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那个不是她,她为什么要逃?
她已经看不起自己之前的自欺欺人了,若是如今遇上了她还逃,那她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他没有再阻拦,跟着她的脚步继续上来。
直到上了三楼,他才停下脚步,说:“我在这里等你。”
这种事情,一个外人确实也不适合出现。
她点点头,向305包厢走去。
不算长的一段走廊,她却在脑中假设了几个有可能发生的场景。
即便最后他们以要离婚收场,她也不想太狼狈的退出……
305门前,她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那道门,脑中的片段断了格,深吸一口气,她刚要伸手去推门,刚刚还紧闭的门,忽然被拉了开。
而门里走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奕维。他看到门前的她,不禁愣了下,随即轻皱眉头,问:“你怎么来了?”
她恍若未闻,视线透过门缝,看着里边那个在她来后,变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女子。
韩奕维等不到她的回答,又发现她根本没在看自己,下意识的侧了一下头,似乎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身后,却在那一瞬恍然顿悟,眼神微闪了下。
“她现在是我的秘书。”他淡淡的,语气沉稳的陈述道。
听他这般说,她不禁嘲讽的反问:“客户还没过来?”
韩奕维眉心的褶皱不禁更深了些,随手将门关上,有些烦躁的问:“你到底怎么了?”
而他关门的动作,看在她的眼里,就好似对那个女人的一种保护。
她神情冷然地盯着他,她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有一点的心虚。
可是,她失望了,他不但没有半点心虚的意思,回视她的眼神反倒是越加的烦躁,等同于指责她的“无理取闹”。
她忽然就明白了,今天就算是她把看到他们进酒店的那一幕拿出来说,他也会说去见客户,而不会承认出轨的。
既然,结果已经可以预料,那她何必还非要自己难堪一次,让自己落个疯婆子的名声呢?
“既然你还要见客户,我就不打扰了。”她温和地对他笑笑,语气客气得好似与他并不熟悉一般。
她转身,刚欲离开,手腕忽然被身后的人扣住。
随后,不待她反应,他已经拉着她向楼梯口走去。
她抿眉,也不抗拒,就任由他拉着她,心里却想着,看来又要让那个男人看笑话了。
她的视线越过走在她前边的韩奕维,正好对上还在楼梯口等她的男人视线。
他依旧是冷冷淡淡的神情,即便正看着这个方向,但眼中的淡漠和疏离,却让人觉得他的眼里并没有任何人。
她看着他,苦涩地笑了笑,好似在自我调侃地说:“你看,我又丢人了。”
只是,她刚一萌生了这个念头,韩奕维就拉着她一转,进了开着门的空包厢中。
“歆愉,你到底在闹什么?”一关上门,他就带着怒火的质问她。
她冷冷地看着他,是她在闹吗?
“不,我不该问你在闹什么,我应该问你,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他似乎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但语气里却仍是夹杂了浓烈的火药味。
她冷冷地盯着是他,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他被她的视线盯得一愣,还握着她手腕的大掌不禁松了松。而她却蓦地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没资格质问我!”她用从不曾有过的厌恶口气吼他。
韩奕维吓得又是一愣,脸色随即变得铁青,紧紧盯着她的视线好似在向她要一个答复。
她刚想豁出去的揭穿他,紧闭的包房们,却忽然被人从外推开。
屋里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人,不禁向门口的方向看向,便见刚刚还在另一个包房里坐立不安的女人,这会儿竟出现在了门口处。
“不好意思。”她对季歆愉抱歉地点点头,才对韩奕维说:“韩总,客户过来了。”
季歆愉盯着她的嫌恶视线一滞,最后落在她缠了纱布的手上。
上午看还是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受伤了?而且,受伤了还带出来工作,韩奕维还真是不人道啊!
再者,据她所知,韩奕维是从来不在华庭这种中档的饭店见客的。
“好,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过去。”韩奕维平静地回了她一句,声音里还是有着些微的怒意。
“嗯。”她温和地应了声,大方的对季歆愉笑笑,才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季歆愉很想冲上去,撕开她虚伪的笑,发了疯的骂她“小三”。
可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如此。
手下意识的放在肚腹上,她的眼底一抹绝望滑过。这样的婚姻,真的还可以继续吗?
他侧头看向她,眸中本带着些微的不耐烦,却在看到她放在肚腹上的手时,不禁缓和了语气:“你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吃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她低垂着眼睑,看着他那亮得足可以照人的鞋头掉转方向,不禁苦涩的笑,那是她亲手擦的,几年来她的手艺足可以媲美专业擦皮鞋的。
只是,曾经映照的是她幸福的笑,而如今映照的却是她眼底的泪光。
门开启再关上,包房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力气,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压抑的哭泣起来。
包房的门蓦地被推开,惊得她止住哽咽,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
她以为是韩奕维去而复返,却在视线触及那一双休闲皮鞋时,停下了慌乱的动作。
随后,从她的头顶砸下一道略含不屑的声音:“你就这么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