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车上。
战伯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胸口起伏之下引发了剧烈的咳嗽,我不断安慰着他,良久,才见好转。
战伯道:“他们说的对,无论咱们是输是赢,这陆家算是完了。这一番争斗,死的都是我陆家的兄弟,折的都是陆家的根本。我们输了,输了……”
李红尘道:“战伯千万别这么想,其实这陆家看似情况危急,实则并不复杂,只需将那冒头的三个小贼铲掉,剩下的人绝不会多说什么。盗墓之人无非是图财,谁也犯不上把命赔上去。”
战伯摇头:“你看看今天那两个逆子,说的是理直气壮,难道他们不是陆家的人吗?那两个人其蠢如猪,肯定是那个陆麒麟在后捣鬼。”
“陆麒麟?”我喃喃道。
战伯道:“陆麒麟本就是个不俗的人,陆云在时他就韬光隐晦,而后大放异彩。有他的唆使,那两个猪脑袋肯定言听计从,如今我们大动干戈,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想夺什么,他肯定更不愿意我们拿走了,这下不好办了,不好办了啊……”
战伯正在唉声叹气,李红尘却是吃吃地笑了起来,我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
李红尘道:“我觉得这事一点都不难办。”
我的眼睛一亮,急道:“难道你有其它办法?”
李红尘桃花一般的美眸转了转,道:“要拿一件东西,并不一定要跟他商量,明目张胆地拿走的。”
我一拍脑门,道:“你说的是偷?”
李红尘瞪了我一眼,道:“什么叫偷?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只不过是拿回来。”
战伯突然开口道:“说来简单,这陆家别墅戒备森严,又有高科技防盗的措施,也就当年阿里木仗着熟悉地形和我的疏通才闯了进去,自那之后,陆云换了安保和门卫,任何人想进去都难了……”
李红尘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陆家如此森严,你们说那些七人众是怎么进去的?所以一般的小贼自然不行,咱们必须要找一个大佛爷来干这件事才行。”
“大佛爷……”战伯沉吟许久:“在这邢州市虽然鱼龙混杂人才济济,却没有一个像样的佛爷,大多是些小偷小摸罢了。这样,我一会就吩咐那两个老家伙,帮我联系几个差不多的佛爷去试试。”
李红尘道:“试试?这怎么行?偷一次成功了也罢,失败的话,敌人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最怕就是他们不顾一切破坏箱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战伯道:“难道小姐已经想好了人选?”
李红尘摇头,笑道:“战伯,我想让陆安跟我跑一趟,去一趟京都。”
“京都?”战伯一愣,皱眉道:“那是安家的老巢,安家对陆家的态度并不好,况且,陆安跟安家的人有过节……”
李红尘笑道:“京都龙之起始,人杰地灵。那里有个人跟陆安有交情,堪称神通广大,肯定能帮到咱们。”
战伯把脸侧向我。
我看着李红尘那笑眯眯的模样,心中疑惑,我在京都并没有什么有交情之人,要说来,也只有那水青眼老先生算是熟识了,可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难道让他帮我偷东西不成?
可看李红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好。”战伯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去京都寻人,记住寻不到的话尽早回来,迟则生变。去火车站!”说着,战伯吩咐了司机一声,司机即刻转变了方向。
跟随我们的车队也迅速散去,消失在大街上了。
不久,我们就赶到了火车站,跟随的还有那两位胖瘦老人,瘦老人焦急地下了车,跑过来道:“老战,你啥意思啊?把我们哥俩拉屎坑里,自己要跑啊?”
战伯道:“我们商量好了,他们要去寻一位高人来帮我们夺保险箱,不日就会回来。”
“高人?”胖瘦老人对视一眼,他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油条,瞬间就想通了内情,胖老人眯着眼睛:“老战,你是想请个佛爷来偷?”
战伯郑重点了点头。
胖老人道:“找佛爷,去什么京都啊?我知道浆水就有一个屠户,叫燕子李三,据说真是燕子李三的后代,找他偷东西,准好使!”
战伯道:“你说他是啥?”
胖老人道:“燕子李三啊。”
战伯唾了一口,道:“呸,你找个杀猪的去偷东西?好了,你们要相信家主的能力。陆安,你别听这两个神经老头絮叨,速去速回。”
我点了点头,我们说话的功夫,李红尘已经买好了票:“走吧。”
我们转身就进了站。
看着我们的背影,胖瘦老者按耐不住,问战伯道:“老战,他们到底去找什么高人呐?”
战伯黑洞洞的眼神一直看向我离去的方向,嘴唇动了动:“我不知道。”
“不知道?!”瘦老头险些跳了起来:“不是你让他们去找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战伯道:“那是他们自己的交情。”
胖老头呆呆愣愣地想了一会,颤颤巍巍道:“他们两个黄口小儿,能找什么高人,依我看,还不如燕子李三……”
“哎!”战伯摆摆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选择了相信他,就不要自己吓自己,我相信我的侄子。你们听说了么,龙临水放出风声,说陆安是他的忘年之交,谁都不能碰。”
听到这话,两个老人都沉默下来,暗暗点了点头。
我们并不知道离开之后他们所说的话,一进候车室,我就迫不及待地拉住李红尘道:“咱们要去找谁?”
李红尘耸耸肩:“我不知道啊。”
“什么?”我愣了一下,急道:“你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李红尘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也是认真的。”
“你!”我指着一副可怜兮兮样子的李红尘,气的说不出话来,更有甚者,火车站中不少候车的乘客,看到我在指责一个漂亮委屈的姑娘,已经露出了厌恶的眼神。
“哎!”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见我这样子,李红尘终于忍不住笑道:“你别急,我说的这个人,真的只有你才能去找,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我坐到凳子上,手插进乱糟糟的头发里,痛苦道:“大小姐,我能找谁啊?”
李红尘笑了笑,红唇轻启道:“蛇王。”
听到这个名字,我一下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