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文响起,愿力点点腾升着,在我脑后浮现一轮光环,如同神佛般伟大。
半个小时过去,鬼婴却并没有受到度化,就如同小雪说的那样,它身上戾气太重,只剩下怨恨,不会被轻易度化。
我没指望可以一下子度化血煞鬼婴这种怨气滔天的厉鬼。
因为我还没有资格,鬼婴受得苦,受的罪,并不是三言两句可以度化了的,我只希望我的经文能减少它的痛苦。
不知众生苦,如何渡苦厄一声叹息落下,我望着眼中恨意不减,面目狰狞的血煞鬼婴,趴在我的耳边,轻柔的开口:“我知道,你的仇人还在,我会为你报仇!”
我抬起头,目光泛滥,看着躲在一边的铁柱,喊道:“铁柱兄弟,妖孽已经被我给拿下了,你帮我拿一个可以密封的罐子来!”
铁柱一听有人跟他说话,先是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之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不一会屁颠屁颠的抱着一个腌制咸菜的坛子跑来了。
“大法师,要坛子干啥?”
铁柱挠了挠头,疑惑的问起,他看着血煞鬼婴,还是有些恐惧,不敢靠近。
“用来装鬼魂!”
接过坛子,放在地上,我却并没有用它来装血煞鬼婴,这让铁柱产生了疑惑:“大法师,不是要装鬼吗?”
我平静的回答他:“不是装这只,而是装一头老鼠精!”
铁柱一听,怔忡半秒钟,神色一边,立刻爆退而去,速度飞快。
“回来吧!”
我抬起手,眼色极度冰冷,手里掐了一个指决,铁柱身上灵符嗖嗖嗖作响,升起几道光芒,化作囚牢将他的行动给限制住。
“怎么回事?”铁柱面露惊色,神色很难看,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缓缓起身,目光冷冷的盯着铁柱,哼道:“你倒是聪明,装作害怕的姿态,骗取我的护身符,减弱我的手段,只可惜,我给你的是画地为牢符咒与镇邪符!”
铁柱一听,神色幻变着,望着身上几张符纸,脸变得阴沉无比,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为了减弱我能力的计谋却束缚了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铁柱脸色难看,不服气的开口。
“很简单,我遇见了山鬼,她告诉我们真正的妖怪隐藏在村子里,而昨天也的确没有孩子受伤,这就意味着,昨天晚上那只妖怪并不在村子里,昨天晚上不在村子的,就只有你和我了,当然光凭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什么,于是我走访乡亲们,问他们村子里有哪些人行为变得怪异!
村民告诉我,这几天来,就只有你变得古怪起来,一向害怕妖怪的你,居然主动跟我去抓妖怪,这一点本身就可疑。因此我推断,真正的铁柱已经被妖怪给吃了,现在的铁柱很可能是妖怪住进了他的皮囊,故此我特意招来了铁柱的魂魄,问了当晚村子里一些男人抓妖怪的情景,铁柱的确躲在后面,可惜的事,他并没有逃掉,而是被追上!”
“呵呵,不得不说,你的确和睦聪明!”铁柱眯着眼怪笑着,脸渐渐扭曲,尖锐的像一只老鼠。
“既然我已经被你给抓了,那只能随你处置了!”铁柱无所谓的开口。
我没有接茬,而是指了指的狗血:“你还在赌,派了一些小鬼去杀人,想要吸引我的注意了,因为一部分狗血被你加了东西,无法再辟邪!”
平静的话,让铁柱神色微动,脸上的淡定收敛一些,他对我说:“不如我们谈判吧,我放了这些村民,你放了我,怎么样?”
他有些担心,怕我还有别的手段,只有四百年修为的他,实力也只是比血煞鬼婴稍微厉害那么一点点,否则也不需要制炼血煞鬼婴作为奴仆了。
“你是不是脑残,既然我知道你在狗血里加了东西,那就自然有办法破解!”我用脚剁了剁地,地面升起血色的光芒,显现出用狗血绘制的阵法。
看到这阵法发挥效应时,铁柱已经明白自己被阴了,之前对付鬼婴不用阵法,是故意麻痹自己的神经。
“我有四百年修为,你不一定赢得了我!”铁柱冷哼一声,猛然一震,将画地为牢给破解。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瞳孔微微受伤,看见几百根桃木钉子如同暴雨梨花落下,发出雨打芭蕉的哗哗声。
“啊,呜呼…”
铁柱惊恐,跑都跑不掉,身体一下子被几百根桃木钉子给贯穿了,破了法身。
他恨啊,一步算错了,满盘皆输,一双眼睛怨恨的盯着我。
“哼,你的确该这样死!”我声音极度冰冷,手掌翻飞,拍打向虚空,不断激发了蒸发,狗血与公鸡血爆出出阳刚的力量,将铁柱搅碎了。
噗嗤!
就在这个时候,铁柱脑袋里跳出一只硕大的老鼠,鲜血淋漓,身上很多地方被洞穿,它眼睛眯成狭小的缝隙,怨毒的看着我,一瘸一拐的往村子里逃,但速度依旧很快。
“容不得你逃!” 我担心他会再次附身,直接冷哼一声,手掌合一,变幻手决,三十六把飞刃齐刷刷飞去,如仙剑喷薄而出,眼见着就要追上了。
可就在这一刹那,我脑袋忽然一恍惚,飞刃一个不稳,全都落在地上了。
我立刻扭头,看向村外的林子里,发现一双发光的眼睛,奇妙的魔力让人精神恍惚,下一秒它敛去,失踪在黑夜里。
“不好!”
在转过头时,大老鼠已经不知所踪了,可恶啊,我攥着拳头,心中焦急,担心大老鼠作恶,村民会遇见危险,丢下鬼婴就准备往村子里面赶去。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吼得一声呼啸从村子里响起,惹的鸡飞狗跳,我心一颤,眼前便多了一只大老虎,威猛神俊,如同太古凶手,脑门上一抹殷红色,正一步步走来。
见着那老虎,我不但不紧张,心中一喜,当即放松下来,因为这只威猛的老虎嘴里还叼着一只焉头焉尾的大老鼠。
老虎一扭头,将大老鼠甩飞,丢在我脚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几个跳跃,离开了村子。
“多谢你!”我感激的向它致敬。身边的小雪抛了个白眼,怪声道:“谢它干嘛?这不是你折的纸老虎吗?还不去收了它?”
额…我犯楞了,看着那只老虎,的确越看越眼熟,好像还真是昨天我折的那种跑掉的纸老虎,它额头那块鲜红的印记,可不就是我的鲜血吗?
望着那只老虎,我心里迷糊了,这家伙似乎开了灵智,获得了生命自成精怪我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不管纸老虎是否活着,只要它是在惩奸除恶就行,我没要剥夺它生命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