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疏远淡漠道:“这位小姐你靠我这么近,被我喜欢的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宋温暖:……
有些儿囧囧的磨了磨牙,不喝就拉到,反正她已经谢过了。
她正要顺着告辞,席泽旁边的清纯女却借机发难了:“你听不懂人话吗?!席少让你走远点啊!”
清纯女本来还担心宋温暖勾引到席大少,没想到席少压根就不待见她。
在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她压抑的嫉妒和恶意就再也绷不住了。
于是她快速地伸出手,狠狠一推,原本清纯的眼里满是恶意的快感。
再美又怎么样,不受席少待见都是白瞎。
她的举动太过突然,速度也很快,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宋温暖,就这么猝不及防被她给推得往后倒下去。
“啊!”惊呼中,宋温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某个东西来着。并且席泽都已经迅速地站起来要拉住她了。
然而,她今天为了工作穿了十公分的细跟鞋,于是悲催地扭到了左脚,朝左边倒下去了。
明明都要抓住席泽的手了,却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更倒霉的是,她身后刚好摆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放着一瓶红酒和几个酒杯,她摔下去的时候左手打在茶几上,把酒瓶和酒杯都挥在了地上。
“哐当——”
价值不菲的拉菲红酒掉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泛着诱人色泽的红酒也跟着四处飞溅。
宋温暖的左手十分不幸地砸在了玻璃渣上。
穿着浅色呢子外套的宋温暖躺在满是红酒的地上,红色的液体就像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一般,红得刺眼。
席泽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他迅速走过去过去把宋温暖抱了起来,沉声道说道:“去医院。”
在他怀里的宋温暖急忙道:“不用了,我没事。”
说完,见他还是黑着一张俊脸往外走,就扯了扯他的外套,语气轻松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手被划了一下,需要快点消毒。”
闻言席泽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见她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才暂时打消去医院的决定。
抱着她转身,把她放到沙发上,拉过她的左手卷起袖子查看伤口。
看着她原本白皙无瑕的手背上冒血的伤口和里面扎进去的玻璃渣,席泽觉得胸口有股气在往上冲,他吸一口气把它压下去,沉声吩咐道:“去拿药箱。”
没人应,众人都被这反转的一幕弄糊涂了。
直到席泽面深邃无波的视线扫了过来来,反应快的立马就往外跑去拿药箱。
房间里一时之间安静极了,主要是席泽前后不同的态度让他们有些儿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何况,虽然席大少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们本能地就觉得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药箱来了!”
很快,气喘吁吁,一看就激烈跑过的王少把药箱递给席泽,席泽接过后就快速打开,拿出消毒液给宋温暖清理伤口,然后用镊子把玻璃渣取出来。
宋温暖的痛感很发达,最是怕疼,之前清理伤口就已经很疼了,取玻璃渣的时候顿时没忍住瑟缩了一下,却被席泽强硬拉住,低低道:“别动!”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地用棉签给她清洗伤口,并没有看向宋温暖。
可他低沉的语气,却让宋温暖有种被当做不乖乖打针的小孩子的错觉。
这让她觉得有些儿丢脸,可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和轻柔沉稳的动作,她又有些儿不好意思。干脆扭过头不去看他了。
“天啊!暖暖你这是怎么了?”
上完厕所又打了一通电话的范思怡一推门,就看到了浑身浸满了红酒的宋温暖,还以为是血呢,当即就吓得不轻。
定眼一看,发不是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去,担心急切地问道:“你受伤了?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一口气连问了三个问题后,席泽头也不抬道:“你挡光了。”
范思怡双眼立马变星星眼:哇!男神跟她说话了耶!
看到好友又开始犯花痴,宋温暖无语道:“你先坐会儿吧。”
听到她开腔,范思怡又把注意转回她身上,乖乖坐在沙发最边上,皱着眉头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去了趟洗手间你就弄得这么狼狈?”
宋温暖不在意地笑了笑:“安啦,就是差点儿洗了个红酒浴而已。”
在她说话的时候,席泽就已经给她清洗消毒了。
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了,但是痛感神经超级发达的宋温暖还是疼得咬住了下嘴唇。
每当疼痛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咬住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绝不会让眼泪又掉下来的机会!
在只有自己在乎自己的时候,眼泪就是软弱和屈服的表现。
她不会低头,不会在人前流露脆弱,所以她不会流泪。
从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她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哭没有任何作用。与其哭哭啼啼让人看笑话,还不如挺胸抬头保持最后的尊严。
所以,从十五岁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哪怕再痛,再难熬,她都自己挺下来了。
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是人无法控制的——她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这微不可查的颤动没能太过抓着她手的席泽,他抬眼正要看到她隐忍却假装若无其事的侧脸,他动作一顿,复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没有说半个字,但是之后包扎的动作却变得更加快速轻柔起来。
“好了。”
宋温暖闻言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谢谢。”
席泽神色如常地把绷带放回药箱,站了起来,道:“伤口比较深,最好现在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他说完就取了外套往门口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到宋温暖还坐在沙发上没动。
她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白得有些儿透明了,正静静地看着她,看起来竟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兽一样茫然。
这样的表情,他曾经见过。
当时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在却觉得有些儿刺目。
于是他抬脚往回走。
清纯女见状,立马抓住机会冲了出来,楚楚可怜的挡在他面前,柔弱不安地说道:“席少,我不是故意的,我都没有用力我——”
清纯女原本是有很多讨好认错的话要说的,可是席泽看她的眼神太过冰冷。
她顿时就吓得脸色苍白,所有的话都胎死腹中,不由自主地瑟缩着后退几步。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