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毕,吴馨湘眼底闪过精光,她就知道萧年不会乖乖的听从他们的话与安倩结婚,原来私底下还留有一手。
她继续可怜道,“妍儿,你能帮我约鸯洛出来一趟吗,我想亲自和她说声抱歉。”
萧妍有些为难,“这…万一让哥哥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妈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哥知道,至于鸯洛那边,我相信她也不会告诉你哥的。”
拗不过她母亲的柔情炮弹,萧妍乖乖答应了,“好吧,那我去问问鸯洛姐姐,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你绝对、绝对不会再骂她。”
吴馨湘对着她连连保证,“绝对、绝对不会。”
她当然不会骂她,她甚至还要给她提供消息。
鸯洛在接到萧妍的电话时确实有些震惊,当初她母亲是极力反对她和萧年在一起,不止一次对她说过难听的话,现在居然要主动约她见面。
她有所犹豫,知道萧年不喜欢他这位继母,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家人,只要瞒着他出去就好了,于是便应下了这份邀请。
‘遇见’咖啡厅内,由丛丛纱幔围住的VIP卡座里,吴馨湘与余鸯洛面对面坐着,外人往里面望只看得到隐约人影,可见吴馨湘在选址时可是下了心思。
两人一时无语,吴馨湘率先打破了沉默,“鸯洛,最近身体还好吗?”
余鸯洛客气的笑了笑,“劳伯母挂心,最近身体好多了。”
“那就好,”吴馨湘有些吞吐,似在寻找适当的语句,“当初…你和萧年的事,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希望你不要挂在心上。”
“伯母,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鸯洛现在过得很好,您也不用太过内疚。”
“你这孩子真识大体,伯母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是不是还和萧年在一起?”
余鸯洛面现难色。
吴馨湘见状,立刻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这么问你不是再来棒打鸳鸯。既然他父亲已经去世了,而他与安倩的婚事也成不了。你也知道我,我这个做后母也管不了他。如果你们还如从前一般相爱,我肯定会祝福你们。”
她欣喜的看着吴馨湘,“伯母,你是说真的,你会祝福我们?”
吴馨湘见她已经上钩,继续说道,“真的,只是…萧年最近似乎对他的秘书格外上心,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以关心的口气,传递萧年可能变心的信息,完全站在对方的离场上着想,她就不信她还能不怀疑。
“你是说艾夕?格外上心…伯母,他们发生什么事了,”余鸯洛急切的想知道格外上心四个字中到底包含了什么。
之前在商场时他看到萧年的神色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现在经由吴馨湘这么一说,她更是有所怀疑。
“没错,他的秘书就叫艾夕。听说前段时间盛世竞标失败,输给了众科,就是因为她将标书泄露出去。而萧年知道此事却不责罚她,还将此事压了下去,只当作寻常的失败案例。你说这么大的事情,他还维护她,怎么能让人不怀疑。”
吴馨湘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将标书事件叙述了一轮,后又假意安慰她,“鸯洛,你也别往心里去,伯母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萧年当初为了你都跟家里人闹开了,对你的真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余鸯洛在听完她的一番话后,眸色变幻万千,心里早就似打翻了醋罐子般,酸溜溜的直冒泡。
为什么萧年要放过那女的,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他不处罚她,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都在她心里扎了根。
碍于吴馨湘在场,她没有过多表现,仍是温婉恭顺的朝她道谢,“多谢伯母将这件事情告诉我。”
吴馨湘的目的已经达到,亦客气的回她,“希望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才好,今天的事你别和萧年说起,你知道,她不会希望我与你有太多接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平日里要多注意身体。”
余鸯洛点头应允,“鸯洛知道,伯母您慢走。”随即站起身送她。
两人一同离开了咖啡厅。
是夜。盏阳道一幢独立别墅内,余鸯洛临窗而立,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大门上,一直盼望着待会儿从那儿驶进来的银灰色跑车,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出现。
当暖黄的车灯开始照射在镂空的铁门上时,她眼内浮现终于把他等到的欣喜和热切,迫不及待的跑下楼去,等在客厅大门口,只待萧年走进,便重重投入他的怀抱。
“年,你来了。”余鸯洛靠在他的怀里,娇柔出声。
萧年有一瞬间的忡怔,轻轻将她带开,“嗯,身体又怎么了,这么急着打电话找我来是哪里不舒服?”
她眸光闪烁,有些心虚,“没..没什么,就是醒来的时候有些难受。”
萧年带着她朝屋内走去,“明知道身体不舒服还站在外面吹风,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她不满的嘟起嘴,“怎么刚来你就开始数落我,就不能说几句好话让我开心开心。”
萧年脚步没有停顿,“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什么你都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余鸯洛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年,你们公司竞标失败的事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责罚那个秘书?”
他皱眉,脑子快速将这句话包含的信息过了一遍,沉声问,“你见过吴馨湘?”
余鸯洛自知瞒不过他,“是,我见过伯母,就在今天。”
“鸯洛,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与她接近吗。”
她开始有些脾气,“为什么我就不能见你家人,是我不配,我就只能一直呆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吗?还是你在心虚什么。”
“鸯洛,不是你想的那样,艾夕根本就不是泄露标书的主谋,我没必要去责罚她。”
余鸯洛眸子中满是恼色暗光,“事到如今你还维护她,伯母说的没错,你就是对她格外上心,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说着整个人便激动了起来,面上的血气也逐渐消失,开始呈现不自然的苍白。
萧年压下心中的不适,轻轻拍着她的背舒缓她激动情绪,“鸯洛,有话我们慢慢说,别激动,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