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怀远公公示意佟非凉莫要再说下去了,佟非凉很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一国之君心中如此的挂念。
“父亲,您在和表姐姐说什么呢?那边的杂耍就要开始啦!”轩辕珍此刻蹦 蹦 地跑了过来,说着就拉着皇上和佟非凉两个人往前走。
“你五哥呢?”皇上见只有轩辕珍一人,故而问道。
“五哥给我去隔壁街买糕点去了,说是这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轩辕珍的小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
京城东街,是有名的表演街,各类杂耍、卖唱都有。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小摊贩更是聚集扎堆,京城东街,一天到晚,都十分热闹。
这边的杂耍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杂耍班的班主拿着铜锣走了出来,敲了几声算是开场:”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我们喜乐坊要给大家表演的有胸口碎大石,花剑比试,……,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人群里阵阵叫好之声,喜乐坊的表演也正式开始了。胸口碎大石,一大锤头抡下去砸在大汉胸口之时,轩辕珍的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小手不停地拍着巴掌。
随后,又出来两人,一男一女,互称师兄妹,给大家自我介绍后,开始互相比试起来。一招一式,都精彩绝伦,轩辕珍看得那个起劲啊,叫都叫不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公子哥带着一群爪牙,走了过来。
“停下,停下!你们在这表演给本大爷交场地费了吗?”那公子哥口中含着树签,吊儿郎当,歪歪斜斜地站在,手里还滚动着两个上层货色的桃核。
“这位爷,我们都在这里表演三个月了,可是未曾听说过要交什么场地费啊?”喜乐坊的班主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打着圆场。
“噗”,公子哥将树签一吐,”呵,你还有理了,我给你算算,三个月了,连本带息,你要给三十两银子!”
喜乐坊的班主立刻笑不出来了,三十两银子,这是要抢啊!三十两银子,可是一个普通农户,三四年的收成了!
一看班主的表情,公子又开口道:”怎么没钱?那我看你这个女儿长得不错啊,来人,把这丫头给本公子收了!”
此刻,一直在旁边听得咬牙切齿的轩辕珍,跳了出去,拦住了那群爪牙。
“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天子脚下也敢这般造次!说,谁人给你们的胆子!这京城什么时候是你这个狗贼的地盘,还要随意收取场地费!”
公子哥没想到会有人出来打抱不平,而且还是个这么小姑娘,一脸的不削说道:”小丫头,你长得还算标志,但是太小了,本小爷看不上。不过,过几年,本小爷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如今,我还是劝你,少管本小爷的事情,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边佟非凉一直担心轩辕珍吃亏,刚要站出去,就被皇上拉住了。
轩辕百里倒要看看是谁敢这般猖狂!而且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小公主,到底有几分胆色?
“哼!那本姑奶奶倒要看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敢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轩辕珍双手叉腰,小小年纪,自有着一股子威严。
皇上眉头微蹙,这小丫头还真找机会说自己不能说的词汇啊!不过,这份胆色,很好!是他轩辕百里的女儿!
“臭丫头,我父亲是这京城府尹!这京城就是我父亲的,你快给我滚开!”公子哥也怒了。
一旁的班主也走上来:”感谢姑娘的相助,可是这是官家的子弟,莫要牵连你了。”
“老汉,你放心,这闲事本姑娘管定了!”
“丫的!上!把这群人通通给我抓起来!不把女儿给我,就关进京城大牢!这个小姑娘给我打!我就不信有人敢管我的事!”
就在公子哥手中拿出皮鞭要抽向轩辕珍的时候,鞭子还没有抽下去,鞭子头就被人拽住了。
那人坐在枣红大马之上,身着宝蓝色长袍,腰间配着玉佩。一双剑眉下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那公子哥。
“小小府尹公子竟也敢这般猖狂!如此教子无妨,又能有什么样的官德!”
“你…你是何人!”公子哥一看来者就不是个善茬,心中有些发憷。
“云游四方,爱打抱不平之人!”
“多管闲事者死,你们给我上,先把这个人给我拿下。”公子哥朝着马上男子一指。
爪牙们纷纷冲了上去,可是只见那男子从马上轻轻一纵,身手敏捷地就将所有人打趴在地上!
公子哥立刻往反方向跑了。轩辕珍这就要去追,被班主拦下了。
“多谢好心的姑娘和公子,可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谢谢了。”
轩辕珍也只好作罢,小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刚刚这个出手相助的男子,这男人长得还不是一般的俊俏。脸上菱角分明,线条饱满,人也是高大精壮。轩辕珍的小脸不由地红了,可是还来不及问恩人贵姓,那男子又一纵身回到了马上,离开了。
轩辕珍不由地有些失落,佟非凉走过来将轩辕珍带了回来。
皇上哈哈大笑:”非凉啊,我这个小公主恐怕是心和别人跑走了。”
“怎么了,怎么了,九妹妹和谁跑走了?”这时轩辕琪才拎着糕点走了回来。
皇上一群人都笑了起来。轩辕珍撅着小嘴,完全不理睬他们,讨厌鬼,都爱笑话她!不过,刚刚那个男子,还真是好,比她几个哥哥都要好!
“琪儿啊,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咱们去趟你外公家,皇甫府吧!”皇上开口道。
佟非凉心中暗暗佩服皇上,原来支开了大皇子和四皇子,这是要去皇甫家啊。轩辕琪愣了一下,然后领着大家一起向皇甫家走去。
皇甫家门小厮一通报,皇甫老太爷皇甫廷坚立刻带着所有家人出来迎驾。
刚要行礼,就被皇上拦住了:”皇甫老尚书,朕时微服私巡,莫要如此多礼,赶紧带朕进府吧。”
于是,又是一阵忙乱,大家终于坐在了皇甫家里喝上了茶。
“老臣惶恐,不知皇上前来,家中没有准备,可千万莫怪啊。”皇甫老太爷客气地说道。
“皇甫老尚书,如此客气!怎么说,您也是朕的岳丈,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一旁坐着的佟非凉无不钦佩皇上的政治手段。
“朕今日来,害怕老尚书会怪罪朕呢,如今莲儿她还被朕关在寝宫里,闭门思过呢!”皇上终于把话引到正题上了。
“皇上,莲儿这丫头自小被她哥哥和我宠坏了,做错了事就要罚!她如今是皇上的贵妃了,老臣这教导工作算是交给皇上您了。老臣哪有胆子怪罪您啊!”
这官场之人,说话都是艺术啊!
大伙正说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不知家中有贵客,大咧咧地喊道:”爷爷,父亲,我回来啦!”
刚刚在东街的剑眉男子走进了皇甫家的前厅,看到坐在上座的皇上,男子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他们尽然在自己的家中,而且,爷爷竟还将上座让给这个中年男子,看来这人的地位不简单。
“你不是刚刚那个少年吗?”轩辕珍站了起来,心中的喜悦不言于表。
“珍儿!”皇上轻轻喊了一声,示意轩辕珍坐下,唉,女大不中留啊,可是这丫头还没有长大就留不住了啊。
知女莫如父,皇上帮轩辕珍问道:”皇甫老尚书,这位是?”
“少厉,此乃当今皇上,还不赶紧叩拜!”皇甫老太爷和自己的孙子说道。
皇甫少厉立刻下跪说道:”臣子皇甫少厉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百里看着皇甫少厉,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点点头,皇甫家的孩子果然一表人才。
轩辕百里笑眯眯地点点头:”起来吧,坐着回话。不知少厉今年多大了?朕倒是见过你的兄长,少觉。你兄长少觉年仅二十,已经官居正四品大理寺少钦了。朕看少厉年纪虽不大,但也是天庭饱满,一表人才,做事风格也颇有皇甫家的严明公正,不知为何不入朝为官啊?”
皇甫少厉谢过皇上便坐到了一旁向皇上回话:”和家兄比起来,少厉自愧不如。少厉从小酷爱武功,不如家兄那般爱读书。不是不想报效朝廷,只可惜,年年去考武官,总是不能录取,恐怕是少厉没这个命,所以索性周游天下,当个闲云野鹤了。”
皇甫少厉的语气中颇有些自嘲和无可奈何的意思。
“少厉!”皇甫老太爷呵斥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小孙子,”皇上,您别听我们家小子的胡言乱语,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怪不了别人的。”
皇上微微一笑,眼睛一亮:”从武?不错!男子汉大丈夫,确实应该保家卫国,小小年纪这般的见识,皇甫老尚书您又谦虚了,朕倒是很满意你家这个小孙子啊!辰逸你出来吧,和少厉两人比试比试,让朕看看到底怎么个技不如人?”
此刻,从房梁顶上飞下来一个英俊美少年,齐辰逸。也就是佟非凉的表哥,皇上身边正五品三等侍卫。没有皇上的吩咐,齐辰逸是不可随意露面的,他只会在皇上有生命安危的时候保护圣驾。
“好武功!”皇甫少厉看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两眼都放出光芒。
“皇甫二少爷请!”齐辰逸一身白色的长袍,面无表情,向皇甫少厉做了一个比划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