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一头黑线,心说这丫头片子演戏的水平直逼二线明星啊。
几人进屋之后,刘胖子介绍了下刘万山,然后指着床上的鬼婆婆说:“这位就是我们在那群匪徒手中救下来的受害者,她的女儿还在他们手里,一会儿她会和咱们一起进山指证他们。”
刘万山见到鬼婆婆的样子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是一听也是受害者,立马咬着牙说:“太可恶了,连老奶奶都不放过,我一定带你们去找到那群王八羔子,让他们蹲大狱!”
简短截说,几个人熟悉了一下之后,我问刘万山道:“进山需不需要准备一些什么雪地工具,趁现在时间来得及赶紧去买。”
谁知刘万山摇摇头说:“大兴安岭一旦进入雪季,那是连飞鸟都飞不过去,什么工具都没有用,注意保暖和护目就行了,而且我知道一条岔道,走那里比较安全。”
“不用雪橇犬啥的么,比如哈士奇之类的……”
唐乙力的话被我们几个瞪了回去。
好在这里的人对过冬的东西准备的比较足,衣服什么的都不缺,几个人带着一些必备品就上了铲雪车离开了。
大白山山脉的边缘紧邻马岗营子,从老郝家出门之后一直往东北方向走,约么着三两个小时的路程,往前看,就是一望无际地雪山峦了。
下了车之后,几人在刘万山的带领下开始徒步朝着山林里进发,往前走,可以看到被白雪覆盖的一片片林场,还有随意堆在路边的木堆,数量很多,不难想象这里在平日里伐木的繁忙景象,只不过眼下就剩下一片萧条了。
再往前走了一阵,虽然被告知已经进了山,但是两边都是光秃秃的,连颗树都看不着,能看见的都是些树墩子,而且这种景象往前看一望无际,望不到头,我不由地有些感慨说,这人类的破坏力还真是恐怖,再过些年,这大白山真的成白山了,一穷二白的。
刘万山听了说:“哪会,砍伐都是在边缘进行,主要是这里的土壤适合播种,在一个地方看完之后埋下生长周期快的小树苗,再去别的地方,等其他地方砍的差不多了,这边也都可以了。”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因为之前告诉过刘万山先到他们之前工作的守林屋里看看,中间没有过多耽搁,直接朝着目的地走去。
有了之前在西藏的经历,这种雪地里的体力活儿对我来说还能撑得住,没感觉到什么异样,刘万山也同是如此,走起来很轻松。
但是其他几个人就行了,头一次在这种环境里徒步走这么长的路,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会儿就累的叫苦连天,歇的时间长过走路。
不过好在刘万山带我们抄的是近路,鬼婆婆一直被我背在背上,紧赶慢赶,在天黑之前眼看见了不远处树林里的一个小院子,刘万山说那就是守林屋。
在这里我们停了下来,眼下还不清楚顾峰他们的踪迹,加上他们过于阴险狡诈,我、刘胖子和刘万山还有老郝先偷偷摸了上去打探情况,其他人留在原地。
我们四人分成四个不同的方向夹杂着朝小木屋一点点挪进,一路上不断地注视着身边的动静还有院子里的情况,等到四人在院子门口汇合,连个脚印都没有发现。
从我们离开王大哥家的时间来算,那会儿雪势已经小了很多,而且停的很快,也就意味着顾峰他们如果来到过这里那肯定会留下脚印的,这么看来,他们应该去到别的地方了。
难道直接奔着仙人湖去了么?
四人在门口商量了一会儿,我和刘胖子的意思是就别在这里逗留,直接往仙人湖的方向赶,这样应该还能追上他们,以防事情进一步往坏的方面发展,但是刘万山却坚决反对,说死也不肯在夜里在这一带活动,如果我们坚持这样,他宁可房子不要了,也要回去。
而且这会儿除了我和刘万山的体力状态看着还不错外,其他人早就累的不行了,特别是刘胖子,说一句话都得喘上三四次,这样下去,就算是能追上顾峰他们,那也只能是送到嘴里的羔羊了。
没有别的办法,我跟刘万山说,在这里休息可以,但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等体力恢复差不多了就继续走,我们是警察,满身正气,那些脏东西不敢动我们。
刘万山想了想答应了这个条件,便招呼唐乙力带着鬼婆婆过来。
推开屋子,里面是一个带着四间房屋的小院子,刘万山说其中两间是休息用的,另外两间一间对方杂物,另一间做饭。
院子里和房屋上堆满了积雪,没有任何东西破坏的痕迹,看来顾峰他们是真的没有到这来。
我让刘万山把我们带走休息的屋子里,发现里面是个通铺的火炕,屋子里还堆了些木柴。
看着大家精疲力尽的模样,我心知在这里休息的时间肯定不会短,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将是一场恶斗,就招呼着一起把这些木柴抱到厨房里生燃,没多大的会儿的功夫,整个屋子就暖和了起来。
老郝自发跑到门口去放哨,我们几个人坐在屋子里闲着无聊,就又问了刘万山一些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发现他只记得李队长在点燃香烟之后,手搭肩地一直走,后来就不记得了,还是王大哥把他们叫醒,才又回的守林屋。
我问他还记不记得那个刘洼在什么地方,他说记得,离这里不是很远,一个小时就能赶到,但是现在大雪封山,要去那里需要下一个很大的山坡,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得通。
我说没事,只要能记得路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
说着说着,身后的火炕上传来了微弱的鼾声,回头一看,是唐乙力和鬼婆婆睡着了,
鬼婆婆本来就负伤不提,唐乙力虽然是考古队的,但是平时都是和大队伍一起做一些地面上的工作,估计这种体力的活动她也是第一次,睡的比谁都香。
刘胖子出去把老郝换了回来,说他先顶一会儿,等夜里我再去,我说行,就招呼着大家先睡觉休息了。
冬雪的暖屋很容易使人犯困,睡的很香,直到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才站了起来打开门,以为是刘胖子坚持不住回来换班了。
我一边开门一边嘀咕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可是当我打开门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时,有些发愣,这也没人啊。
从门口探出脑袋,在两边和院子里又看了看,还是没人,就连刘胖子都不知道去哪了,我当时心里一个激灵,睡意也没有了,连忙跑了出去正要开口喊刘胖子的名字,却发现他正靠着院子的大门框上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我心惊地抹了把头上的汗将刘胖子叫醒,刘胖子睁开眼睛问我咋了,我说该换班了,他哦了一声跑进屋子里睡觉去了。
抱着八服站在院门口,看着黑夜里被白雪映亮的树林,心想也不知道这会儿顾倾歌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已经找到了仙人湖,可是他们又为什么非要带着顾倾歌呢?
想着想着,山里的冷空气逐渐浸透衣衫传到皮肤上面,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回头朝着屋内的方向望去,站在这个位置都能听到刘胖子断断续续传出来的鼾声,不知道他们几个人还能不能睡得着。
看着紧锁的屋门,一股寒意忽然从心头升起。
刘胖子刚才在这里睡觉,那是谁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