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被盛瑾源欺压吗?现在就只有刑茂还在酒店了,那不过也只是个挂名而已,而且盛瑾源要之所以把刑茂留在酒店,就是想让我们几个之间关系更加的恶劣!”邢业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我不管,我只想活下去,我不想被盛瑾源搞死,他要股票,我卖给他就是了!”邢文怕死的说着。
大家都沉默着,眼眸里只有对盛瑾源的仇恨。
“其实……”婆婆红唇轻起,“你们有没有想过,与其被迫的将股份卖给盛瑾源,还不如把股份卖给你们的舅舅。”
“对啊!”邢文走到杜成胜身边,“舅舅说到底是自己人。”
杜成胜是邢文邢业的亲舅舅,嗯,他们还真都是自己人。
“不行,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卖股份呢,如果你们的父亲泉下有知,他们会不开心的。”杜成胜很为难地说着。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婆婆咽了一口气,“你是孩子们的舅舅,是不会吞掉酒店的。”
我站在一旁没有发言,我觉得他们这样毫不避讳地当着我的面谈论怎么联合起来对抗盛瑾源,就不怕我回去向盛瑾源告密?
“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和盛瑾源抗衡,你们父亲辛苦了一辈子创下的鼎豪,才不至于被人吞掉。”婆婆苦着一张脸,柔弱的样子看起来好无助。
邢业向来没有什么主见,对于这样的意见,他也只能随波逐流,“随便吧。”
“舅舅,你手里已经有5 %的股份了,加上我们俩兄弟的股份,你进董事局就有希望了。”邢文两眼又冒着希望,“对了,阿茂呢?他也要加入我们的阵营里呀。”
婆婆目光柔切地看着大家,“你们放心,阿茂是绝对和你们在一起的。”
我很明白,刑茂名也只有5 %的股份,而我手里还捏着他的5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拿回去。
但大概算算,这七加八加的,杜成胜手里的股份可以高达30 %了。
如果他在从其他股东手里收购部分股份,随时都有可能超过盛瑾源,成为鼎豪的最大股东了。
“其实这也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我们还有搏一次的机会。等我把盛瑾源赶出鼎豪后,我又在将股份还给你们,这样鼎豪还是有你们三兄弟继承。”杜成胜深情并茂地说着自己的心声。
蓦地,盛瑾源将目光投向了我,“不知道外甥媳妇对我们的做法有什么意见?”
我愣了一下,心里嘀咕着,你们爱咋地咋咋滴,我在乎的事情你们不关心,我不在乎的事,你们反倒问起我意见来了?
“我没意见。”刑家的事,从内心深处来说,已经跟我无关了。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刑家人。
“这么说外甥媳妇也是赞成我们的做法了。”杜成胜笑了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外甥媳妇和盛瑾源之间的关系,你不会把我们今天的谈话告诉盛瑾源吧?”
我刚还在想杜成胜这么一点都不忌讳我的存在,原来他还想着将我一军。
这样一来,今天的事,我告不告诉盛瑾源,但凡出点纰漏,都是我梁慕柔的错了。
“我去买点水果回来,你们聊。”我离开了病房。
这样的场面,我想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我刚刚听到的话,就算我不告诉盛瑾源,我相信杜成胜也是斗不过盛瑾源的。
只是有一点我很不明白,盛瑾源怎么会用死老鼠来威胁他们?
在水果店买了一些水果拎着准备回去,刚走进医院的大门,前面一辆玛莎拉蒂吸引了我的目光。
定眼看过去,从玛莎拉蒂下来的人先是刑茂,再是金菲,两人十指相扣地走进了医院。
我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和谐的身影,心里百味陈杂,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进还是退?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进去。
我是刑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她金菲算什么,凭什么该我躲着她?
说我和盛瑾源有一腿,我转过身就可以去做一份处子鉴定,她金菲和刑茂敢吗?
我也走进了医院大厅,刚要要拐弯往电梯方向走,金菲从远处走了过来。
“买东西回来了?”金菲笑着说道。
她的笑容很自然,就好像我是她的朋友一样。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都已经是公开的事了,大家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金菲很淡然地说着我们三人之间的事。
是,基本刑家的人都知道刑三少爷有个情人了。
这年头,一个男人有个情人算什么,有十个情人都不算什么。
“你们还真是厚颜无耻到家了。”我瞅了一眼金菲,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纯粹就是在讽刺我。
“你要觉得这样的关系让你不自然,你可以先退出呀。”金菲说着。
让我退出?就是想让我和刑茂离婚,然后他俩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双入对了?
“我无所谓,只要我一天是刑太太,你和刑茂就永远只能是被人嘲笑的狗男女。”
金菲冷笑着,“梁慕柔,你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呢?这样坚持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高兴,要你管?”我故意说着气她的话。
“你的事,我还真不想管。”金菲白了我一眼,“你要想被刑家扫地出门,那就随便了,你要想跟自己的杀父仇人的儿子死磕一辈子,我也无所谓。就算你和刑茂不离婚,我金菲的孩子也不会被说成私生子。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有刑茂的孩子了,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孩子,我是不建议让你帮我带孩子的……”
金菲一个人在我面前喋喋不休,而我,脑袋炸了的疼。
杀父仇人的儿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菲的孩子是私生子?
金菲有刑茂的孩子吗?
手里拎着的水果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苹果滚得到处都是。
而我,像个没有灵魂的幽灵,飘荡在医院的花园里。
所以说,婆婆改变态度,让我和刑茂离婚是有道理的。金菲要为她生孙子了,我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反而还碍着他们的事了。
要我让位也就罢了,可是杀父仇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父亲是出车祸去世的,肇事者一直下落不明。
难道这肇事者和刑家还有关系?
会是什么关系呢?
难道这就是李洁让我做她儿媳妇的原因?
让我嫁进刑家,成为刑家的人,就不会追求我父亲的死?
似乎所有的说法,一下子就都能解释得过去了。
而我,又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太阳火辣辣的照在人身上,皮肤被烤得发痒,我拖着沉重的心情回了病房。
隔着一道门,我听到了里面的甜言细雨。
“阿姨,您尝尝这芒果,刚刚我和阿茂挑选了好久。”金菲的声音柔软得就像羽毛一样,“慕柔姐也不知道买水果买到哪里去了,她是不是做事总这样不靠谱呀?”
“唉,当初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让慕柔和阿茂结婚的。”婆婆痛心地说着,“苦了你们这对鸳鸯了。”
“为了阿姨,为了阿茂,再多的苦我都不怕。”
多么悲壮的女人!
我梁慕柔做不到为了谁,再多的苦都不怕。
我也没那么幸运,这世上还有我能为之付出的人。
咽下一口酸楚,我还是叩响了房门。
“进来。”金菲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杜成胜和刑家三兄弟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病房里就只剩下金菲和我婆婆。
金菲看我进来,憋了一下嘴角,“阿姨,我先出去,你们聊。”
“嗯,好的。”婆婆扯了一下自己靠着的枕头,瞅了我一眼,“上哪去了?”
“在外面待了一会,透透气。”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我把您的检验单都拿回来了,医生说您只是紧张过度,身体没什么大碍,多休息。”
“慕柔。”婆婆显得有些不自然,“有些事情,我想已经不需要我再多说,你应该很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但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婆婆大概是看我冷静又懂事,不吵不闹的顺了她的心意,大有想跟我摊牌的意思。
我迫切地问出了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婆婆当初同意我和刑茂结婚,是不是跟我父亲的死有关?”
“这?这个……”婆婆眼神闪烁得厉害,“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想问问您。婆婆您,是不是认识撞我父亲的肇事者?”我一直都以为我的父亲是死于工伤意外,但是今天看来,我父亲的死绝对没那么简单。
“其实慕柔,你父亲都已经死了三年了,你现在知道肇事者是谁又有什么用呢?警察那边都已经销案……”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撞死了我父亲,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我坚定相当的态度。
我父亲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我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如果这件事的背后真的如传的那样,肇事者是因为酒驾才撞死我父亲,我说什么都不会善罢甘休,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