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自己能否驾驭这样复杂的风格,但我愿意尝试自己老公帮忙挑选的裙子。
换上衣服,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怔。
衣服真的是女人的最好装饰,换了一件衣服,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我就像古代未出闺的小女孩,害羞地攥着布帘,窥着外面的情郎。
而外面的情郎正在打电话,看他脸上严肃的表情,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我相信,我的情郎是不会让任何事来破坏我们今天的约会。
等他打完电话,我怀着愉悦的心情走了出来。
手指牵着裙角,走到刑茂面前,“怎么样?好看吗?”
刑茂虚眯着眼睛看着我,顿了顿,“嗯,好看。”
“那我再去试试其他的。”我又从导购那拿起刚刚刑茂为我一起挑选的衣服,刑茂突然在我身后喊道。
“不用试了,全都打包带走。”
我抱着衣服僵在原地,这话表面上听着很豪爽,但我总隐约感觉,气氛变味了。
“那个……慕柔。”刑茂走到我面前,“我有点重要的事要离开一下,你自己去逛逛吧。”
他将他的一张银行卡放在我的手心里,然后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完全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放下手里的衣服追着刑茂离开服装店,导购也为了我身上的衣服跟着追了上来。
“出什么事了?”我紧跟在刑茂身后,抓着他的手臂问着,“你要到哪里去?”
“不是让你自己逛了吗?不要在跟着我了。”刑茂突然声色严厉,冷漠的态度,就好像我是他可有可无的人。
导购在我们旁边,尴尬地看着刚刚还甜蜜恩爱的两夫妻,又瞬间就变了脸。
“到底怎么了?”我不明白他这突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
“就是有点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刑茂掰开了我的手,执意的,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我想跟着他一起走,可是我身上还穿着店里没有付钱的衣服,导购员又跟着我。
迫于无奈的,我只能匆匆回头去把身上的衣服钱付了,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出了商场。
站在烈日下,迷茫的眼眸只有七彩的光,我努力地想要寻找熟悉的身影,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刑茂早已经开车离开了。
手指抹掉眼窝里的泪水,原本还美滋滋的心情,瞬间跌入了冰窖。
手里攥着刑茂给我的银行卡,真想折断扔进垃圾桶里。
仅存一丝理智我还是忍住了心中的怒气,将银行卡放进了包里。
我现在只想知道,刑茂这么急切离开的愿意是什么?
长租房预算,他还要不要了?
站在路边,我用手机拨打着刑茂的电话,他没接,没接我又继续打,直到听筒里传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垂下手,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身上的衣服,心如刀绞的痛。
为什么要这么多我?
说好的晚餐呢?
说好的电影呢?
人呢?
就连身上的这件衣服,还是我给的现金,自己买的。
那种从天堂跌下来的心情,大概就是我现在这样了。
拎着东西,我回了刑家。
出门时的美好心情,全被失望给代替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刚一进门,就遇到了正要出去的婆婆。
我点了一下头,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嗯。”
“阿茂呢?”婆婆往我身后看了一下,没人,又问,“你们不是说要晚上很晚才回来吗?”
我谈了口气,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沙发上,“妈,你知道金菲吗?”
“呃……”
婆婆突然愣了一下,我仔细关注着她脸上的表情,躲闪的表情很明显是知道金菲的。
既然婆婆知道金菲,那我就找她问问清楚。
“妈,金菲到底是什么人?她和阿茂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婆婆吱吱唔唔得更明显了,我也更加肯定婆婆绝对知道我所问的所有问题。
“妈,请您告诉我。”
“慕柔,有些事都已经是过去了,你现在是阿茂的老婆,你要相信你自己的丈夫,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情难自禁。”
什么叫情难自禁?
我就是不明白了,婆婆说的情难自禁到底是谁对谁了?
是刑茂对金菲情难自禁吗?
是我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做了情难自禁的事,还要我相信自己的丈夫吗?
“妈……”
“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婆婆撇开了我,拎着自己的包包,脚步匆匆地出门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在烈阳下透着清冷的豪宅,心里却是闷得喘不过气。
从婆婆躲闪的态度,毫无疑问,她肯定认识金菲,并且不想告诉我任何刑茂和金菲有关的事。
到底金菲是谁?和刑茂到底有什么关系?
在服装店的时候,刑茂接的电话是金菲打来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围绕着我,真想弄个明白。
我不想这样稀里糊涂的,更不想什么都被蒙着。
心有不甘,直接翻开手机电话本,我一定要找人问问,这金菲到底是什么人也。
一圈电话打下来,终于问到了。
金菲,父母是谁,不知道,有个姨妈是万皇国际旅行社老总的情人,而金菲本人也在万皇国际旅行社上班。
至于金菲和刑茂之间的关系,我还是通过刑茂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得知,金菲和刑茂在国外是大学同学。
大学校园里的那点事还需要太多言语来描述么?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纯情又美好。
而我,又算什么?
这样被他们蒙蔽着,忽悠着,又算什么?
……
刑茂这晚没有回家,而我也没有等,因为我知道,我等不回来。
原本想要给他的鼎豪下半年长租房的预算文件,也搁在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没有心思看。
灌下几杯红酒,愣是让自己醉睡过去。
……
第二天,宿醉的我精神很不好,饶是如此,我还是坚持去上班。
我不想因为私事耽误我的工作。
虽然很辛苦,但工作起来我就不会那么胡思乱想了。
刚进办公室放下包包安排今天的工作流程,李曼文神色焦虑地走了过来,“慕柔,出事了。”
“怎么了?”我被她严肃的气氛给震慑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慌。
曼文很着急,又好像三言两语说不清,直接拉着我,“你还是先去会议室吧。”
“例会还早呢。”现在才八点半,我才刚来上班,例会要九点去了。
“不是啊……”曼文叹了口气,“有人说你出卖鼎豪。”
“什么?”
曼文的话宛如一个焦雷在我的头顶上空炸开,炸得我头晕眼花。
……
我和曼文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会议室,而会议室里,盛瑾源正坐在他的位置上,他的对面坐着三个男人。
我将这三个陌生男人用高胖瘦来区分,因为我实在不认识他们。
“呐,呐,呐,就是她,就是她卖给我们鼎豪下半年长租房预算资料的!”大胖子男人在一看到我,就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地说着。
我一脸的茫然,看着他,都还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他身边又一个瘦男人也开口说着:“资料是她给我们的,和我们无关!”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资料?”我实在忍不住了。
直觉告诉我,我处于危险境界了,而且情况可能比我想的更糟糕。
“慕柔。”盛瑾源的助理走到我面前,轻叹了一口气,“他们说你将鼎豪下半年的长租房预算卖给了他们。慕柔,你这算是偷卖公司机密,要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卖……”我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怎么可能会偷卖酒店的机密?!”
我质问大家的同时,眼眸看向了盛瑾源,而他沉默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让人看不出他什么意思?
而此时,桌上放着的一份文件,封面上大写着‘鼎豪下半年长租房预算’,这几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盛先生,你要我们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吧?”胖男人有些焦虑,“真的不管我们的事,是她说什么要替老妈还债,硬是要将文件卖给我们……”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我质问着这几个诬陷我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梁小姐,你现在说不认识我吗这种话,是不是已经晚了。”瘦男人鄙视着我,“你可还收了我们好大一笔钱呢,现在交易没做成,我们还没让你还钱,你到说我们污蔑你!”
我越听越糊涂了,但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没收过任何人的钱。
凭着这一点,我就不怕这人怎么诬陷我!
“我从来没有收过任何人的钱!”我理直气壮地大声说着,关乎我的名誉,我必须要为自己辩解清楚。
“既然你没收过任何钱,那你银行卡里的这转账怎么解释?”又一个盛瑾源的助理拿将他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我面前,屏幕上显示的是我银行卡近期的收入与支出。
我懵圈了,很不想去承认那是真的,可显示器上白底黑字写得又是那么的清晰。
垂在腿边的手慢慢攥成拳头,我只能再次强调,“我没有收过任何人的钱,我也没跟谁做过任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