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非凉眼中微微泛湿:“一切都听你的!”
很快,去苗疆的团队就组好了:轩辕旭、佟非凉、龙婆婆这三个人是主要团员。
基本团员有:
殷若离,如今殷若离已经成了佟非凉贴身护法。
佟佳锐,他是轩辕旭的影卫,自然跟着。
齐辰逸,去苗疆,齐辰逸说什么都是要跟着的,具体为了什么,只有轩辕旭和齐辰逸两人心里明白。佟非凉暗自猜测,难道,是那个苗姑娘?是苗疆的人?
厉严靳,也就是黑豹,他的武功是四大护法之首,白玄然觉得有他在胜算更高。
但,这只精良的队伍中,出现了四个特殊团员,就是姚三少和佟佳容,以及轩辕珍和皇甫少厉,他们四个人说什么都要跟着。
“姐,我要一起去!”第一个提出一起去的要求的人竟然是佟佳容。
“妹妹,不要开玩笑了,你去,姚三少就跟着,一下子多了两个拖后腿的,不行!”佟佳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佟非凉看了一眼佟佳容:“佳容这趟路途凶险,你不可以去。我也走了,你也跟着,谁来照顾母亲?”
如果是原来的佟佳容一定就会罢了,可是如今的佟佳容是一个敢于表达自己想法的人,她坚持地说道:“照顾母亲,香彤姑姑可以做,箫大夫也可以帮忙。我要去,这些月,我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了不少人不少事,你们带上我,总会有帮助的。我答应你们,有危险,我一定立刻就自己躲起来,不给你们添麻烦。”
姚三少也跳了出来:“佳容的安全我来保护!而且从应天宫去苗寨,正好一条南北之路,我和佳容也可以沿路看看铺子将来发展的地点!”
佟佳容索性坐到了一旁:“姐,三少说得对,你们若是不带着我们俩。我们俩就自己去探索这条经商之路去。到时候若是我们在苗寨附近巧遇,你可不许骂人。”
“丫头,你怎么和姚三少学得如此油滑了!”这次还是佟佳锐先开的口,他惊讶地看着佟佳容,完全无法相信刚刚这话是自己那个一向听话的妹妹说出来的。
“你们俩个能保证,我说什么就听什么,绝不添麻烦吗?”佟非凉喝了口茶,问道,心里想的是,恐怕不答应,他们俩也会偷偷跟着的。
佟佳容和姚三少两人立刻站了起来,眼睛里透着精明的光芒,直点头。
这也行?一旁的轩辕珍立刻也说了:“那我和皇甫少厉也要去,至少我们俩都会武功,这些日子进步也很大,我们比他们俩有用多了!”
轩辕珍和皇甫少厉也站了起来,与佟佳容和姚三少比着大小眼。四个人对视着,彼此都不想让。
佟非凉看了一眼轩辕旭,示意由他做主。
轩辕旭站了起来直接吩咐道:“黑豹,这两个男人的安全有你负责,红狐,这两个女人的安全交给你。你们四个跟着可以,添乱,就立刻给我滚回来。”
轩辕旭的气势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四个人立刻乖乖地在一旁直点头,一脸崇拜地望着轩辕旭。刚刚还气愤着急的佟佳锐,立刻也平静了,他们家堂主就是英明!
佟非凉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句话而已,这些孩子就这么听轩辕旭的话啊。好吧,只要他们能听话,跟着就跟着吧。
这几天大家都纷纷在收拾,佟非凉和佟佳容一起陪在冉夫人身边,冉夫人心中很舍不得,为了救她,要折腾这些孩子去冒险,而且也不一定能救活她,她宁愿选择像现在这样,至少,她还能和这两个孩子天天相伴在一起。
“母亲,你是不是又不想让我们去苗疆了。”佟非凉看出冉夫人的心思,这两天母亲总是欲言又止。
冉夫人点点头:“非凉,佳容,母亲如今已经很知足了,能这样天天和你们在一起,多一天都是母亲赚到的。”
“母亲,我们都希望你能活下去!”佟佳容抱着冉夫人。
“可是,母亲希望你们能安全,苗疆,连我这么个妇孺,都觉得危险。”
佟非凉和佟佳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两天这个话题一直再重复,她们俩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母亲说通了。
“生孩子也有危险,可是没有一个母亲会因为危险,就放弃自己做母亲的权利的。”一道温柔地声音从后面传来。
冉夫人一回头,看到了佟莫丹。
“姑母。”佟非凉一看佟莫丹回来了,仿佛看到了救醒,“你快来和母亲说说。”
佟莫丹如今像年轻了好多岁一样,连身子都更加的轻盈,如少女一般走了过来:“你们两个孩子快去准备,我和冉姐姐聊一会,好多年没见了。”
冉夫人惊奇地看着佟莫丹,佟莫丹知道冉夫人吃惊什么,笑了笑:“来,姐姐,咱们坐着说。”
佟莫丹搀扶着冉夫人,两人坐了下来。
“自从宫变后,百里的心情也很不好,于是每天我都拉着百里游山玩水,本来是在应天宫附近转,后来旭儿醒来后,我们就干脆去远了一点。这一路上,我们俩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彼此的心境也有了很大的变化。过去的事情已经是过去的,我们俩如今很珍惜此时此刻,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当下才是最珍贵的。”
冉夫人点点头,她一直重病,所以心态早就如此:“所以我才不希望孩子们为我涉险。”
佟莫丹笑:“活在当下固然好,可是却不是逃避。我知道你心疼非凉他们这些孩子,可是让非凉他们试都不试,就看着你死去,对他们来说更加痛苦!而且,只有在磨练之中,孩子才能成长,我们谁也代替不了他们去经历人生。这些日子,我看着我们家珍儿,从痛苦、挫折中成长起来,我很心疼,但我更骄傲,因为如今我的珍儿更加美好。”
冉夫人看着佟莫丹,这个女人如此美好,完全不似佟老夫人的女儿。
“你恨咱们母亲吗?”冉夫人终问出了口。
佟莫丹淡淡一笑,完全不加掩饰:“你是指佟老夫人吗?恨!”
冉夫人愣了一下,看着佟莫丹,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不加掩饰地说出来。
佟莫丹优雅地一笑:”你们都以为我失忆了吧,其实,这只不过是非凉和我商量出来了的一个法子。忘记了一切,佟老夫人也就不会再对我要求什么了。”
如今的佟莫丹,连声"母亲"也不愿意再叫了。
“我两岁刚刚会走路的时候,就被她送到了夜灵宫中。有记忆来,我就是在冰冷的刀光剑影下活下来的。夜灵宫中没有情谊,亲情、友情都是奢侈物,再亲近的朋友也有一天会厮杀,刀剑是不讲情面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从生下来,就被灌输,我只是个工具,我的心是硬的。”
往事的回忆,让佟莫丹深深吸了一口气,冉夫人看着眼前如此优雅的女人,实在无法想象,她的童年是个什么样的生活。
“在我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温暖的双手,就是叶芷然,也就是宫中的梦妃,当我跌倒在泥泞之中,她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擦干了我脸上的泥泞。告诉我,在夜灵宫中,就不要哭,要想活得好,就要努力。芷然是这世上我见过的最温柔的女人,可是,她的命也被佟老夫人无情的要走了,只因为芷然无法完成组织上的任务!”
佟莫丹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第二个在我生命中出现的最重要的人,就是叶芷嫣,也就是非凉的生母。她是芷然的妹妹,可是却和芷然完全相反的性子。她是个真正的女英雄!她豪气万丈,比男子都要义气。芷然把我带到了她们的圈子中,可是芷嫣却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着我们每一个姐妹!让本来冰冷的夜灵宫中有了家的温暖。我很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友情,就像刚刚我和你说的那样,这些你们常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一种奢侈。可是,又是她,又是这个佟老夫人,把芷嫣从我的生命中拿走了!”
佟莫丹的手狠狠地砸在了石桌上,她心中的愤怒,即使是现在的幸福也无法修补。冉夫人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第三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是个男人,就是轩辕百里。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爱上了他。佟老夫人竟然要把我送到宫中,让我成为轩辕百里的妃子,我当时心中一阵激动,我突然觉得小时候受过的一切都不在是什么了,我成为了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我这般美好的梦,又被佟老夫人亲手摧毁了,百里有所爱的人,而且爱的还是我最好的姐妹。而我的任务是要杀死轩辕百里。从那天起,我的心就死了,对于这个女人,我再也没有抱有任何希望了!”
佟莫丹洒脱地一笑,看着冉夫人,握了握她的手:”不过如今,我不担心,我相信,总有一天非凉会让佟老夫人自食恶果的!姐姐,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和你说,我曾经也被佟老夫人控制过,我懂你的心情,我知道每一天等待死亡的感觉。更加明白,看着自己的女儿每日长大,生怕她离开,少一眼就看不到了的心情。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要坚强地活下去,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们刚刚看到生命的美好,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我体内的毒,非凉都能想办法给解了,你何必在还未到最后就绝望呢!我们是幸运的,至少还有爱着我们的人,所以,让这些孩子去做他们想做的。我相信非凉,她是个有魔力的孩子,她能带给人希望。姐姐,不要怕,在非凉不在的日子里,我会守在你的身旁。”
冉夫人泪眼婆娑,看着佟莫丹:”莫丹妹妹,我与你也没有见过几次,可是,真的,我很佩服,你是这样的美好。”
佟莫丹摇摇头,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看向了远方:”不,不是我很美好,是我身边出现过很美好的女子,她们俩就这样的离开了我,我希望带着她们的美好活下去。姐姐,人,要带着希望活下去!”
冉夫人低喃道,好似自言自语:”带着希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