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清然一世英明,到最后居然是被一个畜生给杀了的。
这要是让清然知道了以后,就算活过来那也得把周昊打个半死。
别说元元了,就算让徐孙动梁动这个手,周昊也不情愿。
听到周昊这么讲,元元能说啥,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徐孙栋梁的内心也很是惆怅,虽然清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死的,但如果没有清然的话,自己恐怕早就已经翘辫子了。更何况清然也不止救了自己一次,再加上他和周昊的关系。
唉!
好人怎么都不长命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都说好人有好报,如果真的是这样。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这句话,又如何能流传到现在?
周昊又是叹了一口气,回想起《道法秘传》当中的一个故事,古时候皇帝如果自杀,一般都是用白绫,也就是勒死。周昊从玲珑齿中拿出了勾魂锁。
铁链在地上拖动着的声音,听着格外扎耳。
忽然间。
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你想干嘛?我还没死呐!”
周昊和众人的对话,清然是听了个一字不差,显然这会儿周昊是要来杀自己。
之前因为实在太累了,根本不想动,也不想说话,现在周昊要来弄死自己,再不说话,那可就彻底走了。
周昊梗咽了起来:“师兄,我现在得把你保存进玲珑齿,这样以后我还有机会将你复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那……”
说不下去了。
周昊蹲下身抱头哭了起来。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伤心啊!
清然扒拉着周昊的身子,费劲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多了好多褶子,又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发现是白色的,清然凄惨一笑,说道:“这都是命啊,师弟你不要伤心,师父不是说了吗?我还有四年命呢,算下来你的仇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我的仇人更是早就已经死光了。我这四年就找个地方混混得了,你要是能有办法救我,那就救。实在没有办法我也想早一点下去看看师父。你是不知道啊,当初师父归隐的时候心太狠了,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面,他对我有天大的恩情,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我都再也没有见过他一次,要说来今天这事儿也好,不仅能把你给救下,我还能提前去见师父。如果我真把自己那二百多年的寿元用光,那我肯定得没劲死了。偏偏又不能自杀,自杀也没啥好下场,总体来说我觉得现在这情况还算是不错的,哎呦喂,你就别哭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跟个孩子似的。”
得,在清然眼中,周昊可不就是个孩子吗?虽然论辈分两人是师兄弟但以清然的岁数做周昊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一通话说话,清然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如此,又墨迹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周昊终于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给秘书打来的,并且说他们这里的情况,上面都已经掌握了,一号明确指出要给周昊少将的军衔,如果周昊胆敢推辞,就以叛国罪论处。
还有就是公园的破损,周昊不用担心,一切都会由官方出面,对于其他的事情,丁秘书也没有过问,毕竟一号说了,既然选择相信周昊同志,那就务必不能怀疑人家。实在怀疑,可以在暗中调查,但绝不能让周昊发现。
不让周昊发现,这他妈可太不容易了。
所以,还是选择相信周昊吧。
即便清然修为倒退,但不论怎么说那也是炼气化神之境,所以丁秘书在电话里讲的,清然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牛逼啊师弟!没成想咱们正一道居然出了一位将军!哈哈,师父要是知道了不得高兴得从坟里蹦出来啊!”
也是因为清然的这一句话,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起来,徐孙栋梁拍着周昊的肩膀说道:“真是的,为什么只有你当了将军,我也为国家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好吗?”
元元没说话,但心里也很是高兴,虽然凡间的职务在元元看来不是那么重要,但周昊始终身处凡间,不论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大大的荣誉。
周昊才没有心思和徐孙栋梁开玩笑呢,背起了清然,走向公园门口。
最终,按照清然的要求,周昊将清然安置在花圈店里。
几人刚来到店门口,对面的小店老板薛刚,便打起了招呼。
“哟!昊昊回来了,这位大爷是谁啊?这姑娘又是谁?看着不像是你媳妇啊!”
薛刚仍然是那副打扮,寒冬腊月的天气,里面一件背心,外面套个长袖西装,大裤衩配人字拖,这身装扮还真是嚣张。要不是店里有空调,估计这货得冻死。
周昊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师兄,这是我远房侄女。”
薛刚连连点头,笑着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待到周昊等人进了店铺后,薛刚则是嘀咕了起来。
昊昊这孩子无父无母,哪儿来的侄女呢?真是奇怪。
进入店铺后,周昊发现这里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想必都是王息言干的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虽然王息言现在怀着孕,但肚子还没显出来呢,而且自从她当了主任后,工作量确实是减了不少,通常也不会加班。所以下班后便隔三差五的来店铺,给周昊收拾收拾。
“师兄,你要不睡我那屋吧,能照到太阳。”周昊说道。
清然摇了摇头,道:“我不,师父在哪个屋,我就住哪个屋。”
这老头还真犟。
算了,反正以师兄的这副身体,晒太阳啥的对他也起不到什么帮助了,就先这样吧。
如果在四年内我能够顺利突破到炼虚合道之境,那就为师兄摆一次七星阵。
实在不行,我就是要花钱买,也要买到修为,至于根基不稳啥的,无所谓了。
人命关天的事情,哪怕我因为根基不稳,修为全废,我还能再花钱买。
反正我年轻,反正我有钱。
周昊给王息言打了一个电话,并且将事情简单地和清然说了,大致意思就是自己的师兄要在店里住几年。
王息言是见识过周昊的神通的,也亲耳听闻了姜老太的事迹,再加上清然是周昊的师兄,王息言又怎么可能嫌这个糟老头子烦呢?
于是王息言请了半天的假,和周昊逛了一下午的超市,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及一些家用电器。
敖圣依不知道跑到哪里瞎玩儿去了。
徐孙栋梁则是陪着清然下象棋。另外还帮清然找了个保姆。
当然,没有按照清然的要求找年轻漂亮的,而是一名四五十岁的大妈,身材样貌且不谈,但照顾人的起居确实很有一套。
失落万分的清然,因为心事重重,一子落错。
满盘皆输。
能够胜过清然一盘棋,放在江湖上足够徐孙栋梁吹一辈子的牛逼了。
晚饭是王息言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的可口菜肴,清然从不提倡铺张浪费,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正正好。
饭后王息言收拾完就回家了,周昊和徐孙栋梁陪着清然打牌。
眼瞅时间差不多了大家便都洗洗睡了,电热水器是新换的,要是以前还得用煤炉烧开水,然后放在脸盆里,在后院里站着洗澡,冬天则是去浴室,起初五块钱一个人,随后每年涨一块钱,直到现在,去洗个澡得花十五块,现在是不用这么麻烦了。
周昊和徐孙栋梁睡一屋,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两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是夜,子时。
清然原本睡得好好的,忽然睁开了眼睛。
“来都来了,就进来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