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天后,福叔带着我和东哥去下水道铲垃圾。这些肮脏活,全由我们这些人来干。
铲了一天垃圾后,我们晚上又去闹区摆地摊,见到警察来了就跑。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天,我一直在暗中打听叶盘的下落,但是并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第六天,福叔给我们派了另一个活,跟着郝琴去讹人。
郝琴长得很漂亮,今年十九岁,高中没读完就来这里了。本来郝琴有其他两个搭档的,不过他们今天有别的任务,所以就由我和东哥去。
郝琴会说几句日语,穿着暴露的走在马路上,时不时的冲路边独行的男人抛媚眼。
晚上九点多,有个日本男人上钩了,他穿着一身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对郝琴说了几句后,郝琴便领着他往巷子里走。
我和东哥在后面跟着,到没人的地方时,我们带上买来的玩具面具,手握着刀冲过去,一前一后截住他们。
郝琴假装吓得连忙抱着眼镜男,眼镜男也吓得够呛。
眼镜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我和东哥也听不懂,但是猜到大概意思就是别伤害他之类的。
东哥将眼镜男的皮包抢过来,将里面的钱全都摸了出来,再在眼镜男身上搜摸一通,把口袋里的零钱和手表也抢了过来。
我们再假装搜郝琴的身,眼镜男连忙跑了。等眼镜男跑远后,东哥把面具摘掉,哈哈大笑道:“日本男人就是没用,居然自己跑了,也不管身边的女人。”
郝琴把抢到的钱拿过去,数了数后,分给我和东哥一些零钱,说道:“你们两个刚来,多点钱在身上好点。”
“谢谢。”我说到。
抢来的钱并不是我们三个人分的,要交给福叔,福叔再按比例分给我们一些,还要留下一些用作我们的生活经费,大头要给当地的社团,没他们的保护,我们也无法在这里落脚。
“枫哥,抽根烟,再去找下一个傻鸟。”郝琴靠着墙点了根烟。
我疑惑道:“不怕他们报警吗?”
郝琴抖着腿,吹了口烟:“报个毛啊,这些日本男人啊,骨子里贱,又爱面子最爱,他们如果报警,就要说出原因来,谁愿意说自己找小姐被抢了啊?”
郝琴转身盯着我看,说道:“枫哥,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赚钱咯。”
“不是,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对钱没有太大的欲求,你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来的。”
我也不想骗她,点头道:“对,我是有别的目的。”
“祝你成功!”郝琴把烟弹开,走到街上,我和东哥在后面跟着,准备找一下个倒霉蛋。
忙到晚上两点多,我们一共做了三单。在暗旧潮湿的屋子里,福叔给我们分钱,但只是记在账本上,并不是直接把钱给我们。
福叔每晚算完帐后都要说一遍:“这些钱我给你们存着,等你要回去了,或者要寄给家里人时,再找我来要。不然现在给了你们,你们这些年轻人根本存不到钱回家盖房子!”
大家吃完饭就去洗澡睡觉,我又来到楼顶,望着京都的方向。要找叶盘和那些阴阳师报仇,绝对不简单,必须要融入进这个社会,才能找到机会。否则就会像上次一样,跟郑子龙差点回不去。
福叔也走了上来,站到我旁边。
“福叔,你知道哪里可以学日语吗?”
“你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看到的比他们远,明天我带你去。”
“谢谢福叔。”
“上午就上课,下午晚上就打工赚钱。”
“晚上做事吧,下午我想到处转转,熟悉下这里。”
“小枫啊,我看你的眼神,你心里面有仇啊!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福叔拍拍我的肩膀:“不晚了,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福叔就带我去了一个培训班。
我上午学日语,下午就去了京都,假装从叶盘家门口经过,大门开着,但已经是另一户人家在住了。院子的武士像还在,说明这家人也不是普通人,只不过叶盘怕我们再找到这里来,换了个巢。
在一个公交站台上,我烦躁的抓着头,蹲在地上。很无助,以前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还能问师父,但师父已经走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寄居。面对的叶盘和保护他的一群阴阳师,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几天后一个下午,我从一张报纸的角落里看到一张照片,那是叶盘徒弟高明的照片,就是曾经被我奚落,吃了七个乒乓球的那个徒弟。
我连忙把书包里的字典拿出来,翻译着上面的文字。原来高明昨天在东京街头表演魔术,被当地的魔术师拆穿,很丢人,所以才上的新闻。
这个小子来了,肯定会去找叶盘。找到他,就能找到叶盘,就能顺带着把他身边的阴阳师全都给挖出来。
可是报纸上只有高明被奚落的新闻,并没有写他住在哪里。必须引他自己出来才行!
我回到住处,想了一下午,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引他自己出来。
我跟福叔把我的钱全要了出来,然后前往东京,翻着字典,写了篇为中国魔术师雪耻的稿子,让那个日本的魔术师出来迎战,寄给当地的报社,地址就在高明被羞辱的公园,时间定在后天下午两点。
时间一到,一个日本魔术师在几个记者的拥护下,走到高明被羞辱的公园里。
我走到他面前,指了指报纸,再指指我自己。
他马上明白是我发的战贴,不屑的打量我一番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让我写上自己的名字后,他捋起袖子,接过硬币,把硬币放进嘴里,然后假装把硬币给吞了。
他张开嘴,张着手,让记者拍照。之后假装发功,把硬币变向我的口袋,我呵呵笑了一下,把手举起来,让一个路人过来摸。
那路人却没有从我口袋里摸出那枚硬币来。
魔术师有点纳闷了,再选一个人摸,可还是没有。我干脆让一个路人把我口袋完全翻过来。
众人嘘了起来,魔术师有点急了。我慢慢用手点了一下魔术师的喉咙,然后隔着一段距离甩向他口袋。
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都不敢相信,一个路人将魔术师的口袋翻过来,找到了那枚硬币。
四周响起了鼓掌声,记者围着我,用日语问我怎么做到的,我勉强能听懂一下。就用日语说道:“在我们家乡,这种把戏只有三岁小孩玩,四岁的都不屑玩了。”当然,这句话是我提前找字典翻译好,并且背下的。
魔术师拉着我还要比试,我竖起食指,摇了摇,转身离开。
走出人群后,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用中文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回过头,正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