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酒里下了毒?”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会对自己的下手吗?即使心中已经明了答案,但萧政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纤手捂住嘴唇,笑得浑身颤抖。到最后,她干脆把手放开,让肆无忌惮的笑声完全释放出来,接着带着一种极其不屑的语气对萧政说道:“你这只蠢猪终于明白了,你可知道我为了让你成功喝下这瓶酒花费了多少心思。”
“为什么?”
萧政声音有些沙哑起来,他说话时没有原地不动,而是一手扶着沙发把手一手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想要跑进卧室寻找药物急救,但是没跑两步就“轰”地一下倒在地上。
“没有用的,别挣扎了。”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冷冷地说道,“我在酒里加的可是用圣蛇蛇胆浸泡的水啊,这是天下至毒,没有解药的,你会就这样如同死狗一般躺在这,慢慢死去。”
“圣蛇?难道,难道你把你的宝具毁了然后用它来毒害我?”
“没错,我亲手把掐死了,然后取出了它的蛇胆。所以我刚才说我已经不能够在进行占卜了,其实下午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占卜了。”
“你,你这个疯子!”萧政死死地瞪着她。所做的事完全是正常人无法想象的,以夺取圣杯实现自身愿望为目的的,居然会自毁宝具,然后谋害自己的!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萧政颤抖着伸出右手,想要使用令咒,但是手疾眼快,只见寒光一闪,他的手滚落在了一旁,手腕处鲜血喷涌。
“啊”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彻底绝望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害死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也会跟着消失的。”
“不,我精心控制了毒液量,所以你会在这里痛苦地躺几个小时,然后慢慢死去,我也可以借助你的魔力继续生存几个小时。至于害你的原因,呵,”樱唇翘起,停顿了一下然后狠狠说道,“因为我受够了你,我堂堂埃及艳后居然会受到你这种杂碎的侮辱,如果不是在你刚召唤我时用了一个令咒让我之后都很难违抗你的命令,我岂会受你摆布?当然啦,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要与我前世最爱的人凯撒为敌,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反正我也不想要去要什么圣杯了,我原本的愿望就是拯救我那个时代的埃及,拯救我的子民,但是我发现,跟你在一起我得到圣杯的可能性一点都没有,那我为何还要委屈于你的脚下?还要和凯撒对立。”
“畜生,畜生!”萧政一边难听地咒骂着,一边拼命地在地板上爬动,想要远离。
但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然后冷漠地说道:“你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听完我为了这一刻所做的一切吧。”
然后她没有管萧政的反应,自顾自地讲着:“其实今晚的事全部是由我谋划的。今天中午我先去见的凯撒,但是他完全不能接受我,所以我告诉他我会做出一些事证明对他的心意的。然后我就去找那个吴兴云,跟他说你很想今天晚上和他见面,他果然安排了和你的饭局。我猜到你们的谈话肯定是彼此心怀鬼胎,互相对对方有戒备心,所以制造了吴兴云偷你的魔术礼装的假消息,你们两个果然火并起来。”
“当然,我这么做并不是希望吴兴云当场干掉你,而是为了让你能够喝下刚才那瓶酒。我早就发现了,你每次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喝酒,而且喝酒时一点防备都没有。我用蛇胆制作的毒水很难被人发现,但是你还是有发现它的可能,所以我安排了今晚的这些事,就是为了让你在魔术礼装被抢走后情绪不稳定,喝酒时不会觉察到酒里有问题。”
听完的计划,萧政的脸色愈发苍白,他现在终于领教到,传说中那个工于心计的埃及艳后的真面目是什么样了。
“可是,你怎么能确保你的计划一定会成功?你怎么知道我和吴兴云会打起来,而他又一定会来偷我的礼装?”萧政瞪着死人一般的眼睛,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当然是用的我的预知能力了,我在今天下午安排计划时已经把一切都预测过了,你们会做什么,会有什么反应我都早就知道了。”
“你的能力不是只能准确预知即将发生的事吗?你怎么可能把今晚的事预测得那么准?”
“哈哈,我原本就可以预测一天之内的所有事,你以为我们埃及的圣蛇那么没用吗?你从没有想要好好利用过我的能力,甚至从一开始你召唤我时你就不把我当回事。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全部的能力都展示出来?呵呵,我可真是幸运啊,遇到了你这么个连自己技能都不去搞清楚的。”
萧政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张着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死盯着用眼神宣泄心中的愤恨。
“好了,你就在这躺着吧,我陪你呆到明天早上,然后去见凯撒,顺便在帮他解决一个问题。”冷笑起来,她笑了一会儿低头看看萧政,又感觉到厌恶,于是抛下他自己进卧室了。
走进黑暗的卧室,望着刚刚因为的闯入而被打碎的窗户,呆呆站立。银纱般的月光透过碎玻璃照射进屋内,照在女人绝美的脸庞上,在月光映衬下,她的神情时而呆笑时而迷惘,半晌之后,如同碎裂一般,克娄巴特拉之前的所有坚定所有强势都瞬间破散了,防暑之前的所有都是丑陋的伪装一般。她肩膀忽然抽动了一下,然后大股大股的泪水迸泻而出。
她扬起头颅,看向外面的清月,喃喃说道:“凯撒,一切罪恶我都已经做下了,我无法再回头了,这回你终于可以接受我了吧?神啊,我的灵魂会遁入地狱吗?”她回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回想着自己已经做下的事实,终于忍不住扑倒在了床上,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刻她不像一个富有心机曾经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像是个失去一切的女孩。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克娄巴特拉停止了哭泣,坐在床头。听到屋外萧政还蠕动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她不禁露出了自嘲之色。自己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呢?为了祖国大义,她牺牲了自身作为女人的一切,而现在,却又秦守让这条路彻底断绝了。如此一来,她的人生岂不是没有意义了吗?呵呵,本来也没什么意义吧?那么多年来自己都没有真正快乐过,或许只有和他相处的那段时光是值得留恋的,纵使他并没有把大部分心思用在自己身上。回想着前世的种种往事,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由于她身体的颤动,徘徊在她眼眶中不肯离去的一滴晶莹泪水终于流淌了下来,顺着美丽的脸颊滴落在了女人的衣裙上,在上面荡出了一层层记忆的涟漪……
那一年,克娄巴特拉18岁了。
她是埃及王国尊贵的公主,在她生日的这一天,整个王国都在庆祝她的成人礼。在王室的宣扬下,首都到处都洋溢在喜悦的气氛中。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就是公主自己。
她病了,精神状态很差,也不知道这病是风寒引起的,还是心病引起的。
“小姐,您穿上衣服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公主的寝室中,一个年轻的女仆正有些着急地催促着,“您看,这条裙子是法老大人召集宫廷所有裁缝一起给你缝制的,多漂亮啊,您快点把它穿上吧!”
坐在床边的少女只是叹了口气,没说话。
“小姐,我知道您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不过今天可是您的18岁生日啊,您一定要高兴起来才是,没准一兴奋了病就好了呢。”
少女苦笑着摇摇头,露出了温婉的笑容:“希露,你不懂的。”说着,她就又想起了那些把她压得喘不过气的心事。
“可是小姐……”
女仆正想继续劝着,忽然,寝室门被推开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克拉,你还没好吗?”原来是克娄巴特拉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