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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城市房价与中国发展模式转型(5)

但是2012年3月30日,北京市住建委对商品房存量的重复数据进行了集中清理,在去掉无效以及重复登记的商品房存量后,北京可售期房存量约为67192套,与清理前相差20%,清理掉16998套,现房存量约23964套,与清理前相差约40%,清理掉16256套。当前北京商品房整体存量在经过清理之后,仅有约91156套,实际市场存量与之前旧有数据相差约27%。半年来不断增加的北京存量房至此突然灰飞烟灭。

很显然,这样高比例的数据乌龙,绝对不是统计方法的问题,而是统计数据为了达到某一目的故意造假,有着很强的现实目的,让数据为现实政策服务,唯独不对事实负责。

而北京每年净增人口至少在60万到80万,平均每3人需要一套房(不论租还是买),每年就需要二三十万套住房。

这样的供应短板,在引发房价上涨的同时,也会引发征地和购地价格的水涨船高,为下一轮房价上涨埋下伏笔。这是购房人应该看清楚的“宏观大势”。

是房价等工资还是工资追房价?

中国的土地和房地产问题可以说聚焦了最多的社会思潮,观点纷呈,貌似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分析和解构背后各色人等的思维方式,就是一件极其趣味的事情。

一直有两种理论,一种认为应该是涨工资来适应高房价;另一种则认为应该通过打压高房价来等工资。如果不考虑现实约束条件,这两种理论都对。反正效果是一样的。但是一旦考虑现实约束条件和路径依赖,就一定会有对错之分。

在调控派和房价等工资派中,马光远先生是一个代表人物,他在微博中写道:“有人说,政府为什么要控制房价,而不去提高工资?我不知道这是真傻,还是装傻。其一,现在的房价,工资需要涨到多少才能买房,在北京月薪一万的买个100平的,不吃不喝需要至少20年;其二,口口声声喊市场经济,怎么房价政府不能决定,工资就政府能决定?其三,涨工资是为了去填高房价的窟窿吗?”

持此论者,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不知道是真的对社会现实患了失明症还是患了“选择性失明症”。相对于大多数普通老百姓的收入而言,中国大陆哪一样东西是便宜的?从垄断行业的石油价、电价、水价、燃气价、电信资费价、教育价格、医疗价格,到非垄断行业的车价,乃至百姓日常生活需要的粮油食品、蔬菜肉类等价格,哪一样不是比发达国家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按货币收入的相对购买力而言)?!不从根子上解决物价高的原因,单单打压房价能够解决问题?毛都没抓着还想吃到肉?

我在2011年12月12日写的《同归于尽还是绝地求生?》一文中写道:“至于政府能不能决定涨工资,能不能决定跌房价?我是这样看的:政府还真能决定涨工资!只要立即停止投资型政府、打破行政垄断、推行自由公正的市场经济。则,物价不变而民众工资涨4倍都没问题。”2012年3月14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驻华代表处首席代表李一衡的团队发表的一份报告证实了我的判断,报告称,如果中国对国内市场进行去垄断化改革,从长期来看,中国的人均GDP将增长10倍。报告指出,美国普通民众的生产率是我国普通民众的10倍,平均工资是我国普通民众的9倍,而垄断恰恰是造成这些差异的根源。

与此同时,政府还真不能决定降房价!因为十几万亿元甚至更高额的地方债和上下游几十个实业全依赖于它。今天中国就剩房地产一个唯一产能没有过剩的行业了!因为过去半个多世纪被人为阻止的城市化和只筑坡不筑窝的做法得到了井喷式的补课,因为中国房地产的市场化之路从1998年起到今天也不过13年历史,还要补的课太多了。

当然,政府也可以不管不顾失业问题,像一些论者所说的经过“必要的阵痛”,坚决阻止房屋市场,让人家买不了也卖不了,逼迫房价下降;但姑且不论政府在缺乏失业保障的情况下根本不能无视就业民生,就是能够对中小企业倒闭和大量失业视而不见,还有政府自己高额的地方债在那儿摆着!当然,鉴于大部分国有银行也是政府所有,政府自然也可以宣布一笔勾销银行的地方债。但如何勾销?想来想去,除了打劫,我看也只有印钞票一途。那样,还不得使房价物价更高,而且是在大量民众失业的情况下让房价物价变得更高!

可以说,不努力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只试图逞一时之快打压房地产,走的是一条房地产与实体经济同归于尽的自取灭亡之路。相反,从源头做起,土地归农,发展权利还给市场,财富藏之于民,虽然异常艰难,但却是真正的绝地求生之路。

本轮楼市调控已近结束并且正在回调

事实上,历时两年多的此轮史上最严厉楼市调控正在重蹈以往的覆辙,在严峻的多方经济压力下正在被迫回调。

一方面是政策正在放松。

首先是二三线城市纷纷上调公积金贷款额度。2012年4月23日《上海证券报》报道,呼和浩特、南昌等国内二三线城市纷纷上调住房公积金贷款额度上限,上调幅度普遍在15%至25%之间。至于银行存款准备金率下调、首套房贷款利率由最严时的上浮到回归基准利率甚至普遍下浮15%,更是不在话下。

其次是住建部正在酝酿刺激刚需政策。2012年4月24日《上海证券报》报道,住建部相关人士向记者证实,近期包括住建部等相关部门的研究机构,正共同研究新一轮刺激楼市刚需入市的政策储备。一旦房地产投资增速下降过快,就可能有储备政策推出,来平衡下滑趋势。消息称,住建部将针对居民购买首套住房的优惠政策常态化、制度化,并以此为契机,研究建立一套保证合理、非投机投资住房消费的长效政策机制。

4月25日《南方日报》报道,多位房地产行业专家在受访时分析认为:无论是近期各地上调公积金额度,还是首套房8.5折利率,均显示了楼市政策对刚需的倾斜。对于上述政策趋势,受访的业界人士普遍认为,在楼市严调之下,房地产投资明显放缓,已经拖累中国经济投资增长,中央急需刺激政策以达到以价换量,稳定投资。

虽然对于投资性需求的限购暂时不能放开,但如果针对首套房的刚需刺激政策不明显,势必要对改善性住房等逐步放开口子,甚至对合理的长期投资需求适当开放。

另一方面是成交量正在回暖、成交价格也在小幅上扬。

据搜房网数据监控中心统计,2012年第16周(4月16日—4月22日)北京市住宅签约达2590套,其中期房签约2047套,现房签约543套,住宅总签约量环比上周上涨39.92%,同比去年同期大涨94.3%。根据搜房网数据监控中心分析师分析:第15周环比第14周上涨有61.38%,而第16周环比第15周上涨幅度也达到近4成。

2012年4月25日中国新闻网报道,链家地产统计数据,3月份北京二手房成交量超过1万套,与去年3月份持平,环比2月份上涨90%,4月份,北京二手住宅成交均价为21975元/平方米,与3月全月的成交价格相比每平方米均价小幅上涨了342元,涨幅为1.6%。(2012年5月9日《新京报》报道:北京4月楼市环比【和当年3月比】成交价涨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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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世代投资集团董事局主席禹晋永,就是那个为中国最著名的职业经理人唐骏的野鸡大学文凭辩护的禹晋永,当然我们不能因言废人也不能因人废言,他在2012年4月25日19:26的新浪微博中说:房地产暴涨已经必然,时间出乎意料的会提前到本届。一季度全国税收总收入完成25857.81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速回落22.1个百分点,为近三年同期最低。其中房地产的萎缩成为营业税收入回落的首因。这意味着抑制房地产中央财政遭到自杀式的强烈冲击,地方财政压力凸显,靠房地产拉动经济缓解财政已无可争议。

我基本上赞同他的判断。货币超发的手不斩断、投资型政府不改,想单方面抑制房价,基本上等于白日做梦。我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通胀例子,是我太太从美容院姑娘们身上得到的第一手资料:北京某区妇幼保健院首次孕检(含建档)费用、生产费用:2010年元月,500元左右、顺产不到1600元;2010年12月,近800元、顺产2900多;2011年2月,1100多、剖腹产1万多;2012年4月,孕检(含建档)费用近2000元。两年时间,费用涨了4倍,出错却越来越多。

所以,可能我们需要一千一万次强调,别只盯住房价上涨,没用的,要盯住物价上涨的源头:货币超发和花别人钱办别人的事既不讲节约也不讲效率的政府投资和发展模式。

前天晚上(2012年4月25日),一个14人的饭局,有人说在温总理届满之前肯定会把房价压下一个台阶,为了面子也要这样。饭后,在往地铁站的路上,我跟其中3个人说(“面子说”那位朋友也在场),你们记住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别做梦了,要买房最好上半年最迟别超过今年。时势终归比人强,任何人都抗拒不了规律。这个规律,就是房地产背后复杂的经济关系。

课后作业

1.中国农民为什么勤劳而不富有?

2.从苹果公司富可敌国看人口、资源与财富的关系?

3.房地产调控为什么每次都半途而废?

4.一人一票真有那么美好吗?

5.乌坎模式能否成为星星之火?

2012年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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