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插曲没有影响时布的睡眠,躲在舒服的大床上,时布安然入眠,期间还做了个好梦。时布舒服的在床上翻身,裹着大被子,被子的一角托到地上,又被他扯回床铺。
堵在窗户前的青火,却没有那么好运了,一个晚上不断承受寒风的侵扰。不时地打着哆嗦,摇晃着大尾巴,舌头不时舔着嘴唇。现在的青火有种吃了挂在窗户前,不断晃荡的两人的冲动。都是他们贸然的闯入主人的房间,要不然它也不会打破窗户,没有打败窗户它就可以躲在不透风的房间里,将身子缩成一团好好睡觉。越想越恨,青火大尾巴抽在两人的身上,将他们打得转了好几个圈,又顺着原来的轨迹转回来。晕过去的两人没有意识,本能反应却让他们痛得卷起身子。
黑夜散去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青火紧闭的眼皮。安静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今天的街道格外的热闹。所有人奔走相告,远行客栈的屋檐下,挂着两个人。通过两人的服饰可以判断出,二者均是镇长的儿子,那个死要面子的风皓友的手下。
客栈老板本以为今早自己交了好运,这么多人在自己客栈前。刚想着出去招呼一下生意,却发现不对劲之处。人们对他的客栈没有兴趣,反倒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忙招呼小二出去打听一下情况。
小二是跑着回来的,上气不接下气,“老……板,你……快去看看。”
小二半天断断续续说了这几个字,精明的老板急得从柜台后冲了出去。顺着人们抬头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打紧,精明老板身体踉跄差一点晕过去。两个经常跟着风皓友少爷来店里蹭吃蹭睡的家伙,被绑得严严实实挂在自家屋檐下,死活不知。
“小二,快,快上楼,将风少爷的两位护卫放下来。”精明老板几乎是爬着进门的,边爬边大声喊道。精明老板知道今天的事情大条了,风少爷出了名的不讲道理,今天这事摊在自己身上,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只希望两位护卫安然无恙,再给他们塞点好处,让他们在风少爷面有说点好话,将责任都推给那个外来住户。
时布一夜好眠,只是他的好睡眠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急,走廊里脚步声凌乱,越来越多的人往门口挤来。
“什么事?”半响,时布才揉着眼睛打开房门,语气平淡,对这些打扰他美梦的家伙,时布脾气出奇地好。
“客官,请让让,我们需要将另外两位客官解救下来。”小二身后跟着几人,都是临时喊来的帮手。风少爷的两位护卫五大三粗,小二的细胳膊细腿可使唤不动。
将几人让进屋内,时布退回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青火看到主人离开床铺,窜进了温暖的被窝,不管屋内吵闹的人,闭上睡觉。
“快快,将他们给我放下来。轻点,轻点,别弄疼他们的伤口。”小二指挥着几个帮手将两位护卫放下,不停吩咐他们轻点。细心安置后两位护卫,随行一个医师对他们进行例行检查。
不等医师给出诊断结果,楼梯的转角处,传来一阵嚷嚷声。
“哪个家伙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的人?”来人嗓门奇大,大声的询问事情的经过。旁边的一个手下一手提小鸡般提着精明老板,跟在责问的人的身后。
“风少爷,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小二在上面,对您的两位护卫作检查。”店老板被揪着衣襟,两脚悬空,额上的冷汗拼命往下流,却连擦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将自己的态度放在最恭谦的态度,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这尊大佛。
“不知道小二够不够机灵。”精明老板在心里暗暗祈祷,祈祷小二放机灵点,将责任都推到那位住户身上。
风少爷斜眼看了精明老板一眼,老板吓得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多嘴一句。任由风少爷的手下提着自己,带到时布住宿的房间门口处。
风皓友一脚踹开挡在门口的下人,大声吼道:“时布是哪一位,给我滚出来。”
风皓友对时布做了一番调查,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外来户,要去麻流沙漠里探险。此刻直呼时布的名字,表明此番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你小子而来。今日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善了,先打个招呼,免得道上说我不讲规矩。
屋内的人目光投向椅子上坐着的时布,时布悠闲将杯内的水倒内口内,又倒了一杯,没有喝,也没有应答风皓友的话。
“你聋了?我们少爷叫你。”一个狗腿子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献殷勤。
这话直冲着时布喊,屋内的人知道今天的时布要倒霉了。在他们看来,图尔镇内就是风家父子的天下,任何与他们为敌的人,都难逃死亡的下场。曾有一个嚣张的外来人,跟风皓友对着干,最后风皓友猫抓耗子一样玩残了他,磕头求饶都没用。最后被挂在麻流沙漠里,活活风干,那凄厉的叫声,现在还回荡在人们的脑海里。今天时布的下场,或许就是那人的翻版。
“不好意思,没有学过如何爬着出门。或许小时候有,不过已经忘了。要不,你给我示范一次看看?”时布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道。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
“你真是个不知死活……”狗腿子还要发话,发现风少爷的手挡在身前。马上退后几步,将风少爷让至身前。
“你们两个死了没?没死就给我过来。”风皓友看着地上脸色冻得发青的手下,生气的吼道。这两人一个二级中期,一个二级后期,与布克、伍洛一样,都是没用的废物,让他们处理一下眼前这个二级后期、一脸欠扁笑容的时布,却屡次不成功。
“是……是。”两人被挂在屋檐下,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浑身打着冷颤,哆哆嗦嗦应答风皓友。紧绑绳子的地方,瘀血没有散尽,站立几次不起,眼见主人的脸色越来越冷,心一横,直接从地上爬了过去。
这下,风皓友的脸色更冷了。
屋内的人看到两团在地上蠕动的人影,不由得想笑。顾及到风皓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又只能将笑声放在心里。此时敢去触风皓友霉头的人,一定活得不耐烦了。不过,他们认为没人活歪腻的时候,时布出现了。
“很好的示范,可惜,我学不会。”时布拍拍手,笑着站起来,挑衅地说道。
“现在还有胆子嘴硬,你的胆量不错。可是不知道等下你还能不能有心情说笑。我今天来不为别的,而是昨天晚上我们风家进贼了,偷走了我们风家1000金币。1000金可不是小数目,本着保证图尔镇安宁生活的原则,我今天特意来彻查此事。”风皓友目光毒蛇一般盯着时布,“我怀疑你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贼,现在我要搜查你的房间。”
时布笑笑,没有理会风皓友。由于在楼上,没有围观的人群,在场的几人却知道,凭借风家的重重防卫,没有人敢去他们家偷东西,但时布的房间里,一定能够找到风皓友所谓的证据。
果然,风皓友的一位护卫从时布的床底下抽出一个袋子,上面清楚标着“风”字。可见,这个沉甸甸的袋子就是风家昨晚失窃的钱袋了。
“少爷,我们在时布的床底下找到这个袋子。”护卫拖着袋子来到风皓友身前,大声禀报道。
“打开!”风皓吩咐手下,眼睛却盯着时布,仿佛在说,这次看你怎么逃。
袋子打开,金灿灿的金币晃着光芒,折射进每一个人的眼中。
“证据确凿,你想要如何抵赖?”风皓友脸上露出痛快的表情,继续吩咐手下,“将金币拿到阳台上,让所有人看看这个偷金币的贼,将手伸到我们风家,今天我一定会给他长长记性,好让他记住我们风家的东西,别人是拿起的。”
应皓友的手下将金币拿到阳台,打开袋子展示给围观的人群。对面的楼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这么多的金币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人群里传来骚动,大家都知道这个外来的小子,今天注定难以脱身。
采衫躲在人群中,看着被风皓友带人围住的时布,脸上写满了担心。
“时布,不想说点什么?”风皓友讨厌时布脸上淡定的表情,出言相问。
“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面对风皓友慢慢被磨去的耐性,时布依旧一幅事不关己的表现。
“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是有人如此和我说话,并且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极限。今天留下身上所有的金币,包括天青钱庄发行的钱卡以及你身后的那只坐骑,”风皓友伸手指了指床上沉睡的青火,“然后,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最后给我的这几位侍卫道个歉,今天你的小命就可以保住了。不过要马上滚出图尔镇,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你无理的要求真的很多,但是我不明白我为何要接受你的要求?”时布收敛脸上的笑意。
“为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是图尔镇的掌控者,想在图尔镇混走去,就得听我的。这里,我说了算!”风皓友大拇指戳着自己胸口,霸气十足地说道。
“你说了算?”时布的笑容完全敛去,话间里透着一丝冷意,瘦小的身体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所有人感受到时布暴涨的气息,那是真正经过血与战洗礼的战斗气息,只经历小打小闹的人没法体会其中的暴虐之意。
客栈,寒风涌动;
青火,肃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