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现实真的是一件很残酷的事。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面对这些食物链顶端的人时,你只能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他们摆布,可你连反抗都不能。
悲哀哭泣已经无用,她只能冷下脸来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此时的尊严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最后一块遮羞布,“司少的劝诫我听懂了,要是你没事,我也该回去了,要是让邵冷安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恐怖不太好。”
看着这样淡漠疏远的她,司真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烦,“邵冷安?你还不知道吧,他今天天没亮就走了,要是我今天对你做点什么,你说,他会知道吗?或者说,你会告诉他?你会希望我们两兄弟为了你而大打出手吗?”
今天的司真,让姚芷巧觉得可怕,她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禁锢得更紧。
她怒,“放开!”
司真哼哼阴笑,“邵冷安敢这么对我,我迟早要把债讨回来,而你,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心里猛然一抽,“你明知道我不是蒋雨琴,跟邵冷安没多大关系,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你虽然不是蒋雨琴,可邵冷安爱你就足够了。”
爱这个字眼,让她愣了一下。
司真很满意她的怔愣,“怎么?不信?”
他步步紧逼,“我想了很多办法,觉得报复邵冷安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头上种一片绿草,你觉得呢?”
姚芷巧回过神来,面对这样可怕的司真她吓得腿都软了,“你先听我说,我没跟邵冷安发生关系,你要是碰我,等哪天他知道我不是处……”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真打断,“你说什么?”听到姚芷巧还是一个处,司真心里只能用狂喜来形容。
说出这种话来,姚芷巧只觉得屈辱非常,可为了自己的清白,她只能软了声音再次将话重复了一遍。“如果哪一天他知道我不是处,他一定会暴怒的,如果我到时候受不住他的严刑拷打,将你供了出来,你想想他会怎么做?”
可谁知司真没将她放开,还变本加厉地抱住了她,“你没跟他发生关系也好,你的第一次就是我的了。你放心,等你离开邵家之后我会对你更好。至于那层膜,我给你补上。”
当最后一点尊严也被司真抽走时,姚芷巧只觉得自己羞得无地自容,她心里突然窜上一层火气,拼尽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恼羞成怒地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司真有些懵。
他抬头看到姚芷巧眼中挂着的泪珠时,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他许是现在才回了神,刚才他那副模样就好像是被鬼上身一般,而现在,恢复了正常。松开她的手腕,对着姚芷巧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又跳上了礁石,双臂枕在后脑勺上,躺了下去。
姚芷巧不理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返身快速跑回了房间。
司真听到她渐行渐远的脚步,也没回头,只低低呢喃:“你真的看不出他爱上你了吗?”
邵冷安以为姚芷巧是因为对蓝欣欣的死心里才会不安,可司真知道,这并不是主要原因。即使他抹除了姚芷巧脑海中蓝欣欣的记忆,可只要邵冷安没从她心里剔除出去,她就永远得不到解脱。将蓝欣欣从她记忆里剔除出去很容易,因为姚芷巧潜意识里也不愿记得她,可要将邵冷安从姚芷巧记忆中剔除出去,恐怕比登天还难。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会让一个女人极其没有安全感。而姚芷巧想当个爱情逃兵,邵冷安岂会同意?如果到时候邵冷安知道此蒋雨琴非蒋雨琴,一定会疯了似的不顾全世界反对,将姚芷巧留在身边,哪怕违背邵老爷子,哪怕舍弃他们的兄弟情义。
进了邵冷安心的人,哪里还能轻易抽离?
他会放开姚芷巧,不止是被她眼泪触动,更多的是不想伤了两人的兄弟情义。
姚芷巧进了屋将门锁死了还不放心,她生怕司真会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到时候就真的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所以,她又将窗户给关严实了,还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她才瘫痪似地躺在沙发上。
司真今天这模样,真的吓坏她了。
不知在沙发上躺了多久,直到肚子里传来咕噜噜一阵响时,她才想起该是吃早饭的时候了。她到厨房里看了一圈,锅碗瓢盆倒是样样俱全,可却是什么吃的也没有。
她又想起了昨天早上的粥,肚子叫得更欢畅了。
正百般怨念时,外间门锁上好像被谁插上了钥匙,可扭了几次也没能打开。
姚芷巧将门锁死了,除非她从里面开门,否则从外面是怎么也打不开的。
她以为是司真,心脏吓得“突突……”狂跳,又哪里敢去开门。
外面那人扭了大半天钥匙,似乎也意识到门被从里面锁死了,拿着钥匙也没用,所以她放弃开门,边敲边喊,“邵太太,你在里面吗?你别怕,我是送菜来的张嫂,邵家十几年的佣人了,专门打扫这栋别墅的,邵先生今天走的时候,让我送些菜过来。”
姚芷巧心里大松一口气,挪过去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一个年过半百的阿姨,脸上皮肤有些松弛,她一进来就给姚芷巧示意手中拎着的几个袋子,“我们这的菜市场离海边很远,我走了很长时间的路,邵太太不会怪我来迟了吧?”
姚芷巧摇了摇头,“张嫂快进来,外面风大。”
张嫂憨厚老实地笑了,拎着菜进了厨房。
姚芷巧在客厅里等着,闻着一阵阵菜香,肚子叫得更狠了。
张嫂没让她等太久,很快就将一盘盘菜端了上来,姚芷巧也不跟她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没吃几口,突然听到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转头向门口看去,看到在门外眼巴巴瞅着的司真。
她吓了一跳,张嫂也看到了他,“这是小真真吧,哟哟哟……几年没见,皮肤竟然晒得这么黑了。”
说起这个来,司真就一阵心疼,他扑进张嫂怀里,用特夸张的语气哭诉道:“张嫂,还是你对我好,不像某两个没良心的,一个将我投进军营遭了地狱一般的罪,一个将我忘得彻底,还把我当成了坏人。”
姚芷巧咽下嘴里的食物,想着司真嘴里的某两个说得不会是邵冷安和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