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5205700000030

第30章 流亡(15)

这时有两个西装少年,态度非常沉郁,却极力表示镇定。两人中一个瘦长的向着这工人问道:

“红白的军队现在都没有了么?好!好!军队真讨厌,没有便干净了!请问今天海关有没有盘查上船的搭客?”

“没有的!”工人咳了一声说。“今天好,今天没有盘查!前两天穿西装的,都要被他们拿去呢!”

这两位西装少年便雇着这个工人挑行李到天水街同亨号去。全埠上寂静得鸦雀无声,满布着一种恐怖的痕迹。

海关前平时人物熙熙攘攘,这时也寥落得象个破神庙一般。商店全数闭门,门外悬着的招牌呆然不动,象征死一般的凄寂。全埠的手车工人因为怕扰乱治安的嫌疑,变皆逃避一空。铃铃之声,不闻于耳,大足令这些萧条的市街减色。

由这S埠至T县的火车已经没有开行,埠上几个小工厂的烟筒亦没有了袅袅如云的黑烟。街上因为清道夫没有到来洗扫,很是秽湿,苍蝇丛集。远远地望见一个破祠内,还有几个项上挂着红带的残废的兵卒,在那儿东倒西歪地坐卧着。祠门外隐隐间露出一面破旧的红旗,在微风里抖战着。此处,彼处时有一两家铺户开着一扇小门,里面的伙计们对这两位皇皇然穿着西装的少年都瞠着目在盯视着。

这两个西装少年,便是之菲和秋叶。一种强烈的失望,令他们只是哑然失笑。

“这才见出我们的伟大!两方面的军队都自动地退出,让我们俩‘文装’占据S埠全埠!”之菲向着秋叶说。

“莫太滑稽,快些预备逃走吧!”秋叶答。

天水街同亨号,离码头不远,片刻间已是到了,付了挑夫费,他们一直走入该店中。店老板姓刘名天泰,是之菲的父亲的老友。刘天泰的年纪约莫五十余,麻面,说话时,有些重舌,而且总是把每句话中的一两个字随便拉长口音地说。他这时赤着膊,腹上围着一个兜肚在坐着。他是一个发了财的人,但他并不见肥胖。之菲和秋叶迎上前去说一声:“天泰叔!”

他满面堆着笑地说:“呀!来——好!好!——你们今早大约是未尝吃饭的,叫伙计买点心去。”他说后即刻叫伙计把他们的行李拿上楼来,并在兜肚里拿出两角钱来叫另外一个伙计去买两碗面来。

这店是前后楼,楼上楼下全座都是刘老板一姓的私物。他做出口货,以菜脯,麻为大宗。收入每年在一百几十万以上,赢利总有十万,八万元。他有个儿子,年约三十岁,一只目完全坏了,余一只目也不甚明亮。那儿子象很勤谨,很能干的样子。刘老板整天的工作,是费在向他发牢骚,余的时候便是打麻雀牌,谈闲天;他的家产便在这种状况中,一年一年地增加起来了。

楼上的布置,和普通的应接所一样。厅正中靠壁安放着一张炕床,床前安放着一只圆几。两旁排列着太师椅,茶几。

之菲和秋叶都把西装解除,各自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衣。洗了脸,食了面后,他们便和刘老板商议这一回的事应该怎样办。刘老板说:

“三——少爷——我,我想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干这些事体好——我,我们这,这个地方没有大风水,产生不出大伟人!现在——这些工——农军坏——坏极了!这——次入到这——S埠后,几天还没有——出榜安民!

唉!唉!这——怎样——对——对呢?!”他很诚退地谆告着之菲,继续说:“这——次的军队没有抢——还算好!

那些——手车夫——可就该死了!什么——放,放火——打劫,他们都干——现在统——跑避——一空了!唉!做事——不从艰难困苦中——熬炼出来——这,这那里对呢!革——革命军,这——这一斤值几个钱?第一要——要安民——不——不——扰民。王者之——师,秋毫无——犯!将来成大事的——我——我想还要——等到——真——真主出来!这回么,你们两——位,算是上了——人家的大当,以后——还是做——做生意好。做生意——比较——总安稳——些!我劝你们还——是改变方——方向,不再干那些——才好!现在——红军白军俱走,你们逃走——要乘这——这个机会逃走比较容易!我叫——叫伙计去替——替你们问问,今天有船到上——到上海去没有。如若——有上海船时——最好还是即——即时搭船时——上海去!”他说罢,即叫一个伙计去探问船期,并问之菲和秋叶的意思怎样,他们当然赞成。

过了一忽,伙计回来报告说没船。之菲便向天泰老板说:“在这S埠等候轮船,说不定要等三两天才有。在这三两天中,有许多危险!我想和秋叶兄暂时回到A地去躲避几天!这儿有船到上海时便请你通知小侄,以便即日赶到。这个办法好吗?”

“好——好的,你们先到乡中去躲——避几天也——也好!”刘老板说。

这店的露台上,一盆在艳阳下的荷花在舒笑;耳畔时闻一两声小鸟的清唱,点缀出人间无限闲静。便在这种情境中,之菲和秋叶把行李暂时寄存在这店里,各人仅穿着一件短衫,抱着烦乱,惊恐,忧闷的心绪和刘老板揖别。

三○

在一间简朴的农村住室里面,室内光线黑暗,白昼犹昏。地上没有铺砖,没有用灰砂涂面,只是铺着一种沉黑色的踏平着的土壤。楼上没有楼板,只用些零乱的木材纵横堆砌着;因此在屋瓦间坠下来的砂尘都堆积在地上的两只老大的旧榻上。这两只旧榻,各靠着一面墙相对地安置着,室中间因此仅剩着两尺来宽的地方做通路。

在这两榻相对的向后壁这一端,有一只积满尘埃的书桌。桌上除油垢,零乱的纸片,两枝旱烟筒外,便是一只光线十分微弱的火油灯燃亮着。

在这里居住着的是一个年纪七十余岁的老人,他的须发苍白,声音微弱。他的颓老的样子和这旧屋相对照,造成一种惨淡的,岑寂的局面。他是之菲的伯父。之菲的住家,和他这儿同在一条巷上,仅隔了几步远。之菲和秋叶这次一同由S埠逃回来,家中因为没有适当的地方安置秋叶,便让他在这旧屋里暂时住宿。

他回到A地来已是几天了。这时之菲正和秋叶在这室里对着黯淡的灯光,吸着旱烟筒在谈着。

“我真悲惨啊!”之菲眼里满包着眼泪说。“我的父亲无论如何总不能谅解我!他镇日向我发牢骚!他又不大喜欢骂我,他喜欢的是冷嘲热讽!我真觉得难受啊!”

“你的家庭黑暗的程度可算是第一的了!你的父亲糟蹋你的程度,也可算是第一的了!前晚你在你自己的房里读诗时,他在这儿向我说,‘这时候,谋生之术半点学不到,还在读诗,真是开心呀!读诗?难道读诗可以读出什么本事来么?哼!’我那时候不能答一词,心里很替你难过!”秋叶答,他很替他抱着不平的样子。

“我承认我是个弱者。我见到父亲,我便想极力和他妥协。譬如他说我写的字笔划写得太瘦,没有福气,我便竭力写肥一点以求他的欢心。他说我读书时声音太悲哀,我便竭力读欢乐些以求他的欢心。他说我生得太瘦削,短命相,我便弄尽方法求肥胖,以求他的欢心。但,我的努力总归无效,我所能得到的终是他的憎恶!别人憎恶我,我不觉得难过。只是我的父亲憎恶我,我才觉得有彻心之痛!唉!此生何术能够得回我的父亲的欢心呢!”之菲说,他满腔的热泪已是忍不住地迸出来了。

“之菲!之菲!……”这是他的父亲在巷上呼唤他的声音。他心中一震,拭干着眼泪走上前去见他。

他的父亲这时穿着蓝布长衫,紧蹙的双眉,表示出恨而且怒。之菲立在他眼前如待审判的样子,头也不敢抬起来。

“你终日唉声叹气,这是什么道理!”他的父亲叱着。

“我不尝唉声叹气,”之菲嗫嚅着说。

“你还敢辩,你刚才不是在叹气吗?”他的父亲声音愈加严厉地叱着。

“孩儿一时想起一事无成,心中觉得很苦!”之菲一字一泪地说。

“很苦?你很苦吗?哼!哼!你怎样敢觉得苦起来?

你的牛马般的父亲,拚命培植你读书,读大学,为你讨老婆!你还觉得不满足吗?你还觉得苦吗?你苦!你觉得很苦吗!唉!唉!你看这种风水衰不衰,生了一个孩子,这样地培植他,他还说他苦!哼!哼!”

“我并不是不知父亲很苦,但孩儿也委实有孩儿的苦处!”之菲分辩着说。

这句话愈加激动他父亲的恼怒,他咆哮着。他气急败坏地说:

“你!你想和我作对吗?你想气死父亲吗?你!负心贼!猪狗禽兽!你!可恶!可恨!”他说完拿着一杆扫帚的柄向他掷去!

“父亲!不要生气!这都是孩儿不是!孩儿不敢忤逆你呢!”之菲哭诉着,走入房里去。

他的父亲在门外叫骂了一会,恰好他的母亲在外面回来把他劝了一会,这个风潮才渐归平息。

之菲不敢出声地在他的卧房内抽咽着。他觉得心如刀剐!由足心至脑顶,统觉得耻辱,凄凉,受屈,含冤。他咬着唇,嚼着舌,把头埋在被窝里。过去的一切悲苦的往事,都溢上他的心头来。他诅咒着他的生命。他觉得死是十分甜蜜的。他痛恨这一两年来,参加革命运动,真是殊可不必。

“唉!人生根本是值不得顾惜!为父亲的都要向他的儿子践踏!父亲以外的人更难望其有几分真心了!”他这样想着,越发觉得无味。

过了几点钟以后,他胡乱的吃过晚餐,便又走回到自己的房里去胡思乱想一回。这时,他的妻含笑地走入房里来,把一封从T县转来的信交给他说:“你的爱人写信来给你了!信面署着黄曼曼女士的名字呢。”

纤英在家本来是不识字的。嫁后之菲用几个月的工夫教她,她居然能够认识一些粗浅的字。上次他回家时,曼曼从T县给之菲的十几封信,她封封都看过。看不懂的字,便硬要之菲教她。信中所含的意义,她虽然不大明白,但在她的想象里,一个女人写信给一个男人,除了钟情以外,必无别话可说。因此她便断定曼曼是之菲的情人。

“是朋友,不是情人!”之菲也笑着,接过那封软红色的信封一看。上面写着S埠T县××街××店沈尊圣先生收转沈之菲哥哥亲启,妹曼曼托。他情不自禁地把那浅红色的信封拿到唇边,吻了几吻,心儿只是在跳着。他轻轻地用剪刀把信封珍重地剪开,含笑地在灯光下读着。那封信是这样写着:

菲哥!亲爱的菲哥!我的又是不得不爱,又是不得不恨的菲哥啊!唉!唉!在秋雨淋泠的夜晚,在素月照着无眠的深宵,在孤灯不明,卷帷欲绝的梦醒时节,我是不得不想念着你。想念着你,又是不得不流着眼泪,又是不得不心痛啊!唉!唉!别久离远的菲哥啊!别久离远的菲哥啊!……这时候,咳!这时候我正流落着在藏污纳垢的北京!这北京,咳!这落叶满阶,茂草没胫的旧皇宫所在地的北京!这儿的思想界的腐旧,龌龊,落后,也正和斜阳下返光映射的旧宫里面的断井,颓垣一样,只足令人流下几滴凭吊的眼泪,并没有半丝儿振兴的气象!咳!在这儿,在这儿,我日间只得拖着几部讲义到造成奴性的大本营的×大学去念书,晚间只得回到我的和监狱一样的寓所里去睡觉。咳!在这儿,在这儿,我一方面饥寒交迫,每餐吃饭的钱都要忍辱向相识的同乡人乞贷,一方面要避开政治上的压迫,和登徒子们的进攻。咳!说到这般登徒子,才是令人又是可恨,又是可笑呢!他们都是向我说你是个有妻有子的人,不应该再和我恋爱!又说你是个被政府通缉的罪人,生死存亡,尚未可必,我尤不宜和你恋爱!

他们的说话,都是有目的,有作用的;这真是令我又是厌恶,又是痛恨!唉!唉!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面我怎能不想念着你!想念着你,我又怎能不流着眼泪!怎能不心痛呢!唉!唉!别久离远的菲哥啊!别久离远的菲哥啊!……菲哥!亲爱的菲哥!我的又是不得不爱,又是不得不恨的菲哥啊!在这菡萏香消,翠叶凋残,西风愁起,绿波无色的深秋的日暮,我躺在我的病榻里,不禁流着泪的思量着我俩的往事。咳!忍心的哥哥!你怎么自到海外后连只字都不寄给我!我寄给你的信,前后三四十封,你怎么连只字也不肯答复我呢?!咳!

狠心的哥哥!唉!唉!你要知道我自从和你别后是多么凄惨吗?……唉!我便在这儿详细地告诉你吧!

三月二十九日那天在×车站和你握别后,我的心中只是觉得惘然,凄然,如有所失!到家后,母亲抱着我只是哭,我亦觉得十分酸楚,不能自己地倒在她怀里抽咽!以后,我便天天过着洒泪的生活,在C城时和你那般亲热!日同玩,夜同眠的那种甜蜜的回忆,只增加我的日间哭泣,夜里失眠的材料。

你的父亲!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呢!在我回家的第三日,我终于抱着一种惶恐的,疑惑的心理去和他相见。我恳求他带我一起到A地找你,他老不客气地把我拒绝,并且向我说着一些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听的说话!“现在的世界坏极了!

女子不能够谨守深闺,偏要到各处找男人一起玩!

哼!”唉!菲哥!你一定可以想象到当我听到这几句说话的时候是怎样羞耻和伤心呀!

又是过了两天,我接着你从A地寄给我的一封信,那是使我多么安慰啊!我把它情不自禁地吻了又吻!晚上睡觉时,我把它贴肉地放在我的怀上!只这样,便的确地安慰了我几分梦魂儿的寂寞!……可是,我的家庭中又是发生问题了!我的母亲天天逼着我去和我的旧未婚夫要好;他也嬉皮笑脸地日日到我家中来讨好!我天天只是哭着,寻死!不搭理他们!后来母亲觉得有些不忍了,才停止她的挟逼。他也不敢再到我的家中来了。唉!哥哥!亲爱的菲哥!为着你,我是受着怎样的痛苦啊!……在这个时候,你差不多天天都写信给我,要我到你的家里去。我也时时刻刻想到你的家里去;但因为我又不认识路,又恐怕到你的家里去时,我是个剪了头发的女人,很会惹到乡下人的大惊小怪,这于你的踪迹的秘密是有大大的妨害的!因为此,我终于没有到你的家中去,直到你仓皇出走的那一天。

唉!唉!你仓皇出走的那一天!你仓皇出走的那一天!你仓皇出走的那一天!是多么令我感到凄凉和绝望哟,当你把这个消息递来给我的时候!我那时候,一方面固然体谅你仓皇出走的苦楚;一方面我却十分怨恨你的寡情!“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逃走呢?

你为什么撇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政治环境险恶不过的T县呢?!”我那时老是这样想着。……又是一月过去了,我在家中镇日哭泣,恹恹成病。我的姊姊刚从北京××女子大学放暑假回家;她见我这么悲观,天天都在劝解我,带我到各处去游玩。咳!她那里知道我的心事呢?……唉!哥哥!我的亲爱的菲哥!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有时,我很想冷静些,想把理性提高,把情感压制一下。但,当我想到你的象音乐一般的声音,你的又是和蔼,又是有诗趣的表情,你的一双灵活而特别带着一种文学情调的眼睛,你的高爽的胸襟,你的温柔的情性……我觉得陶醉!

我觉得凄迷!唉!亲爱的哥哥,我的眼泪怎得不为你而洒?!我的心怎得不为你而痛呢?!……六月初八的时候,我听从我的姊姊的诱劝,预备和她一起到北京升学去。升学虽然是无聊,但我想离开家庭到外方游赏一回或许可以减少我的伤感。但,当我们从S埠坐着轮船到上海时,我又大大地失望和伤感起来了。我在轮船里面,不禁终日啜泣!当我在甲板上望着一碧无限的苍天和了无边际的大海时,我只是觉得一阵一阵心痛。我想起和我的在南洋流浪着的菲哥,将因这次的旅行一天一天的距离远了!相见的机会亦将因此益加困难了!唉!唉!亲爱菲哥!在那黑浪压天,机声似哭的轮船里面,我那得不想起你,想起你我又那得不洒着眼泪,不为你心痛呢?!

……

同类推荐
  • 偶然路过我的身体

    偶然路过我的身体

    本书是作者多年来创作的百余首诗,以歌颂祖国的美好河山、四季景观为主题,如,“当一群散养的奶牛/慢腾腾地转入了幽暗的杉树林/草场徒然矮下去一大截......”等等,作者用独特的视角观照再现了社会的发展,轨辙与大自然的水色山光。
  • 萧红中篇小说集:呼兰河传

    萧红中篇小说集:呼兰河传

    本书包含萧红两部小说。《生死场》是萧红的经典名篇,描写了九·一八事变前后,哈尔滨近郊一个偏僻村庄发生的恩恩怨怨,以及村民抗日的故事,字里行间描摹着中国人于生的坚强、于死的挣扎。它对人性、人的生存这一古老的问题进行了透彻而深邃的诠释,其中的思索超出了同时代的大部分作家。《呼兰河传》是其自传体小说,以率真细腻的笔调,再现童年时代东北农村的生活,不设置贯穿全书的线索,也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和中心人物,就只是讲述着小镇上人、事、物的种种。其中有黑暗、落后、愚昧,人性的阴暗面,旧的风俗习惯,也有明亮、清新、美好,乡土生活的原生态,她在小说里注入了更多其他的东西,也正是这些东西能更为普遍地唤起读者共鸣,因而使作品具有更为长久的生命力。
  • 中国现代文学经典收藏馆

    中国现代文学经典收藏馆

    中国一世纪的经典绝唱震撼几代人心灵的不朽篇章作者:1鲁迅2叶紫3周文4卢隐5刘云若5萧红6林微因7许地山8徐志摩9朱自清10穆时英11鲁彦12闻一多13郁达夫14邱东平15蒋光慈16洪灵菲17朱湘18石评梅19刘半农20戴望舒21梁遇春22胡也频23周韬奋
  • 文学种子

    文学种子

    本书从语言、字、句、语文功能、意象、题材来源、散文、小说等角度,条分缕析,精妙点明作家应有的素养和必备技能。
  • 搏浪天涯

    搏浪天涯

    收在这部集子里的,是作者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一些有代表性的作品。
热门推荐
  • 窗前烛

    窗前烛

    “真相是什么?”“它啊,它是你不能承受的痛……”
  • 惊鸿一抹月

    惊鸿一抹月

    洪荒之中,孕育万千生命,神兽虽然与凶手势不两立,却也与人族等维持了千百年的和平。人族幽黎王朝朝不保夕,一夜之间覆灭,场景之震撼,行凶者手段之残忍,都深深印在了当场目睹一个王朝变为灰烬的人眼中。万年之间,洪荒孕育一只凤凰,传闻凤凰血可以长生不老,延年益寿,众人纷纷前去,那一刻,人类的本性贪婪展现在所有种族面前。与幽黎王朝相对的东黎国国主沉溺于长生不老之术,听闻传言,派幽黎王朝仅剩的最后一个人前去求取凤凰精血,此去前路坎坷,想必谁都知道。步惊鸿就是幽黎王朝仅剩的最后一个皇子,但他不得不听命于东篱国主,因为,他的母亲还活着,他必须救出她。他来到洪荒,见到了世间最后一只神兽凤凰,她高贵,她清冷,火红的翎羽像是天边的骄阳,可是她对他有一种别一样的感情,他说不清道不明。他和她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渐渐的喜欢上了她。最后他拿回了凤凰精血,重铸了幽黎王朝,东黎国像前幽黎王朝一样覆灭,宫人总能看见他们的国君,坐在高高的摘星楼上,对着洪荒轻言,内容却只有一句话。"半月,我等你很久了,你何时回来?"
  • 后来遇见他

    后来遇见他

    后来遇见的那个他,和你一样,爱她爱到骨子里,暖了她的整个世界。
  • 佛说幻化网大瑜伽教十大忿怒明王大明观想仪轨经

    佛说幻化网大瑜伽教十大忿怒明王大明观想仪轨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少女梦中旅行

    少女梦中旅行

    想象力丰富的刘晓云每天晚上都会来一次奇幻的梦中旅行,梦里虽然不是现实却让她在现实不敢做的都做了一遍。小剧场:古代篇:刘晓云看着渣皇帝,“这是我的梦,你个渣渣滚一边去。”现代篇:刘晓云看着秀色可餐却脑袋有毛病的霸道总裁,“傻会传染的,我觉得还是傻白甜适合你。(?ω?)”……注意:每个故事与现实无关,请不要带入仅供娱乐,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Adventures and Letters

    Adventures and Letter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全能快递员

    全能快递员

    一个快递员进入游戏而发生的改变!巧合下游戏中有了加血技能,并转职全能匠师,成为生活职业宗师、神匠。现实中身体却被一步步强化。为逃离流放却巧遇东西方双龙大战,在帮助了东方魔龙胜利之后却要惨遭魔龙感谢!(将他吃掉的报答)“魔龙先生,你听过我们东方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吗?”“故事?你说说看,要是不错的故事,我可以考虑一口把你吃掉,让你少点痛苦。”“那农夫和蛇的故事呢?”“你的心肯定是黑的!”于是我们的主角和魔龙先生共享了生命!为了赚钱而游戏,但是钱太好赚怎么办?
  • 混元成圣

    混元成圣

    退伍军人高飞,因一次旅行,带着神秘的古镜碎片,意外的穿越到修真界,成为天月宗的废物仙二代,低微的实力,却有着一个冷艳高贵的未婚妻,残酷的修真界,只有不断变强,才能生存,且看受尽冷眼的他如何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搅动风云。
  • 爱纵横九州

    爱纵横九州

    故事讲述了一段凄美,跌宕的爱情故事。在动荡不安的背景下,简单的爱也是一种奢侈。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