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穿着四爷提前给我准备好的黑色练功劲服站在院子里,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伸展着身体。
每个人少年时都有一个武侠梦,我也不例外。
小的时候就幻想自己能和令狐冲大侠一样,轻功水上漂,一剑破万喉。
这次来到古武陈家,想着阿彩之前那些神乎其神的身法,心里不免有些亢奋。
“耍猴拳呢,瞎得瑟什么。”
还没容我多意淫一会儿,那股泼凉水的声音再度出现。
“赶紧把大门关上,让人看见我们家出了个耍猴的,传出去不得多丢人。”
阿彩穿着同样一身黑色劲服来到我身边,一张嘴快撇到后脑勺去了。
我正准备还嘴两句,却看见身后跟着同样步步生风的陈四爷,连忙问早。
“四爷早啊。”
“嗯嗯,精神头看着不错。”
陈四爷背着手来到我身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马上要成为绝世高手了,是不是很兴奋。”
我忙不迟疑地连连点头,“有什么武功秘籍都拿出来吧,我觉得我天生骨骼惊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这一个月内我肯定能追上阿彩那个丫头片子。”
“恬不知耻。”
阿彩满脸嫌弃,冲着四爷说:“四爷爷,赶紧吧,看看他能练成什么样。”
陈四爷点点头,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贤侄,古武一脉虽然崇尚武学,但是多以强身健体,抵御外敌之用,切莫仗势欺人,倚强凌弱。”
“而且武学的练习讲究的是循循渐进,打根基是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但是这个情况眼下明显不适合你,所以我们只能走捷径了。”
听到这里我眼前一亮,果然是有捷径可走,这样的话一个月后我也可以像阿彩那样身形如燕,步法似魅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却被听到四爷无奈地叹气。
“贤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在古武学里想让一个人真正做到阿彩那种身形完全是不可能的,只能存在于武侠小说里面的桥段。”
“那她是怎么做到的?”我差异地看着阿彩,她神秘地笑嘻嘻看着我。
“阿彩虽然也是我们陈家人,但是她的父亲是古彩戏法的唯一传人,所用的其实都是些障眼法和方术,并不是真正的武学。”
我豁然想起在铜莲尸山救我的那人,难道就是阿彩的父亲么?
“所以说,我现在需要练什么,还有那捷径是啥?”我一脸懵逼地问道。
“你所需要学的就是!”
阿彩忽然两步走上前,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人畜无害地看着我说:“你凑近点。”
“哦……你说……****!”
我捂着恨不得被一拳打瞎的左眼指着阿彩愤怒道:“你打我干什么!”
“****,你还打?!”
“****!”
“靠!”
我被阿彩没有由来的一拳拳打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抱着头满院子躲,别看阿彩身材矮小主攻的又是古彩戏法,但是身形和力量决不是我这种毛孩子能对抗的。
身边站在的那群大汉看着也是捂着嘴偷笑,我一边跑一边看着他们感同身受,幸灾乐祸的表情,心知这院子里的人都没有少受过这个魔女的折磨。
“哎,看来你不是。”
我被阿彩打的躺在地上,看着她一边拍拍手一边叹气摇头,火顿时就不打一处来,“我靠,你有毛病是不是,好好说话干什么动手啊。”
“呵呵,贤侄,不要动怒,这就是我刚说的捷径。”
四爷笑着走过来将我扶了起来,我满脸迷茫地看着他说:“这算哪门子捷径。”
“想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一拳就被撂倒了接下来还玩个屁啊。”
阿彩跟个老大人一样背着手朝我走了过来,说道:“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去习武,基本上跟没有学是一样的,所以我和四爷爷想了整整一夜,才想出来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让我挨打?”我看着四爷想向他求证,却见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挨打,从你之前的经历也看看得出来,在墓中遇到都是些亡命之徒,想从他们嘴里夺食,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挨打是不大可能的,想练成人肉沙包没有一年半载的也不太可能,而且还得是这种天生耐打的体质才行。”
“所以你这一个月要学会的,就是躲和跑!”
听完之后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原以为你们要把我塑造成李连杰,原来是要成为成龙啊……”
陈四爷听了呵呵笑道:“没错,这个形容很贴切。”
“但是这有什么用啊,光跑去了,我干脆不去多好。”我有些郁闷道。
“那是自然,所以你还要学会在躲和跑之间,取到你想要的东西。”
四爷说着忽然从旁边走来了两个大汉,他们手中一人拿着一个沙袋,然后开始往我腿上绑。
“无论做什么,耐力都是首要条件,从今天开始每天白天负重20公斤慢跑四小时,晚上10公斤慢跑2小时,到时会安排阿彩盯着你,等满足条件之后,负重会继续往上加,从现在开始吧。”
陈四爷说完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解释,你心里肯定有切身体会,好好努力吧,很多人都在看着你的。”
我没有做声,心知四爷说的倒是实情。
体力有多重要我现在是再明白不过了,靠着意志支撑的挣扎和大脑完全保持清醒的抵抗,是完全两个概念和结果。
在陈四爷走之后,腿上的沙包也被绑完,阿彩打量了我片刻后说道:“跟着我吧,掉队会挨揍的!”
我点点头,可刚一抬脚就感觉脚上被绑了两个大铅球一样,硬是没有抬动,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这他娘的绑是是沙包嘛,完全是俩导弹啊!”
我苦着脸骂了一声,见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咬牙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步跟了过去。
出了宅院就是银杏树林,旁边还有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我艰难地迈着步子,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走。
阿彩跟散步一样在前面晃晃悠悠的走着,不时地回头嘲讽我两句,我已经累的完全没有心思和她拌嘴,也没有心情去看周边的风景,只能希望四个小时赶紧结束。
只不过还好四个小时并不是完全不停歇的四个小时,中间虽然有过短暂的休息,但是短暂的训练下来之后,我他娘的脸比脚疼。
这阿彩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太狠了。
而且最难过的是训练结束之前,没有饭吃。
虽然累到呼吸困难,但是这种精疲力尽的感觉总让我回到在墓里那些疲于奔命的时候,每当想到此,就能咬着牙再走上一段。
好不容易熬完四个小时,我看了看表想把脚上的沙袋去掉,却看到阿彩一脸轻蔑的表情,我说:“我还能坚持回去。”
回到陈宅之后比预计晚了两个小时,我以为饭菜都凉了,进屋之后却发现陈四爷端坐在饭桌旁,桌子上的菜一动也没动。
见我和阿彩回来,陈四爷大手一挥,吃饭!
我跟饿了十天一样,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刚一吃完,阿彩就招呼我到院子里,我一边摸着嘴角的油,一边迷茫地问她干啥,夜训还早着呢,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
谁知阿彩点点头,“睡觉啊,好啊,我来帮你!”
说着照直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