个家伙不简单。
而且说到何苦,我忽然想起来,当时我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他是扒在铁链上的,既然他是从这一层出去的,那么他应该是想借着铁链上去。
可是为什么遇到我们之后又带着我们往回走呢,还有如果武将坟是唯一的出口,他又是怎么上去的?
再者就是顾峰等人带着顾倾歌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凤凰胆而来的么,既然东西已被人取走,那为什么又要去下面的一层,难道说下面的东西,才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大胡子说的话里肯定有真有假,我现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见我又不说话,大胡子还以为我在想机缘的事,正想宽慰我几句,却被我打断道:“那你的机缘是什么?”
“我?”
大胡子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说:“我的机缘就是那个武将坟。”
武将坟?
我猛然想起那武将坟中的棺材里是空的,俨然是被从下面打穿取走了当中的东西,而这家伙在下面不知道待了多久,还真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只是里面到底有什么,估计大胡子也不会告诉我。
“呲。”
我倒吸了口冷气,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大哥,既然您现在暂时也上不去,那不如陪我下面一层怎么样啊?”我转着心思说道。
“啥?到下面去,那我可不去,我宁愿在这等那三个玩意儿走了再出去,你想下去的话你去吧。”
我就料到这孙子会拒绝的如此果断,赔笑着说:“你也知道,我这一个人的下去,就算遇到了我朋友,也没有本事把她救出来啊,您帮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别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想咋滴咋滴吧,咱俩萍水相逢我能帮到你这个地方已经算是够意思了,你可打我歪主意。”
大胡子说着干脆往树干上一坐,抱着肩膀一副我要跟上面的三个家伙耗下去的表情,我叹了口气,将八服摊在胸前,拿手在剑身上抚摸起来。
八服之前因为挖坟上面已经沾满了不少湿土,及时掉在湖中也没有完全冲洗干净,其剑身本就朴实无华,再加上粘在上面的泥土,此时看着跟一块破铜烂铁一般。
“下斗没事带着一把破剑,这么大,拿也不方便,吃饱了撑的。”大胡子瞥了一眼嘟囔道。
我没有搭理他,拿手开始轻轻擦拭上面的泥土,一边擦一边有些幽怨地说道:“哎,可惜了,本以为今天能再寻得你的兄弟,看来只能止步于此了啊。”
大胡子听我说话哼哼唧唧地也不往我这看,但是小眼睛却不时地往八服身上瞟,还没瞟两次,腾地就从树干上站了起来,拿手一指,哆哆嗦嗦地说道:“八服汉剑?!”
说着伸手就要过来拿,却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靠,大兄弟,你这是真的还是赝品啊,这要是赝品,也太逼真了吧?”
“赝品?”
我横了他一眼,将八服举在胸前,一股无形的正气之意顺着眼神淡淡散发而来,让人本有些疲倦的精神为之一振。
大胡子的下巴都快掉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大兄弟,你开个价吧,多少钱都行,这剑我要了!”
我没有说话,眼神继续在剑身上流连。
“这样,我卡里有三百多万美金,你拿去,我在北京还有几套房子和一个小别墅,也全都给你。”
大胡子说着居然还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出来递给我,这孙子下斗居然带着银行卡。
我当下了然,看来跟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我还是没有开口,眼神在那张金闪闪的卡里逗留了不到一秒就离开了,继续不再看他。
“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而且不瞒你说,就这你玩意儿一旦露面,除了我还真没人敢收,抓到了那是要挨枪子儿的!”
大胡子有些气急败坏道,见我没有出手的意思,眼神忽然一狠,我见状笑了笑说:“你有点太小看了我吧?”
“咋?你这小身板能在我手底下过几招?”
大胡子捏了捏拳头,和我对比了一下,我叹了口气说:“你演坏人可一点儿都不像。”
见大胡子一脸懵逼,我说:“你和谛听到底啥关系?”
“啥,啥谛听,你在说啥?”
大胡子的眼神开始有些闪躲,握紧的拳头也不知道往哪放,我说:“我被抓那朋友你也知道是谁吧?”
“啥,你说啥,爱卖不卖,不卖我走了。”
大胡子扭头就要顺着树干往上爬,我叹了口气说:“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在潘家园鬼市里有个满脸大胡子的孙子,人称鬼见愁,擅长传音术,专门在大斗里暗算那些已经摸到宝贝的土夫子,借机压价收货,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跑到海外去出货……”
这个时候大胡子已经停止了身形,满脸怒意地看着我,正要说话,我笑着轻声说了个地址,就见大胡子跟吃了苍蝇似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行,你厉害,我不要了行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后会有期吧!”
“别啊!”
我叫住大胡子说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这把剑送你如何?”
“送我?”
大胡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摆手说:“我是不可能下去的,东西再值钱也没有命重要,不要了不要了。”
“再加上避尘珠呢?”我继续说道。
“避尘珠!”
大胡子跟猫踩了尾巴似的差点从树上跳了下去,可是片刻之后又摇头说:“不可能,那避尘珠虽然已经出世,但是听说是被白家的搬山道人给取走了,怎么可能在你个小娃娃手里,少蒙我了,我是不可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