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盛瑾源要做什么决定,我干涉不了。”
“你——”
我的冷漠激怒了李曼文,她起身怒指着我,“梁慕柔,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到底是我过分,还是她过分了?
“不要以为你勾搭上了盛瑾源,就可以在鼎豪为所欲为,不要忘了,你是刑茂的老婆,你这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不要脸——”
心,慢慢的裂开,生出一道缝隙,而这道缝隙两边分别站在我和李曼文。
我们之间,也因为这道裂缝,越走越远。
“曼文,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来偷我文件的?”我问着。
“不用你管。”李曼文冷着一张脸不想理我。
虽然我心里对她有那么几分怒气,但我更多的还是担忧。
“曼文,我是担心你,我不想看着你让人给当枪使。”
“假好心!”李曼文对我翻了个白眼,“我让你帮我保住工作,你都不帮忙,现在又来说什么是非啊,亏我以前还帮你说过那么多好话,真的算我白认识你了!”
“若非你出卖我,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明明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反倒怪起我来了?
这样的人,还说什么白认识了?
我才真的是瞎眼了!
李曼文求了我很久,我一直没给她肯定的答案。
一方面我确实不能替盛瑾源做决定,另外一方面,我觉得盛瑾源应该不会开除她。
今天我们在办公室里有谈过李曼文的问题,我当时就已经请求他别开除了,至于他听不听,我真不确定。
李曼文是哭着离开的,对我有很多的抱怨,横竖都说我不帮她。
她都已经向我认错了,我还是愿意帮她,是我心太狠。
说我不仅心狠,还不要脸。
结婚了还背着老公勾搭自己的老板。
好吧,某种程度上来看,她都没有说错。
我的确有勾过盛瑾源,比如昨晚在酒店房间里,只可惜没勾上手。
……
晚上我回刑家的时候,有些意外,全家人都在。
这全家人当然包括大哥大嫂,二哥,婆婆和我丈夫刑茂。
“哟,梁副经理回来了。翔嫂,快给梁副经理倒杯茶,解解乏。”扯着嗓门说话的是大嫂沈玉芬。
环顾沙发上坐着的人,气氛有些沉重。
“妈,大哥大嫂,二哥,阿茂。”
大家都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怪异的眼神让我有一种‘我是罪人’的感觉。
“三少夫人,喝茶。”翔嫂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我对翔嫂微微笑了一下,算作感谢她。
翔嫂拿这托盘离开了客厅,而这客厅的气氛,越发的紧,冷。
从公公过世后,婆婆就因为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而和邢文,邢业打官司,那时候两边闹得好厉害的,但是现在……
这坐在一起,乍眼看,还以为是亲生的一家人。
“慕柔,听说你又回鼎豪了?不仅回了鼎豪,还升职了?”邢文问着。
我耸了一下眉,“嗯,是的。”
“呵,那你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又回去的呢?”沈玉芬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她也着急的很想回鼎豪,只可惜没机会。
“我是被冤枉的,事情查明了,自然就该回去。至于升职,大概是因为美食嘉年华这个项目做得好。”
“美食嘉年华是你的构思?”邢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顿了顿,又冷笑起来,“不要告诉我,踢我离开鼎豪,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我没有!”我立即表面自己的立场,事实上,我确实没这个想法。
“哼。”沈玉芬翻了个白眼,“老公,你就别在冤枉好人了。”
沈玉芬将‘好人’两个字咬得狠狠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呵呵。”邢业冷冷地笑了笑,“大嫂,你这段时间没来酒店,那些外界的传闻,你可是错过了很多。”
沈玉芬眉头挑动,“你说的那些,我怎么可能没听过,大概是传得太厉害了,就算我没在酒店,也能听到。”
听他们议论着什么传闻不传闻的,说的人脸上都带着讥笑,听的人,脸色却是异常沉重。
比如婆婆和刑茂,都黑着脸,看都不看我一眼。
“既然是传闻,那就是说不是真的了。”平时我也没有爱听八卦的兴趣,所以他们说的传闻,我还这不知道。
“未必啊,所谓空穴来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玉芬抿了一口茶,对着我婆婆柔声说着,“阿姨,这茶好涩。”
我婆婆没说话,只是垂着眼睑,薄唇向下抿成严肃的弧度。
“慕柔,你和那个盛瑾源到底什么关系?”
我才想着婆婆不说话,瞬间,婆婆又开口问我问题,而且还是相当辛辣的问题。
“什么?”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别给我装傻了,现在外面都在说你和盛瑾源关系非同一般,你们,你们……”像婆婆这样善良又纯洁的人,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吐出了那两个字。
“……你们是不是背地里偷晴了?”
“我……”我瞠目结舌,要说我和盛瑾源偷请,似乎我们还没做到那一步,可要说我们没关系,好像也是有那么一点扯不清。
“哎呀,慕柔,这就怪不得我这个做大嫂的说你了。”沈玉芬就跟生怕错过落井下石的机会一样黏了上来,“我们刑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各个走出去,那都是昂首挺胸,光鲜亮丽。你能嫁进我们刑家,本身就有利益关系,你现在还不知检点,丢的可是我们大家的脸面……”
“什么利益?”我抓住了沈玉芬话里两个我很不明白的词。
我问过我妈,我也问过刑茂,我还问过公公和婆婆,我是因为什么而被选作刑家媳妇的?
而他们的答案都是说我聪明能干,淳朴能持家。
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能满足他们对媳妇标准的女人太多,可偏偏为什么他们选定我?
我一直不明白。
但是今天沈玉芬又说我是嫁进刑家本身就是利益关系,我的心又跟着她的话提了起来。
面对我的质问,沈玉芬眼神闪烁着走开了,“你别在哪岔开话题,现在说的是你和那盛瑾源到底什么关系?他收购鼎豪,是不是你在做内应?”
“我没有。”这一点,我回答得理直气壮。
“鼎豪是爸临终前特意托付给盛瑾源的,也是让他来挽救鼎豪的,而且盛瑾源也没有让爸失望,他把鼎豪……”
“够了!”
打断我说话的是刑茂,可能是觉得我当着众人的面夸奖盛瑾源,他不开心吧。
可他有没有想过,他和金菲成双成对的进出,我什么感受?
还忽悠我说什么为了给鼎豪拉大客户,冠冕堂皇!
刑茂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就算盛瑾源是通过正规手段得到鼎豪的,但你也不能跟他搞爱昧!”
我因心虚而没办法替自己辩驳。
爱昧,我和盛瑾源应该算有过吧。
“怎么?无话可说了?”刑茂双手环胸地站在我面前,目光冷冽地睥睨着我,“你可真行,在鼎豪给我戴绿帽子!”
“我没有!”刑茂这样说完,我不能接受!“刑茂,你要这样说,那你和金菲的事呢?”
“哟,真是好玩,越来越有意思了。”沈玉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坐在沙发上品着茶,看着我和刑茂吵架。
我鄙视她一眼,“大嫂,李曼文拿走我办公桌抽屉里的资料,是你指使的吧?”
“哈,笑死了。管我什么事?”沈玉芬不承认,“梁慕柔,你别在那逮谁咬谁,李曼文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嫂说我是疯狗,其实,我真的也是瞎说,吓唬她的。
这不,被我这么炸唬,自己乖乖地坐在一旁喝茶去了。
“行了,都不要吵了。”婆婆也冷着一张脸瞥了我和刑茂一眼,“你们俩个,有什么话,上楼去说。”
我轻吸了一口气,今晚这场风波,看样子一时半会的不会结束了。
只是我现在很茫然,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做过什么,就算把自己骗了,也骗不过每天都行走在酒店的那些职员。
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我也不畏惧。
刑茂和金菲的事本身就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之前我还幼稚地想要夺回刑茂的心,后来我才发现,我其实也并没有多爱这个男人。
人在饥饿的时候,一个噎人的烧饼也是美味。
我在渴望幸福家庭的时候,看着外形好的男人,就觉得幸福生活在向我招手了。
殊不知,烧饼可能会把我噎死,外形好的男人,他未必会给我幸福。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我的心情异常的淡然。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总觉得刑茂奈何不了我。
“你说怎么办吧?你和盛瑾源的事传得那么厉害,你叫我还怎么去鼎豪工作?”也不知道刑茂是真担心自己不好意思在鼎豪,还是故意将自己不能在鼎豪的罪名推到我头上。
我将手里的包丢在沙发上,“那你和金菲在路上走的时候,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都已经告诉过你,我接触金菲,为的是拉拢两家的合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鼎豪,都是为了刑家,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